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天的玩笑

“爺爺,爺爺,我是小丫啊”小丫仍在不停的喊着。

凌希就站在小丫的身邊,小丫的聲音越喊越小聲,聲音漸漸的被海風淹沒,到最後,只能聽到小丫的抽泣之聲。

小丫淚流滿面的樣子,看上去如此楚楚可憐,凌希心中更是難受不已。

小丫又要大聲的喊道:“爺爺,你快回來啊,我是小丫啊。嗚嗚”可是才喊了一聲,就已經聲音沙啞的喊不出來,只能嗚嗚哭泣着。

凌希見到小丫喊的這麼累,於是就學習着小丫的聲調,對着大海喊到:“爺爺,你快回來啊,我是小丫啊,嗚嗚”

小丫聽到凌希喊道:“爺爺,你快回來啊”心中一陣驚訝,難道凌希懂得這裡的語言。

可是聽到凌希喊道:“我是小丫啊,嗚嗚”隨即就明白過來,明顯凌希是模仿小丫的聲音,不然怎麼會把‘嗚嗚’都喊的如此相像。

小丫看向凌希,從小到大,每次都是自己一個人對着海邊喊爺爺歸來。突然間,身邊多了一人在幫忙自己喊爺爺,心中涌起陣陣暖意。

小丫的流水早已經止不住了,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涌動着,這感覺很輕柔,卻很誘人。小丫只能怔怔的望着凌希。

凌希繼續面朝大海,喊道:“爺爺,你快回來啊,我是小丫啊,嗚嗚”

凌希喊了幾聲之後,發覺海面上除了Lang花之外,就是海風陣陣。

凌希停下了喊聲,轉身看向小丫,剛好看到小丫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淚水,用癡癡的眼神看着自己。

凌希突然覺得有些異常,好像也有種莫名的感覺從他心中流過,可是這感覺只是一閃過。

小丫看到凌希看向自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臉上發燙,臉頰微紅,不自覺的底下了頭。

凌希看到小丫低下頭,覺得不明所以,只好又面向大海喊到“爺爺,你快回來啊,我是小丫啊,嗚嗚。”

小丫聽到凌希喊“嗚嗚”的聲音,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也跟着凌希面對大海喊道:“爺爺,你快回來啊,我是小丫啊”

凌希聽到小丫也喊了起來,可是少了後面“嗚嗚”的聲音。

凌希自認爲是小丫喊不下去,爲此特意接在小丫後面,大聲的喊道“嗚嗚”。小丫繼續喊,凌希繼續:“嗚嗚”。

兩人配合了半天,海面上依然是除了海Lang就是海風。小丫雖然覺得溫暖,但是一想起自己爺爺,淚水又開始不住的流了出來。

小丫更放大了聲音喊到,凌希看到小丫的淚水,心中又難受起來,見到小丫更大聲的喊,凌希覺得這樣面向大海喊一定有什麼用。

所以凌希提起體內的真氣,將真氣融入到聲音之中,凌希含着真氣發出的聲音,在海面上傳出了很遠,很遠。

小丫只能感覺到凌希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渾厚,卻不知道凌希的聲音已經含了真氣,在海面上傳了很遠很遠。

凌希繼續這樣的向海深處傳着聲音,小丫也在用嘶啞的聲音呼喊着。

黑夜之中,汪洋深處,一艘小舟在海Lang之上漂流着,小舟上的油燈,眼看就要熄滅,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用枯瘦的雙手費勁的划着一根破漿。

老人擡頭望着暗下的星光,心中也隨之黯淡下來,再看向即將熄滅的油燈,一股死亡的恐懼涌上了心頭。

老人孤身一人,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無助的漂浮着,絕望之情越來越盛。

老人回想着自己的一生,枯瘦的面頰上,演繹出無數種表情,時而堅強,時而喜悅,時而苦惱,時而憤怒,時而哀傷~~~~~~~~,頓時,枯瘦的面頰上,老淚遍佈。

老人喃喃自語着:“我的一生就要結束在這裡嘛?”。老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哀意無限。

“小丫”老人的腦海中突然冒出小丫的身影,老人每每想到了小丫那纖瘦的身子,心中猶如針扎一般痛苦。小丫黃瘦的面頰在老人腦海中閃現時,老人的淚水再一次的流下。

自己若是在大海里死去,小丫將過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心中難過之情更甚。

老人又想起,在小丫年幼的時候,被其他小朋友欺負了,撲到自己的懷裡。滿臉帶着淚水的問着自己:“爺爺,爺爺,我的父母呢。其他小朋友都有欺負我,笑我沒有父母疼,父母愛。”

老人每每聽到小丫問到自己的父母,老人都不禁緊握起拳頭,心中如同刀割一般,不禁的流下淚來。

老人此時的心,就像在茫茫大海中,化爲一陣海風,從此孤獨的飄蕩着,再找不到停泊的港灣。

老人最害怕的還是小丫從此沒人照顧,不知道她要如何在這殘酷的世界生活下去。

老人枯瘦的雙手,再次握緊船漿,在大海之中沒有方向的劃了起來。

划了一會,老人的耳邊除了海風之外,就再也感覺不到什麼了。

老人又開始絕望起來,心幾乎都要化成了灰燼,只是爲了小丫,老人不得不繼續努力的划動着。

時間在孤獨無助中掙扎着,如同深入沼澤之人,在做垂死的掙扎。

老人已經麻木了,枯瘦的雙手只是機械的動着。

突然老人耳邊響起了“爺爺,你快回來啊,我是小丫啊,嗚嗚”

老人振作了一下精神,仔細聽着,“爺爺,你快回來啊,我是小丫啊,嗚嗚”

老人當即喜悅起來,可旋即,便露出懷疑的目光。老人喃喃道“這不是小丫的聲音,難道是我的大限已至,產生的錯覺。”

這時,凌希的聲音又傳來,老人凝神仔細的聽着:“這不是錯覺,這是真真切切的聲音,可真的不是小丫的聲音。”

老人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尋着聲音的方向,快速的划動着船。

老人在海里迷失了方向,現在突然有了方向,心中喜悅之情自然是難以壓抑,絕望的心情一掃而光。

身體中不知道哪裡涌起的一股力量,老人又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向聲音的方向劃去。

凌希的喊聲不時的在耳邊響起,老人越來越疑惑,怎麼會劃了這麼久還是隻能聽到聲音,而看不到岸。

正常的人發出的聲音,哪裡可能會傳的這麼遠,而岸上的凌希,卻是運起真氣,將聲音遠遠的傳來。

老人雖然疑惑,但是手卻沒有停下來,繼續的向前划着。

不時,老人又覺得體力不支,手上的頻率開始慢了下來,這時,昏暗的油燈終於滅了,老人徹底陷入到黑暗之中。

絕望和孤獨的感覺又一次涌上了老人的心頭,劃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到岸,老人覺得像是老天在和他開玩笑。

老人自嘲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上的漿,絕望的躺在小舟之上,等待死亡的來臨。

陣陣海風呼呼吹來,掀起層層巨Lang,帶着老人和小舟在海上翻騰起伏。

老人閉起雙眼,過去的種種畫面,一次又一次的在腦海回放。

這時,凌希的喊聲也停了,老人搖搖頭,心中默認是老天和他開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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