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待汪思宜給她爸去了電話後,也就小聲地衝王木生說了句:“那好了,我們走吧。”
聽汪思宜說可以走了,王木生忙是問了句:“是不是我還得先跟你回一趟省委家屬大院呀?”
“廢話。”汪思宜白了王木生一眼,“豬。”
……
隨後,王木生也就開車跟着汪思宜的車回省委家屬大院了。
當王木生在樓下等着汪思宜上樓去拿東西的時候,忽然,廖有才給他來了一個電話。
待王木生接通電話後,廖有才直接彙報道:“王書記,黑皮目前已經逃去越南了。”
忽聽廖有才這彙報,王木生皺眉想了想,說了句:“那就先不理了吧。”
“您的意思是……不去越南抓捕黑皮了?”
“對。”王木生皺眉道,“因爲……目前……咱們盧川縣的財力有限,若是派人去越南的話……恐怕還得花銷一大筆。再說,就算逮着了黑皮,估計他什麼也不會說?所以我們暫時還是別費那精力了吧。我想,黑皮躲過這一陣,他自己會回來的。如果我們驚動了他,到時候不但逮不着他,恐怕他也不會回來了?”
電話那端的廖有才聽着,然後問了句:“那禿瓢那夥人怎麼辦?”
“繼續關着。”
“好的,我明白了,王書記。”
“那成,沒有別的事情了吧?”王木生問了句。
“暫時沒有了。”
……
待掛了電話,王木生皺眉一怔,又是想了想,他覺得逮不逮着黑皮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爲他已經知道了黑皮是宋富貴的人。
雖然目前沒有什麼證據可以徹底制服宋富貴,但是宋富貴這段時間也應該不會再折騰出什麼來了。
還有就是,王木生也在想,宋富貴畢竟是宋楚瑜的堂哥,所以……這關係還是沒有必要推向僵局。
不管怎麼說,人家宋楚瑜畢竟還是在省委混着,也好歹是省委的第三把手,若是這關係整得太僵了,宋楚瑜要是真的急眼了,他要是真想對付他王木生的話,恐怕有的是辦法。
所以這關係還是最好不要太急劇化了。
畢竟他王木生只是個縣委書記罷了,要是人家省裡的真想整他,有的是辦法,隨隨便便就能挑出他的問題來。
就算沒有問題,也是能挑出問題來的。
還有就是,要是宋楚瑜在背後玩制約,限制他王木生進入省委,那他也是沒有脾氣的。
就目前的形式來看,王木生也看出來了,雖然省委大佬汪書記在給他撐腰,但是汪書記也不是事事都會爲他撐腰的,因爲他作爲省委的大佬,也是要顧全大局的。
若是因爲某件事情觸犯了大家的利益,那麼汪書記也是不會出面爲王木生擋刀的。
還有就是,王木生心裡更加清楚的是,若不是因爲汪思宜的話,汪書記早就跟他翻臉了。
畢竟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睡了他汪正海的女人郭莫麗。
所以很多問題要從方方面面去考慮,在官場上要是光是隻顧個人一時的痛,早晚會栽跟頭的。
何謂官場,那就是大家共同經營的圈子,經營屬於大家共同的利益。
……
過了一會兒,待汪思宜下樓來後,王木生也就直接和她上了他的車。
在車內坐好後,王木生扭頭看了看汪思宜,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問了句:“你能陪着去看一個人嗎?”
汪思宜聽着,心裡就很是不暢地瞟了他一眼:“不會是柳葉吧?”
“不是。”
“那是……”汪思宜不解地看着他。
王木生皺了皺眉頭,然後言道:“這個人……跟我也沒啥重要的關係,但是……我覺得她有些無辜。所以……我想去看看她。但是我知道,我幫不了她什麼。”
“那你也要說,是誰呀?”汪思宜有些驚奇地焦急道。
“你還記得那一次你在盧川縣的時候,盧川縣出的那檔子事情麼?”王木生問道。
“你說的是……原省委常委書記安志遠死在盧川縣的那次嗎?”
“對。”王木生點了點頭。
“那事不是早就完了嗎?”
“完是完了,但是有一個人還在監獄關着呢。”
“你說的是安志遠的那個情|婦?”
“對。”王木生又是點了點頭。
“她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呀?”汪思宜有些生悶氣了。
“確切地說,她跟我的確是沒有什麼關係。”王木生回道,“但是,她……也就李玉蘭同志以前畢竟是我們盧川縣旅遊局局長,而且她表現得也非常的好,也實實在在地在幹工作,所以作爲縣委書記的我,也是應該去看看她。據說她出事後,還沒有人去監獄看過她。所以……”
聽得王木生這麼地說着,汪思宜這心裡不由得也有些惻隱之心了,她微微地皺了皺眉宇,愣了愣眼神,然後說了句:“所以你想去監獄看看她,對嗎?”
“對呀。”
“那……那我們這就去唄。”
“可是……”王木生犯愁地皺了皺眉頭,“於廳長不讓我去見她。”
“爲什麼呀?”
“因爲關於那期事件,很特殊。而且據說……還是按照你爸的意思處理的?”
聽得王木生這麼地說着,汪思宜想了想,忽然說了句:“那我陪你去吧,於廳長一定會給我面子的。”
忽聽汪思宜這麼地說了,趁機,王木生又是說道:“其實,她也蠻可憐的。你爸是省委書記,我想你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官場上的事情。像李玉蘭那樣,給安志遠當情|婦,可以說她的青春就那麼白白地給了安志遠。因爲她跟安志遠的關係,別的男的也不敢靠近她的,她也不可能像正常的女子一樣交往男朋友的。其實,像安志遠那麼老了,又相隔那麼遠,哪裡能給她什麼樂呀?可以說,李玉蘭的青春一直都是伴隨着孤獨和痛苦,還有折磨度過的。那天她只所以會有反常的舉動,會氣憤地殺了安志遠,那完全是因爲她已經受夠了,她不想她的靈魂繼續受折磨了。所以說……李玉蘭相當的無辜。儘管確實是她殺了安志遠,但是關於她被安志遠折磨的青春和靈魂,又有誰替她想過呢?”
聽得王木生這番話後,汪思宜再次泛起了惻隱之心,然後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王木生一眼,又是想了想,然後問了句:“那……我們還能幫她什麼嗎?”
王木生立馬回道:“我是不能了。或許你能?”
“你的意思是……沒準我幫她向我爸求求情,或許我爸會下令開恩?”
“差不多吧?”王木生點頭回道,“如果你要是肯爲李玉蘭求情的話,或許她被判的死緩會突然改了的?”
“那……那好吧,那我們這就去監獄看看她吧。”
“……”
……
在李玉蘭被帶來省裡的時候,王木生就想幫幫她了,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現在他終於找着了個機會。
當初,王木生想的也是想利用汪思宜幫李玉蘭的。
在王木生的心裡,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對李玉蘭有着一種特別的好感。所以他才一直想要幫幫李玉蘭的。
只是他沒有那個能力,不能跟省委大佬爲此事較真而已。
其實現在事情已經算是過去了,要是能低調一些的話,沒準還能將李玉蘭撈出來?
當然,王木生想的是,能夠給她減減刑就好了。
……
當一會兒,王木生和汪思宜一同到了省公安廳,汪思宜向於廳長要求要見李玉蘭的時候,於廳長經過一番思索,最終還是答應了汪思宜。
其實,於廳長知道這一定是王木生的鬼主意。
於廳長心說,這小子還真是有他的一套,還真是會玩哈?居然知道利用這間接關係了,臭小子!不過,能從我們公安系統走出來這麼一位牛人,也算是我們公安系統?都市小說的光榮了,那時候我還想栽培栽培這小子,打算將他提到省公安廳來當副廳長的,可是沒想到這小子竟是突然跳出了公安系統,嘿,真是他媽世事難料呀。現在這臭小子竟是混了個縣委書記當。
……
一會兒在監獄探監的時候,汪思宜也就瞧了李玉蘭一眼,只覺得這個女子是在是挺可憐的。
聽於廳長說,說李玉蘭在監獄都自殺了三回,汪思宜這心裡更是憐憫眼前這位女子了。
看來,這李玉蘭也是命大,自殺了三回都被及時發現給搶救了過來。
汪思宜知道王木生有話要單獨跟李玉蘭說,所以她瞧了一眼李玉蘭後,也就扭身默默地出去了,去外面等着王木生去了。
王木生瞧着李玉蘭那副神智兮兮的樣子,心裡甚是爲之而痛。
不由得,王木生又是好好地打量了李玉蘭一眼,此刻的她顯得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似的,面色煞白,沒有一絲的血色,目光有些呆滯,頭髮有些凌亂,偶有幾根長髮垂簾在她的眼前……
李玉蘭沒想到王木生竟會冒着如此大的風險來監獄看他,爲此,她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已經激動得默默地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