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兩名弟子互扇着耳光,轉眼之間,兩人的臉龐就高高腫起,猶如發了面的饅頭,同時嘴角沁出鮮血,碎齒橫飛着,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剛纔那出手的弟子則依舊象青蛙一樣,捂着褲襠,來回地跳躍着,不時飛踹上去,再陰另外兩名弟子一腳。
被他打中小腹的弟子則倒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活像只被剝了皮的大蝦。
四人鬼哭狼嚎,大肆獻醜,心裡卻明白如鏡,這肯定是夏塵做的手腳。但是偏偏就象是上了發條的玩具,連停都停不下來,不由自主地便受到驅使,伸拳踢腳地向同門攻去。
夏塵抱着肩膀,笑眯眯地看着,不時起鬨,叫囂着抓頭髮,戳眼睛,踢褲襠,抽耳光,什麼陰招損便出什麼,更刺激得四人怒發如狂,羞辱至極。
以他現在的神念之強,想要捉弄這幾個後天弟子易如反掌。
“你們在幹什麼!”忽然,一聲怒吼傳來,從門口快不走出一名青年男子,看着幾個醜態百出的守門弟子,不由得臉色鐵青。
夏塵不動聲色收回神念,四名弟子登時噗通噗通都倒在地上,一個個哼哼唧嘰着,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纔這一陣互毆,他們已經被打得暈頭轉向,哪裡還能說出話來。
“是你搞的鬼?你是誰?”那青年見狀臉色更加難看。眉毛一挑。便向夏塵冷冷開口道。
他顯然是神通一重修士,雖然沒看到事情經過,但是自然看出此事和夏塵有關。
夏塵微施一禮:“這位師兄請了,在下是燕趙聯盟的一級長老夏塵,特奉聯盟之命給貴宗送礦脈地圖,剛纔過來通報時,貴宗弟子正欲接待在下,但是不知何故,他們突然自毆起來,我還因爲這是貴宗的優良傳統。也不敢打擾,便在一旁觀看着,果然打得好精彩啊,佩服佩服。”
優良傳統……打得精彩……
那青年氣得半死。臉上黑氣閃現,厲聲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燕趙聯盟的使者,你敢戲弄本宗弟子?”
“怎麼說話呢?”夏塵怫然不悅道,“我沒動手動腳,連貴宗弟子的寒毛都沒有碰到一根,只在一旁以禮相待,觀看貴宗弟子互毆的優良傳統,如何能談得上戲弄?如果貴宗就是這樣不講理,那在下也不用送什麼礦脈地圖,就此打道回府。告辭!”
他話音落下,轉身就要走。
“你!”那青年修士氣惱無比,自始至終,夏塵的確都沒有動過手,雖然肯定是他做了手腳,但是卻沒有證據,擠兌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見夏塵就要離開,他連忙喝道:“等等,站住。”
“閣下還有事?”夏塵轉頭面無表情道。
那青年修士眼裡閃過一絲寒光,但是神色卻漸漸恢復平靜:“不好意思。夏長老,在下是天嵐宗神通一重修士陳天敬,剛纔幾名不成器的弟子失態了,還請夏長老不要介意。”
夏塵哈哈一笑:“哪裡,哪裡。我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覺得很好玩……原來是陳師兄。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陳天敬剛剛好不容易壓抑住怒氣,聽這話又不禁暗生,心中暗恨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久仰個屁,一個燕趙聯盟派來送死的使者也敢辱我天嵐宗弟子,今天若是讓你走了,宗門當真是威嚴掃地。
他不動聲色道:“不敢,夏長老太擡舉小弟了,請問夏長老,你出使本宗,可是要見王太泉師祖吧,他老人家估摸着你快要到了,怕你在守門弟子吃閉門羹,所以才讓我出來迎接。”
夏塵剛要說話,忽然,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嘶啞着吼叫起來:“陳師叔,就是他,就是這混蛋,剛纔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把我們耍成這樣,您老人家一定要爲我們作主啊。”
只見那被踢中襠部學青蛙跳的弟子正雙腿向裡屈着,猶如羅圈腿一般地走近幾步,雙手還捂着命根子,看着夏塵滿臉階級鬥爭,連眼睛都紅了。
“滾!你們幾個廢物,給宗門丟盡了臉,還讓我給你們做主,自己到執法殿領罰。”
陳天敬看他這副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簡直就是出盡了醜態,不禁對夏塵恨得牙癢癢的,偏偏又找不到任何藉口,只好把怒火都宣泄到了這弟子身上。
“啊……”那捂襠的弟子頓時哭喪着臉,莫名其妙地捱了頓揍不說,還要自己去執法殿處罰,這也太倒黴了。
“在下的確要把礦脈地圖親手交給王太泉前輩,還望陳師兄引見。”夏塵忍着笑道。
“請夏長老跟我來吧。”陳天敬冷冷地瞪了那捂襠的弟子一眼,向夏塵點了點頭。
夏塵也點點頭,跟着陳天敬徐徐走進門內。
幾名守門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都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夏兄既然是聯盟一級長老,想必是有身份玉牌的,可否給小弟一看?不好意思,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弟也是秉公行事,就是本宗弟子,相熟之人,我們也要按例查驗的。”進入大門後,陳天敬神色一鬆,沒有立即前行,反而問道。
他話雖說得客氣,但是口氣卻是不容置疑。
夏塵心中冷笑,這話在門口時陳天敬不說,偏偏等到進門之後再說,顯然是因爲進門後便處於禁制範圍內了,他的神念甚至能感覺到禁紋的細微波動。
他不動聲色地掏出聯盟玉牌遞了過去:“這是應該的,請陳師兄查驗。”
陳天敬接過,罡氣一探,不動聲色道:“身份無誤,多謝夏長老配合。”
他並沒有把身份玉牌還給夏塵,而是反手揣進了自己的壞裡。
“陳師兄這是何意?身份玉牌是我進出聯盟空間的憑證,既然已經驗證過了,麻煩還請交還於我。”夏塵看着他道。
陳天敬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好意思,夏長老,還是那句話,現在是非常時期,聯盟雖然是本宗的盟友,但是在宗內還是要按規矩行事,在你離開之前,這塊身份玉牌就暫時由我保管,你看如何。”
他眼神露出警戒之色,手更是按到了儲物袋上,大有夏塵不同意,便要動手之意。
不料夏塵並沒有動怒,反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是應當的,不過我想提醒一下陳師兄,在下的身份玉牌雖然不值錢,但是裡面可是有些禁制玄機,如果帶在陳師兄的身上,很有可能會記錄一些貴宗不方便讓人看到的東西……這樣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陳天敬臉色微微一變,忽然哈哈一笑:“小弟只是開個玩笑,我宗門向來對盟友推心置腹,信任到底,怎麼會做出扣押盟友身份玉牌這種事情。”
他從懷裡又掏出玉牌,還給夏塵,眼神裡閃過一絲更深的冷意。
夏塵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也不揭破對方的用心,道:“請陳師兄帶我去見王太泉前輩吧。”
“呵呵,不着急。”陳天敬神色恢復正常,笑道,“王師祖現在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可能要麻煩夏長老等一段時間,反正你也來到了天嵐宗,不如就讓小弟儘儘地主之誼,帶你遊覽一番宗內風光,也讓我天嵐宗的修士見識一下聯盟的修士風采如何?”
夏塵心中冷笑,什麼遊覽風光,見識風采,不過是陳天敬說得好聽罷了,恐怕這是要打算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他表面不露分毫,反而露出喜色:“既然如此,那就客隨主便,我雖然沒來過貴宗,但是在來之前,可是久聞大名,對天嵐宗嚮往得很了,有勞陳師兄客氣了。”
“哪裡哪裡,招待盟友,是我宗門修士分內之事。”陳天敬連聲笑道,貌似親熱之極。
兩人一路緩步前行,陳天敬果然認真做起了導遊的工作,每到一處地界,便指指點點,介紹這是什麼什麼,那是什麼什麼。
夏塵也十分配合,面露大感興趣之色,不時地配合着問東問西,做足了遊人的派頭。
但是暗地裡,他卻早已經打開了窺視之眼,同時發散出細微的神念,探測着天嵐宗的護宗大陣。
雖然不知道陳天敬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但是遊歷天嵐宗卻正中夏塵下懷。
在外面探測護宗大陣雖然也十分通透,但是畢竟有一定侷限,絕不象在天嵐宗內部觀測大陣這般清晰如畫,看得透徹。
而且結合外部和內部,讓夏塵對天嵐宗護宗大陣又有了一個更全面更高度的認識。如果整個天嵐宗內地界都走一遍,估計也就能將大陣雛形融匯在腦海裡了。
走得地方越多,夏塵心裡越是高興,以他的修爲之強,陳天敬自然是覺察不到半點端倪。
不得不說,天嵐宗內的建築高聳入雲,而且造型奇特,發人深想,有的更是鬼斧神工,雕刻得栩栩如生,若是放在穿越前的地球上,必定會驚爲傳世之經典之作,頂禮膜拜。
而且每一處風景每一處建築背後都有一段傳奇和故事,陳天敬口才相當不錯,信口拈來,說得是口沫橫飛,異常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