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忽然雙膝跪地,藍鳳凰雙臂往前伸了一下,似乎想要扶起藍星,最終她還是收回了雙手。
“姐姐,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但是現在求你救救他,他死了我也活不成。他是個好皇帝,大明需要他,大明軍人需要他,百姓們需要他。”
說道這裡藍星唰的抽出長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姐姐,我就求你這一次。你救了他我就按照你說的離開他,再也不見他。姐姐要是不救,那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藍鳳凰看着藍星連連搖頭,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
“星兒,值得嗎?就算你能跟他在一起又如何。他是皇帝,他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情這個東西誰知道能保持多久,等你年老色衰的時候,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寵你愛你嗎?別傻了,離開他,忘了他吧。”
藍星眼盯着藍鳳凰一字一句地說:“姐姐,我已經忘不了他了,但是我會離開他的,只要你能救他,給他解毒我就離開他。”
“唉,何苦呢。這就是命,我們姐妹的命怎麼都這樣苦呢。好吧,我答應你。花舞,把解藥給藍星。”
花舞來到藍星面前扶起她,將一顆散發着芳香味的藥丸放在藍星手心裡。
“這只是一半的解藥,你若不離開他那麼另一半就得不到。沒有另一半解藥,毒性發作就會更猛烈,到那時神仙都救不了他。你想好了沒有?”
“想好了姐,等到了宣府我就離開他。”
“也好,到時候我會把解藥直接給他,但是到了宣府你必須馬上離開他,宣府城都不準進。”
“藍星是朕所愛的人,朕是大明天子,授命於天。朕是不會接收任何人的要挾的。藍鳳凰,朕要告訴你,朕之所愛誰也奪不走。朕勸你早日改邪歸正,如此還能和藍星再續姐妹親情。若是一意孤行,後果難料。”
朱厚照不知何時來到藍星身邊,他一伸手把藍星攬進懷裡,厚照心疼的替藍星擦去眼淚。
“星兒你好傻,朕離開了你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朕不准你離開。”
藍星一頭扎進厚照懷裡,嗚嗚的哭出來。
藍鳳凰看着一身麒麟戰甲的朱厚照,眼中露出欣賞之色。
“藍星比我有福氣,至少現在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不輕。當年我也曾像星兒一樣深深的愛着一個人,可是那人卻讓我變成如今這幅摸樣。哈哈哈哈,世間癡情的多是女子,爲情所傷的也多是女子。陛下,我說的對嗎?”
“朕不會讓藍星受半點委屈。”
“陛下,我們姐妹乃是大將軍藍玉的後人,也就是陛下的仇家,陛下不怕你枕邊之人時刻想着取你性命嗎?”
“朕的
星兒絕不會那樣的,即使有一天星兒要朕的命,那朕也會雙手奉上。”
厚照此話一出口,藍鳳凰都不禁爲之動容,藍星更是抱住厚照的腰不撒手。花舞看着藍星和厚照,她臉上充滿複雜的表情。
“陛下的氣魄令人欽佩,但是我要告訴陛下的是,先帝的死和我有關。陛下還記得上玄妖道嗎?那妖道曾經按照一本天書記載的方子給先帝煉丹。其實那天書不是古籍,而是某人編出來想要害死先帝的。只不過被陛下及時制止纔沒得逞。而那天書是通過劉瑾交給上玄妖道的。所以,劉瑾就有把柄落在某人手中。”
“陛下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我的情景嗎?那個時候劉瑾已經放出奪命仙害了陛下,那奪命仙就出自我手。所以說我是陛下的殺父仇人,害死先帝罪大惡極,當誅九族。藍星是我親妹妹,也是屬於誅連範圍之內。陛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再想維護藍星,你手下那幫大臣同意嗎?”
藍鳳凰的話說得很明白,弘治帝的死因到此算是真相大白,藍鳳凰說的某人,朱厚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弘治帝的死是朱厚照心中的痛,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朱厚照也禁不住怒髮衝冠,殺氣四溢。
但是當藍星在厚照懷中擡起頭來的時候,厚照看着藍星的臉,心中漾起的柔情讓厚照在報仇和愛人之間左右爲難。藍鳳凰的話句句事實,雖說不是藍鳳凰直接下手,但是區別不大。按大明律藍鳳凰誅九族都不足以謝罪,但是朱厚照能誅九族嗎?顯然不能。就算只殺藍鳳凰一人,那麼藍星又如何自處,朱厚照陷入了兩難境地。身爲帝王,很多時候是不能顧及兒女私情的,更何況是面對謀害先帝的兇手呢。
朱厚照思索片刻,將藍星摟得更緊。
“藍鳳凰,朕可以饒你這一次,朕也可以不追究你藍家弒君之罪。但是你和五毒教不準在大明境內停留,如果膽敢停留殺無赦!你,你可以走了。”
藍鳳凰吃驚的看着朱厚照,她怎麼也沒想到朱厚照竟然是這麼處理她,這就等於饒了藍鳳凰的弒君大罪,放她一條生路,換作他人誰能這麼做呢。
厚照懷中的藍星哭得渾身顫抖,一雙粉拳輕輕捶打厚照前胸。藍星知道厚照的決定會給他帶來多麼大的壓力,恐怕連一項支持厚照的張太后都不會原諒厚照的。爲了一個女子連殺父之仇都不報,別說是皇帝,就是一個普通人都會被人指着脊樑骨罵。朱厚照這麼做簡直就是把自己和商紂等昏君暴君混爲一體。剛剛樹立起來的明君形象定會土崩瓦解,可見厚照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
藍星忽然做了一個讓人震驚不已的動作,她趁厚照不注意迅速將解藥塞進厚照嘴裡,隨後一拍厚照脖頸,解藥滑進厚照腹中。隨後藍星猛地離開厚照,再次將長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藍鳳凰,解藥!”
“解藥!解藥!解藥!”
衆將士齊聲大喊,一個個對藍鳳凰怒目而視。
藍鳳凰看看藍星
長嘆一聲說到:“姐姐管不了你了,好自爲之吧。”
花舞又將一枚藥丸扔給藍星,藍星接過之後迅速遞到厚照嘴邊,厚照緊閉雙脣看着藍星直搖頭。
“快張嘴呀~~~~,你不吃我就殺了我自己~~~~”
厚照張嘴吞下藥丸,眼中熱淚長流。他一把奪過藍星的長刀摜在地上,隨即緊緊抱住藍星。
藍鳳凰示意花舞隨她離開,可衆將士卻是義憤填膺的攔住她們。
厚照:“讓她們走,走的遠遠的,朕再看到你們定殺不饒!”
“滾!滾!滾!”
將士們齊聲怒吼,藍鳳凰轉身對厚照拜了三拜,帶着花舞離開。
朱厚照揮起手臂大喊一聲:“衆將士!我們此番大勝達延汗,陣斬圖魯、巴爾斯、阿爾蘇、斡齊爾四位王子,殲敵五萬餘人實乃大勝。傳朕旨意,將捷報傳遍天下,讓大明百姓和我們同慶。豎起龍旗,敲響戰鼓,我們高奏凱歌返回宣府!”
“陛下萬勝!大明萬勝!”
距離厚照大軍十里外的藍鳳凰和花舞看着浩浩蕩蕩、豪氣干雲的凱旋大軍,心中無限感慨。
藍鳳凰:“當年先祖也定是這般豪氣沖天,朱厚照真乃有爲之君,大明定會日益強大的。可惜,我已不是大明子民了。”
花舞低着頭一言不發,藍鳳凰看着花舞微微一笑說:“怎麼?你也喜歡他?”
花舞臉上一紅,點了一下頭隨即趕緊搖頭。藍鳳凰撲哧一笑說:“小舞,我的奪命仙王只有一隻,我讓你給了劉瑾,但是這一隻是什麼呢?”
一個泛着紫光的竹管出現在藍鳳凰手中,花舞心虛的看了一眼藍鳳凰,吶吶的回答:“咳咳,教主,我心裡一着急拿錯了。把桃花蠱當成奪命仙王給了劉瑾了。教主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桃花蠱是五毒教中用於催情的蠱,只是發作起來比較猛烈,需要女子以媚術引導,說白了就是助性的玩意。
別看發作起來樣子嚇人,但只要男女交融之後蠱毒立解,也不會有啥後遺症。所以算不上啥危險的東西,所以厚照的系統根本就不會報警,如果朱厚照不運功逼毒,也不至於被折騰得那麼慘。
藍鳳凰看着花舞,突然手中一震,那個紫竹館和裡面的奪命仙王瞬間化爲齏粉。藍鳳凰輕輕抱住花舞在她耳畔說:“小舞,謝謝你,你的善良使我沒有再背上罪孽。星兒是個要強的人,她不會留在朱厚照身邊的。如今我不能在大明立足了,你就留在大明吧,從今以後你和五毒教再沒有半分瓜葛。那個於澤成我來處理,你就跟着藍星,幫幫她吧。但願你們倆將來都能如願。”
花舞一頭扎進藍鳳凰的懷裡哭了出來。
“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