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將手頭的餅子放下,她最近可能是用腦過度,一下子又開始想吃東西,一點都不像已經辟穀的修仙者,進入空間之後,她就召喚了阿呆,簡樓見到她來了,只給了個懶洋洋的眼神,根本沒搭理她。
她也沒有湊上去貼美人的冷屁股,簡樓瞅她居然不搭理自己,一股無名火起,“喂,你到底想把我關到什麼時候,靈泉也不給我,玉佩也不還我還被你毀得差不多,這樣關着我有意思嗎?”
她驚訝地看了簡樓一眼。“我以爲你是想說靈泉在哪裡你就在哪裡,堅決不會離開呢,想離開我上次不是已經說了麼,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我果斷把你送走,怎麼樣?”
有這麼個半裸的美男子總是在自己的屋子裡怪讓她難受的呢還,萬一下次誰又想來參觀,還以爲她是女色魔之類的,那名聲不就毀大了?翻了個白眼,“要走就趕緊走,我就不送你了。”
那意思好像還讓他自生自滅似的,簡樓聽着心裡就更不爽了,她還有正經事要辦,不想跟簡樓囉嗦,就跟阿呆果斷消失,簡樓還想說的話嚥進喉嚨,面上劃過一絲複雜。
讓阿呆幫助她尋找一個好的爐子,沒錯,今日洛湟就要教她去學習怎麼樣煉藥,嘿嘿,有一種終於過了理論關開始準備實踐的感覺,十分美好,她樂顛顛地在空間裡翻找着。
“阿呆啊,你說這裡到底有沒有一個好爐子?我真怕自己一個激動火候沒有掌握好把爐鼎給弄炸了完了還整得自己一身焦黑,哈哈,”阿呆淡淡地道:“主子選擇煉藥,就應該做好會炸掉很多爐鼎的準備。”
她怎麼聽都覺得這話真心不像什麼好話,“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我看起來那麼敗家?”阿呆聞言,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反駁一下,自己的裙子再次被白虎給拽住了,她一把將小傢伙抱在懷裡。
毛絨絨的白虎充分發揮此刻的身體優勢的對着她一陣猛蹭,賣萌無極限,灰寶突然不樂意了,在她的肩膀上道:“喂喂,你現在寵物是越來越多了,可不能喜新厭舊啊,嘖嘖,白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黏糊!”
要說黏糊,誰有灰寶黏糊啊,基本上睜開眼睛的時間都是在她的肩膀上坐着,感覺灰寶有些不高興寵愛白虎了,她說道:“白虎如今還小,你這個元老級的人物就應該對它多照顧,怎麼還爭寵嗯,小傲嬌。”
灰寶不滿地撇撇嘴,倒是也沒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不休,突然眼睛一亮,灰寶道:“依依那裡,你手邊第三個,對對,就是那,多挖兩下子,哎對對,就那個紫色的爐子。”
她聞言照着它說的,找到一個黑色的爐鼎,看起來其貌不揚並不好看,周圍沒有任何裝飾,就是簡簡單單的黑色爐鼎,灰寶說道:“嗯,這個很不錯,適合你,這是非常棒的爐鼎,似乎已經有年頭了,這樣的爐鼎在煉藥的時候會非常適合火候。”說着灰寶看向她。
阿呆在一邊幫腔道:“是,這個是前主人在開始煉藥的時候使用的小爐鼎,還有許多精華的秘密,等待着主子自己去挖掘,”言下之意,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只有自己體會纔有感覺。
她也沒有追着問,就點點頭,“嗯,既然你們兩個都說好,那就這個吧,我們去找洛湟師兄。”灰寶撇撇嘴,洛湟對藍墨依是真的好,這種好灰寶都說不出什麼不是來,而且做得那麼,怎麼說呢,恰到好處,沒有攻擊性和侵略性,讓人覺得很舒服。
灰寶由衷感覺這就是尊上特別缺乏的,那種潛移默化的關懷,尊上什麼事情都喜歡憋在心裡,他不說,藍墨依纔沒有心思去猜測或者自作多情,自然,弄得尊上一肚子的憋屈,灰寶心道怎麼時候應該好好給尊上傳授一下,怎麼去泡妞纔是神策。
還沒有輪到它操心呢,尊上就出現了,跟拿着爐鼎想要出去的藍墨依正好撞了個正着,她揉着有些疼的鼻子,說道:“唔,尊上,”心裡卻暗自吐槽怎麼胸口那麼硬,天啊。撞得她鼻子好疼。
夙滄一如既往地穿着他黑色的衣服,收拾得乾淨利落,倒是沒有敞開袍子,她此刻覺得似乎只有敞開袍子,才符合尊上這種獨特的慵懶氣質和狂妄不羈的霸氣感覺。
得了,之前說不喜歡讓人家改,人家真改了她又想讓別人變回來,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多事了,她撇撇嘴,沒有開口,夙滄趁着這一小功夫,倒是也將這個小丫頭給打量了半天。
自從上次變相表白完之後,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七日,還是八日?小沒良心的一點點都沒想着去看看他,夙滄心裡多少是失落的。看到她興沖沖地要出去,就更加不爽。
“你這是要做什麼去?”她見夙滄口氣有些不好,平心靜氣地道:“我去看看洛湟師兄,尊上,您如果沒事,就請自便。”說完,連要送客的意思都沒有,就自顧自地離開了。
夙滄眼中冒出一點點星星火光,這個死丫頭,竟然當着自己的面說要去找別人,感情這麼長時間她都是跟洛湟廝混在一起?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丟開了柳泉,又來了個洛湟,他感覺自己就沒幹別的光處理情敵了真是。心裡不爽的感覺更加明顯。
藍墨依笑眯眯地走到洛湟身邊,說道:“師兄,我來了,這是我今日給自己挑選的爐鼎,你看看?”洛湟笑着點頭,從她手裡接過爐鼎,發現這爐鼎看起來其貌不揚十分低調。
可是入手感覺十分好,而且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靈氣,洛湟點頭讚歎道:“是個不錯的爐鼎,我原想着你就是打算玩玩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要學習煉藥,學習態度十分端正嘛。”
她樂了,“您這話說的,我當然是要認真學習,纔不枉費你對我的一番教導不是,不然丟了我自己的人就算了,再把您的名聲給拖累了,那纔是我的不是呢。”洛湟聞言又是一笑,“就你嘴甜。”
二人說完便進入正式的學習階段,兩個人在一起討論,洛湟給了她起手式,讓她跟着自己的步驟一起學習,這麼一學習,兩天的時間恍然就過去了,藍墨依抹了一把自己的汗,說道:“呼,就等着第一爐丹藥出爐了。”
第一次她弄得是簡單的固元丹,也就是鞏固修爲的,雖然門內不是有人多人有,可這個是常見藥,也不算貴,所以去買的人還是不少的,她就充分利用這個優勢,先做個簡單的看看成品。
洛湟見她擦汗遞過去一個小手帕,“一個姑娘家,做事怎麼如此豪邁,看看你的臉,都成花貓了,”她一照鏡子,果然,好笑地接過帕子,說道:“有師兄這麼體貼就行了唄,我一直粗糙着才能受照顧不是?”
洛湟說不過她,只好無奈的笑笑,“嗯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就算你不粗糙,我也會照顧你的。”洛湟已經對她時不時冒出來的新鮮詞習慣了都。
這一切,都落在尊上的眼中,夙滄用自己的乾坤鏡將兩個人的互動看得清清楚楚,洛湟膽子真夠大,他的女人,洛湟都敢打主意?而且從輩分上來說,那還是洛湟的師孃。
這些個傢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夙滄收起手中的乾坤鏡,一想到這兩個人有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時間裡一直都這麼互動,那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招手,景瀾從外面進來。
景瀾已經有個把月沒見過自己師父了,這裡一直都是尊上的地盤,景瀾負責管理,但是景瀾知道他是沒有實權的人,就因了沒有實權,纔對尊上言聽計從,好在,他心知尊上不是虧待自己人的人,對尊上也死心塌地。
“師父,您找弟子,不知道有何貴幹?”夙滄冷冷一笑,說道:“去把洛湟收拾一頓送到思過崖讓他好好修煉,還有一句話,帶給他,告訴他,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景瀾眼中劃過一抹疑惑,但是隨即又有一絲瞭然,“是,弟子遵命。”景瀾躬身行禮,離開正殿,夙滄眼中如同冰霜一般的光芒,冷然地看着空蕩蕩的主殿,他是得好好地收拾一下這個丫頭了。
洛湟口中吐出鮮血,他驚異地看着自己的大師兄,一直溫和從來沒有發過火的大師兄,剛纔竟然突然對他出手了不說,居然招呼都不打就,就收拾他?洛湟問道:“師兄,你……”
景瀾的聲音淡淡沒有絲毫起伏,“你最近做事情太過,真以爲尊上不管,就是任由你妄爲了?”洛湟眼神閃爍,道:“我不明白,我做什麼事情任意妄爲了?”景瀾二話不說上去又是一掌。
洛湟這次是生生受了,硬是抵抗過去,景瀾怒道:“你再說沒有?”洛湟這次也火了,辯駁道:“我沒有!我不甘心!是,她是我師孃,那又怎麼樣?她不喜歡師父,好吧就算她喜歡,難道我沒有喜歡她的權力?就連守護在她身邊陪着她都不行?”
景瀾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師弟洛湟對藍墨依承認那份喜歡,忍不住嘆息一聲,“你啊,傻透了,你以爲你喜歡,人家就會喜歡你嗎?且不說她的心意,有師父在,你真以爲你有勝算?”
是啊,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男人能夠跟夙滄媲美,好吧,洛湟是真的不知道,修爲夠高,道心堅定,長得邪魅無雙,這個世界上集這麼多優點於一身的男人,除了夙滄,還有誰呢?
景瀾見他不說話,知道洛湟軟化了,景瀾緩緩地道:“你去思過崖呆幾年吧,等到什麼時候放下,你什麼時候再出來,師父讓我轉告你,”景瀾正視洛湟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不要去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擲地有聲,洛湟的雙眸黯淡下來,是,他從來都不是師父的對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