第九章 心酸

凌希開始在小屋中刷洗起來。

小丫回到屋子裡,趁着鍋裡的水還熱着,隨即回到自己房間中。

打開一個小缸,缸中有一個小麻袋,小丫將麻袋上的繩子解開,麻袋中裝着一些米。

小丫抓了一小把的米放到一個缸裡的一個小瓢之中,就小心的將麻袋綁好。

拿着小瓢走到竈旁,看着鍋裡的水,覺得水太多,就用一個瓢將水瓢掉些,然後將小瓢中的米倒到鍋裡去。

接着蓋上鍋蓋,往竈裡添了一些柴火,這才轉身將小瓢放回到小缸裡。

當小丫走出房間,閒着無事,就看着竈裡的火,不時,凌希已經洗刷完回來。

小丫看着凌希洗掉了一身的泥灰,沒見凌希變得俊朗起來,再加上凌希穿着小丫爺爺的衣服,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協調。

小丫更覺得凌希的憨厚樣,凌希走到小丫身邊,手中託着自己的髒衣服,小丫隨手指了指一個木盆,凌希就將髒衣服放到木盆中去。

鍋中不多時已經冒出了絲絲米香,凌希的肚子也不自覺的跟着咕嚕起來。

小丫聽到凌希肚子的咕嚕聲,本來想笑出來的,可還沒笑的時候,她自己的肚子也發出咕嚕聲。

這下兩人都望着對方,傻傻的笑出了聲。

小丫微微的掀起鍋蓋,向鍋裡望了去,米才下鍋不久,離熟還有不少的時間,小丫放下鍋蓋,想起了饅頭。

小丫對饅頭的喜好勝過米粥,小丫洗完澡後又是將饅頭藏在了懷裡,這時想起,立刻伸手將那半個饅頭取出。

小丫毫不猶豫的將半個饅頭遞給凌希,凌希覺得饅頭是個平常的東西,也就隨手接了過來。

凌希看那半個饅頭明顯是被啃剩下的,再加上饅頭之上還留有一些黑印,眉頭微微一皺,但是肚中的飢餓已經不容許他再猶豫。

凌希大口的咬下一口饅頭,饅頭就只剩下一半的一半了,饅頭已經有些冷,凌希吃在嘴裡,覺得味道不大好。

但凌希沒有發現此時的小丫,正用羨慕的眼神看着凌希,小丫的喉嚨一直在咕咕的嚥着口水。

又是一口,那半個饅頭就被凌希給解決了,凌希嚥了咽,半個饅頭下肚,肚子依然空空。

小丫看着凌希吞下了半個饅頭,雖然羨慕不已,但看凌希吃下,心中還是比較高興的。

小丫從竈上的茶壺裡倒出一碗水給凌希,凌希接過碗,一口喝光,肚子中的饅頭吸了水開始膨脹,凌希這才微微覺得肚子裡有些東西。

小丫又蹲下身子去添了一些柴火,添着添着小丫纔想起爺爺,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爺爺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小丫立即起身向門外走去,這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下來了。

天空中落着幾顆昏暗的星星,小丫越想越不對勁,爺爺平常不會這麼晚還不回來的。

小丫再也等不下去了,立即跑出門外,凌希看到小丫慌張的跑了出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跟了出去。

小村之中大多戶人家已經亮起的燈火,在黑夜中如天空的暗星。

小丫跑到一戶人家門口喊了一聲:“陳大叔,您知道我爺爺去哪裡了嘛?”

屋子中沒有回答,小丫又大聲的喊了一聲:“陳大叔,我是小丫啊,您知道我爺爺上哪去了嘛。”

屋子中仍是沒有動靜,小丫第三次喊道:“陳~~~”

這時,屋子裡一個渾濁的聲音響起,“你爺爺一早就出海去了”

小丫又焦急的道:“他出海後就沒回來嘛。”

那屋子裡又傳出一句話:“我是沒見到他回來,你去問問一起出海的人吧。”

小丫焦急着也禮貌的回答了一聲:“謝謝你,大叔”

屋子裡就沒有傳出話來了,小丫繼續快速跑向下一家,雖說天黑的連路都看不到了,但是小丫從下在這長大,對這裡熟悉的很,所以在黑夜中也是奔跑自如。

凌希畢竟是修煉之人,視力比平常人要好的很多,也能跟的上小丫的步伐。

小丫繞過了幾個屋子,到一個稍微大點的屋子前,高聲喊道:“劉二伯,我是小丫啊,您早上和我爺爺一起出海,您看到他回來沒。”

“咳咳,咳咳,咳咳”屋子中傳來幾聲咳嗽聲,隨後一粗獷的聲音傳出:“你爺爺和我一起劃到淺海時,我們就各自分開了,後來我就沒看到他了”

小丫更焦急道:“您知道還有其他人和我爺爺一起嘛。”

屋子沉吟了半晌,隨後這粗獷的聲音又響起:“我想是沒有了,你去問問其他人,說不定會有。”

小丫越是焦急了,但還是禮貌的說道:“謝謝你了,劉伯。”

隨後小丫也不往村中的燈火看,徑直向村外跑去。凌希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看小丫跑,自己也只能跟着跑。

到了村外,稀疏的燈火也沒了,只有天上的幾顆昏暗的星星在掛着。

小丫藉着這些星光繼續向前跑去,速度越來越快,小丫對着條路熟悉的很,哪裡有坎,哪裡有坑有記得一清二楚。

一個纖瘦的身影在黑暗中奔行不停,凌希雖然視力好的很,但是在黑夜中奔行也是不容易的,差點都跟不上小丫的步伐。

跑了不多時候,凌希感覺到了陣陣寒風襲來,又彷彿聽到海Lang的聲音,小丫又繼續向前跑去,凌希跟上之時,放眼望去,一片小小沙灘呈現眼前。

海風陣陣的吹來,凌希站在沙灘之上,突然想起了自己記憶中的第一幕,就是在海邊的沙灘中醒來的。很顯然,這裡比不是他醒來時的那片沙灘。

但是,沙灘與海風卻讓他不免涌起一些傷感,凌希怔怔的站在沙灘之上。

而小丫的身影卻不停的沙灘上跑來跑去,不停的認着那些停在沙灘上的漁船,認了一艘又一艘,始終沒有找到她爺爺那一艘小船。

沙灘上的船已經讓小丫認了個遍,可還是沒有找到她爺爺那艘小船。小丫怔怔的站在沙灘上,面朝大海,突然小丫大聲的喊了起來:“爺爺,你在哪裡”

“爺爺,你在哪裡,我是小丫啊”

“爺爺,爺爺,我是小丫啊”小丫喊着喊着,不禁就開始有了哭腔。

聽到了小丫的哭喊聲,凌希才從回憶之恍過神來。靜靜走到小丫身邊,聽着小丫帶哭的呼喊之聲,心酸不覺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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