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很像你,自小便聰慧無雙,她骨骼奇異,十分適合習武。我曾無數次的想,這可能就是上天的意思吧!”青玄說着,眼底有着異樣的神采。只是很快那眼底的神采就熄滅了,他看着現在的羽心,悲從中來。
端禧皇后也很難過,同時欣慰青玄這麼爲羽心着想,不管羽心現在變成什麼樣子,至少有這麼多人真心關心她,不會因此而嫌棄她。
羽心見他們說了兩句就不說了,還以一種憐憫的目光來看自己,便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她忙道:“娘,師傅,你們都別爲我擔心了。這許多年沒見,應該高高興興的。”
端禧皇后聽到羽心的話,忙對她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意。“心兒說的對,娘應該高高興興的,有心兒還身邊,沒什麼比這更幸福的了。青玄,你也無需爲心兒擔憂,孩子們有孩子們的造化!”
“是,羽心是有大氣運的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相信羽心日後定有大福氣!”青玄激動的心,漸漸沉澱下來。
端禧皇后一直是他心中的女神,遙不可及,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他們在院子裡說了一會兒的話,青玄纔想起來還沒請端禧皇后進去坐,後來想想,乾脆讓人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鋪了錦墊,他們就在院子裡坐着聊。
迎竹已經聽到了消息,詫異過後,忙張羅着去準備茶點,親自送了過來。
羽心忙對端禧皇后介紹:“娘,這就是我迎竹大師姐。”
“原來你就是迎竹,羽心說這麼多年你很照顧她,多謝你。”端禧皇后站起身對迎竹說了這番話,然後把早已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
是一根碧綠玉簪,花式簡單卻透着大氣,很符合迎竹本人的風格,是端禧皇后精心準備的。而且,端禧皇后出手,必是精品之中的精品,僅一根玉簪便價值不菲。
端禧皇后沒有送金銀之類的俗物,更沒有送太多的禮物,是對迎竹人品的看重,尤其知道她喜歡青玄,怕做的過了引起她心底不舒服。
端禧皇后猜測的沒錯,迎竹此刻心情就尤爲複雜。她第一眼看到端禧皇后,便知道自己差的太多。心情不由得低落下來,但端禧皇后誠懇的態度,和羽心親孃的身份,讓迎竹對端禧皇后討厭不起來,甚至,不知不覺生出一股親近之感。她微微俯身:“多謝娘娘。”
迎竹雖然在島上住了許多年,但對於宮中之事很是瞭解,端禧皇后的身份讓她不能拒絕她的賞賜。但見那根玉簪,也知道是端禧皇后精心挑選,心裡不由愉悅了幾分。
“如今出門在外,不興這麼叫。如果你願意,便叫我一聲姐姐吧!”
端禧皇后這話,讓羽心都很詫異。她叫迎竹師姐,迎竹又叫端禧皇后姐姐,這是什麼輩分?不過想想迎竹喜歡青玄的事情,羽心也就明白端禧皇后的用意了。
青玄卻是不懂,忙笑着提醒:“哪裡能這麼叫,豈不亂了輩分?”
迎竹的眸子暗了幾分,垂頭。
端禧皇后也笑:“怎麼?還叫不得我姐姐了?你是覺得我老了?”
“怎麼會,你還和當年一樣,一點兒都沒老。”青玄忙解釋。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讓迎竹叫我姐姐。”
迎竹詫異擡頭,碰巧看到羽心在對她擠眼睛。她想到了什麼,慌亂搖頭:“這怎麼使得。”
“使得使得,你像親孃一樣照顧我的女兒,可不就像是我妹妹一樣。”端禧皇后說完,拉着迎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迎竹便不說話了,青玄也因爲剛剛端禧皇后的話而不敢再在這個事情上面較真。
之後,迎竹又告辭去張羅午膳,端禧皇后和羽心在她心裡都是貴重的人,所以她親自去盯着廚房。
端禧皇后目送迎竹離開之後,對青玄道:“青玄,我聽心兒說,這麼多年你仍是一個人。”
“啊?嗯!”青玄略有不自然,在端禧皇后面前,他的整個神經都是繃緊了的,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
“青玄,是不是心兒耽誤了你?如今她已經長大了,你不用再費太多心神在她身上,是時候找個伴侶了。”端禧皇后假裝不知道迎竹喜歡他的事情,只是勸說。
“我……不需要伴侶。”青玄快速看了端禧皇后一眼,他無法忘記她,更不想接受他人。
“胡說,怎麼能不需要呢!你若是一個人一輩子,我會一輩子難安的。唉,你看看我,兒子女兒都有了,可謂是幸福美滿。可你呢!這麼多年都一個人,還一直幫我照顧心兒,我這心裡過意不去啊!”
“不,是我對不起你,讓心兒做了暗衛,她本該是榮寵一身的尊貴公主。”提起這個,青玄心裡就一陣陣愧疚,尤其差點兒讓羽心喪命於慕容晏的命令之下。“我當初要是多關注一下西離國的消息就好了,我隱居島上十幾年,不敢去查你們的消息,生怕你……”
“我明白,你做的已經很好了。要不是你,心兒怕是早就沒命了。”端禧皇后眼底溼潤,那個時候,她和西武帝都是九死一生,若帶着剛出生的羽心,恐怕羽心早就活不下去了。“好了,你也別岔開話題,說的是你的終身大事。”
“是啊師傅,你看姑父他,現在不是和小蝶很幸福嗎?你也該考慮一下了!師姐她……”羽心剛要說迎竹,就被青玄給打斷。
“羽心,你想吃什麼,現在告訴你師姐讓廚房做還來得及。”
“我喜歡吃什麼,師姐都知道啊,而且我不挑食。師姐準備的東西我都喜歡,師姐也知道師傅喜歡的東西,這麼多年都爲師傅準備的妥妥當當。這麼好的師姐,師傅你不考慮一下嗎?”羽心纔不會讓青玄得逞,最後還是把要說的都給說了出來。
青玄似乎很怕端禧皇后知道似得,不敢擡頭看她。
“這麼好的女孩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青玄!”
“哎呀,你也跟着添亂,她是我徒弟。”
“你啊,就是這麼墨守陳規!我看你們倒是很般配。”
青玄聽了忙擺手:“別說這些了,你出宮一次也不容易,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端禧皇后嘆氣,和羽心無奈對視一眼,只得結束這個話題。“我不急着回去,好好陪陪心兒。”
“哦!他放心你?”青玄指的是西武帝。
“有什麼不放心的?別忘了,我爹當年可是武林盟主,我兒子和女兒也都會武功,就我自己,也不是軟柿子!”端禧皇后非常豪邁的說着,她覺得若不是自己當年愛上了西武帝,當了什麼見鬼的皇后,如今肯定是很厲害的女俠一枚。
這樣的端禧皇后讓青玄失笑,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是他心底永遠揮之不去的身影,和端禧皇后比起來,迎竹則是完全相反,她雖然會武功,但更多的卻像是一個大家閨秀,她溫柔、賢淑,只要有迎竹在島上,青玄不用擔心任何庶務,她總是會處理的妥妥當當。
這麼許多年,迎竹安安分分,一直默默的在他身邊把任何事情做到最完美。
可青玄從未想過迎竹會喜歡他的,他們年齡相差很大,還是師徒關係,無論如何,青玄都過不了心裡這一關。
“那也好,在外面散散心。陪陪羽心,你們錯過了這麼多年了。”
“是啊。”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一直到迎竹來叫他們用膳。迎竹把一切都準備的很妥當,羽心心中更是感激,覺得師傅若能和迎竹在一起,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現在青玄自己都沒發現,他和迎竹相處起來,和以前有非常大的不同,似乎不是單純的師徒那麼簡單的情感了。
在莊子待了小一天,端禧皇后和羽心踏着夜色往回趕。羽心開始還不明白端禧皇后爲什麼執意不肯留在莊子上過夜,但後來想想,端禧皇后是爲了避嫌,怕西武帝心中會不舒坦。他們風風雨雨幾十年,即便西武帝不會猜忌她,她也要處處爲他着想。
在莊子的時候,端禧皇后並沒有給青玄送上禮物,回到太子府的第二日,端禧皇后讓尉遲羽鬆和尉遲羽柏兩兄弟又去了一趟莊子,送上他們在西離國帶來的禮物。東西都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有西離國特有的酒水,端禧皇后記得以前青玄很喜歡這個。還有一些她親自做的小點心,是西離國的風味,南殤國都吃不到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寶劍,是西武帝給青玄準備的。顯然,這次來南殤國,西武帝已經預料到端禧皇后和青玄會見面了。
對此,西武帝只是準備了這把寶劍。沒說什麼其他的,他相信端禧皇后所有的決定,所以給她空間讓她可以隨心所欲。
在這期間,文暮霖終於死了。死於最後一次實驗,顯然是付明宇想給他一個了結了。這段時間文暮霖受盡折磨,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所有藥劑通過實驗都得到了準確的數據,文暮霖在死前的最後一段時間,也算是爲人類做了貢獻了。
付明宇等忙完了這一切,纔來見端禧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