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牛主任走進了辦公室,王木生忙是問了句:“你們羅書記呢,沒來麼?”
牛主任忙是一笑,也沒有作解釋,只是默默地走近到茶几前,然後忽然拿出了一摞錢來,直接給疊放在了王木生的跟前……
10萬塊錢羅列在一起,也有那麼10來公分高,看起來還是蠻顯眼的。
瞧着跟前那一摞紅色的百元大鈔,王木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然後擡頭瞧着牛主任:“牛主任,你這是……啥意思呀?”
牛主任聽着,忙是微笑道:“這就是咱們羅書記的意思。”
王木生聽着,皺了皺眉頭,然後扭頭衝嚴顏說道:“嚴顏呀,既然巫溪鎮鎮政府給了咱們縣紀委一份厚禮,那麼你也就拿手機給拍下來了吧,然後把錢收了,回頭好拿到法院去做證據。”
忽聽王木生這麼地說着,牛主任不由得面色一沉,然後急忙道:“喂喂喂,王書記,您等等!您聽我說,這錢是羅書記送給您個人的!”
“嘿。”王木生淡淡地一笑,“牛主任,請告訴你們羅書記,這次我來巫溪鎮是代表縣紀委來的,不是代表個人來的。如果我不是縣紀委的人,我想你們羅書記也是不會送這麼一份厚禮給我的。”
“那,王書記的意思是……不收?”牛主任怔怔地瞧着王木生。
“我可以代表縣紀委收下,回頭給拿到法院去做證據。”王木生回道。
聽得王木生這麼地說着,牛主任想了想,然後他忙是小心翼翼地伸手給將那10萬給收回去了……
完了之後,他忙是衝王木生說道:“王書記,要不這樣吧,我還是去找找我們羅書記,問問他這錢到底怎麼個送法吧?”
“那也成。”王木生點了點頭。
“那,王書記,那您再等等哈!”
隨後,牛主任拿着這10萬到了羅書記辦公室後,就立馬給擱在了羅書記跟前的辦公桌桌面上。
羅書記瞧着,不由得一怔,然後忙是擡頭瞧着牛主任:“姓王那小子不肯收?”
牛主任忙道:“他說要拿去法院做證據,意思是我們行賄。”
聽得牛主任這麼地回道,羅書記皺眉一怔,然後急了,一張怒拍在辦公桌上,‘啪’的一聲……
“我草!孃的!看來姓王那小子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忽見羅書記急了,牛主任忙道:“羅書記,你不會是想……”
“對!沒錯!”羅書記氣呼呼地回道,“去,老牛,你這就去叫伍鎮長來,我讓他這就安排安排!”
“喂!”牛主任急忙道,“羅書記,使不得!”
“孃的,有啥使不得的呀?橫豎都是死,老子也就只能豁出去了!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你懂嗎?”
“不不不!”牛主任忙道,“羅書記,你聽我說,你這種行爲只會是匹夫之勇!再說了,要是王書記在咱們巫溪鎮出了事,我們也是難逃法網的!”
“怕個毛呀?”羅書記是真急眼了,“這兒是我們巫溪鎮,弄死一兩個人算啥呀?再說了,這人要是死了,死無對證的,還不是我們說啥就是啥呀?”
“羅書記,你的意思是……那個嚴秘書和秦主任都要搞死?”
“老秦沒事,不弄他!主要是要弄死姓王那小子,至於那個嚴秘書嘛……就看她聰明不聰明瞭吧?她要是聰明,肯當人證,證明姓王那小子是意外死亡的話,那麼也就留着她吧!”說着,羅書記話鋒一轉,“好了,老牛,你這就去叫伍鎮長來!”
王木生和嚴顏坐在牛主任的辦公室內繼續呆了一會兒後,忽然,嚴顏微皺眉宇一怔,然後便是扭頭瞧着王木生,忍不住言道:“王書記呀,我怎麼……總感覺不太對勁似的呀?那個牛主任究竟在搞什麼呀?還有,那個羅書記又究竟在搞什麼呀?”
聽得嚴顏這麼地說着,王木生也是有些煩心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說了句:“再等等吧。”
“再等?”嚴顏又是皺了皺眉心,然後不爽地撇嘴道,“看來今天又不能回去了?看來還得在巫溪鎮住一晚?”
見得嚴顏如此,王木生便是淡笑道:“工作嘛,就是這樣咯。”
“什麼呀?”嚴顏有些不滿地撇着嘴,衝王木生翻了個白眼,“這個該死的巫溪鎮,煩死啦!一到了晚上房間裡就老是鬧鬼,真煩!”
這會兒,羅書記辦公室。
伍鎮長和牛主任與羅書記隔着辦公桌,面對面地坐着。
此刻,伍鎮長正深思熟慮地瞧着羅書記,然後言道:“羅書記呀,我覺得……這事還是不妥吧?畢竟這王書記是縣紀委書記,要是他在咱們巫溪鎮出事了的話,恐怕……上頭會嚴查這事?他可不比那些來鎮裡鬧事的村民,那些來鎮裡鬧事的村民給弄死了也就弄死了,沒啥大事,也罩得住,可是要是這王書記在咱們巫溪鎮出了事情的話,上頭肯定是會嚴查的!還有,據說縣公安局的曾局長跟王書記的關係很鐵!再說了,王書記之前就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所以他跟警局的關係肯定很鐵,所以他要是出事了,縣公安局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有,羅書記,你想想,目前,王書記可是縣委李書記身邊的紅人,要是王書記在咱們巫溪鎮出事了,估計李書記會親自過問這事的?所以……總而言之,這事不能這麼辦,這麼辦這事情就鬧大了!”
聽得伍鎮長這一席話之後,羅書記皺眉怔了怔:“孃的,那你老伍說咋辦?總不能真就任由姓王那小子怎樣就怎樣吧?況且,咱們都做了些啥,咱們心裡都清楚,要是真的任由姓王那小子查下去的話,咱們不是也完蛋了麼?既然這樣,那麼咱們還不如冒險做掉姓王那小子呢?”
“不不不!”伍鎮長忙道,“羅書記呀,這事千萬不能這麼辦!要是這麼辦的話,咱們早晚都會出事的!”
“那你說咋辦不會出事?”
“羅書記呀,你不是有個戰友在省裡麼?”伍鎮長言道,“這樣,你找找你那戰友,讓他給王書記電話,說說情。不管咋說,他畢竟只是縣紀委書記,而你的那個戰友則是在省裡,所以王書記多多少少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聽了伍鎮長這麼地說,羅書記皺眉想了想,然後問道:“問題是現在咋把姓王那小子從咱們巫溪鎮給轟走?”
“這個簡單呀。”伍鎮長回道,“我去辦就是了。”
“可是……”羅書記又是擔心道,“我省裡那個戰友……現在不曉得他管用不管用?去年年底,他因爲貪腐問題也被檢察機關立案偵查了,完了之後,他現在好像已經不在省委那邊辦公了?”
“啊?”伍鎮長不由得失落地一怔,“那……這麼會這樣呀?”
這時候,一直沒有吱聲的牛主任終於說話了:“對了,羅書記,你不是說你在中央那邊也有人麼?”
被牛主任這麼地一問,羅書記面色一囧,糗態地愣了愣眼神,然後也只好囧態地硬着頭皮道:“哪有啥人呀?我那只是吹吹牛而已!不就是嚇唬嚇唬那些來鎮裡鬧事的村民嘛?要是我在中央真有人的話,我還會一直在鎮裡窩着嗎?”
聽得羅書記這麼地一說,牛主任有些不滿地瞟了他一眼,暗自心想,草,原來這個狗日的羅前鋒也就是吹牛的主兒,真到了關鍵時刻,他也玩完,也是白雞叭扯,孃的,虧得老子以前還那麼信任他呢,還真以爲他有啥硬背景呢,原來還不是跟老子一樣呀,只有他娘個背影呀……
我草,看來我老牛這次是栽了?早知道是這樣,那麼老子以前就不應該那麼聽任羅前鋒那個狗日的的話了……
孃的,這次要是真的嚴查下來的話,估計咱們整個巫溪鎮鎮政府的人都玩完了?
草,孃的,看來這一手遮天的局面是早晚也遮不住的呀?
這麼看來,還是俗話說得好,沒有不透風的牆?孃的,早知今日,那麼我老牛當日就不應該參與到羅前鋒這個狗日的的貪腐團伙中……
原本我牛忠民就是兩袖清風,可是……唉……都是一時糊塗呀!孃的,老子一直告誡自己要慎初慎初,可最後還是栽在了羅前鋒這個狗日的手中呀……
在牛主任悔之晚矣的時候,忽然,伍鎮長言道:“好了,羅書記,我這就去打發王書記先走吧。”
聽得伍鎮長這麼地說着,羅書記雙眼一亮,打量了伍鎮長一眼:“老伍呀,你能讓王書記離開咱們巫溪鎮麼?”
“試試吧。”伍鎮長也沒啥把握地回道。
見得伍鎮長貌似也沒啥把握,羅書記又是焦慮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言道:“老伍呀,你要是沒啥把握的話……我看……還是別讓姓王那小子走出咱們巫溪鎮了吧?反正,留着那小子在,早晚都是個禍害的!”
這時候,剛剛在內心中經歷了一番悔意的牛主任忙是言道:“不不不,羅書記呀,這事還是慎重吧。剛剛伍鎮長不是也說了厲害關係了麼?”
“對對對。”伍鎮長忙道,“羅書記呀,這事不能這麼辦。王書記一定不能在咱們巫溪鎮出事的。”
“可是……”羅書記焦慮道,“要是放走了姓王那小子,咱們早晚得玩完,就咱們的那些事早晚得敗露!還有,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姓王那小子已經發現了咱們的問題,所以他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咱們的!”
“唉……”伍鎮長嘆了口氣,難爲情地皺了皺眉頭,“羅書記呀,咱們已經做錯了很多事,要是……再在這件事情上做錯的話,恐怕你我都沒命過年了?”
忽見伍鎮長如此,羅書記忽地急眼道:“我草!原來是你老伍個狗日的害怕了呀?我就說你個狗日的今日個辦事咋就不積極了呢?”
“得得得,羅書記,咱們還是不說這個怕不怕了吧?”伍鎮長忙道,“這樣吧,我先去忽悠王書記回縣城,然後咱們再想轍吧!實在不成的話,我給我那個在中央的表親去個電話吧,說道說道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