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想得很清楚的一切，現在在羅亮的剖析下變得模糊起來。
“一個人應該追求的是家而不是豪宅，應該追求的是愛情而不是有錢人。”俞浩的心理響着羅亮說的兩句話。他覺得羅亮變得很陌生，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羅亮，根本說不出有深度的話來。完全就是得過且過永遠都不會着急的新新人類。對岸的河邊，山路上，跑出來一幫拿着棍棒的人，那是船老大回到潘家河壩叫的援兵。不幸的是，他們這次遇上了兩個完全不把社會規矩放在眼裡的傢伙。
船到了對岸，他們有可能會游過來，有可能會叫其他渣船來幫忙。潘家河壩的人，沒有一個人好惹的。
人還沒有趕到，喝叫聲已經遠遠的傳了過來。
羅亮看了一眼對岸的人，說道：“俞浩，你想清楚了，真的想自己幹。跟我成爲競爭對手？”
“我們不是競爭對手，別說得那麼難聽，市場這麼大，我們是合作伙伴，行不行？”俞浩盯着羅亮的眼睛。
“那我們是不是好兄弟？”羅亮問道。
“你覺得呢？”皮球踢了回來。
“躍然這樣，我幫你辦漁場算不算折了你的面子。因爲我還是在幫你，你成功了也有我的影子，會不會影響到你的那脆弱的自尊心。”羅亮好像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
“不會，你願意幫我，我感謝你。”俞浩道。
河對岸。人們跑到了水邊，開始威脅加謾罵。
羅亮和俞浩喝着酒吃着飯，好像沒有聽見對岸的任何話語。
“俞浩，你真的變了。”羅亮說道，“在以前，你是絕對不會說感謝你之類的廢話的。”
“你也變了。”俞浩說道。
“是啊，我變好了，有錢了，當老闆了。可你要把我真當哥們。好朋友，你應該幫我纔是，應該看我高興纔是，你難道希望我越變越差才高興。你寧願給錢我吃飯，也不願意我發展起來，甚至超過你，你說你是個什麼人。”羅亮不依不饒。
“我沒有。你吃飽沒有？”俞浩說道。顯然不想跟羅亮再說下去。
“不吃也飽了。”羅亮說道。
“那就走吧！”俞浩跳下船。
“去那？”
“看野鴨子，你要不去，我揍你！”俞浩憤怒說道，用力踢飛一粒鵝卵石。
羅亮呵呵一笑，跳下船，俞浩已經抱着腳在叫疼。鵝卵石可比人的腳尖更硬。
“我還以爲要把船划過去還給船老大。想不到你竟然拋下來，等一下我們回去怎麼辦？”羅亮問道。
“等一下再說！”俞浩跳起來，“好疼，我草！”
他跳躍的速度比跑還快，幾下就跳進了蘆葦叢。羅亮忍不住大笑，也跑了進去。
俞浩一進去走動了幾步就坐了下來，脫下鞋子，看了一下腳尖。還好，沒有傷到骨頭。羅亮也挨着他坐下來。
“對面罵得那麼難聽，你也受得了，跑進這裡面完事大吉。”俞浩笑道。看他的樣子，已經不想跟羅亮再討論任何的公司問題。
“船怎麼辦？就這樣？船老大怎麼做生意？”羅亮抓抓頭笑道。
“我看見遠處小路上有幾個人沿河邊走過來。有男有女有小孩，應該是過河的人。他們會把船划過去的。”俞浩說道。
“呵呵，我也看見了。在這河邊的人，沒有人不會划船的。不過，船老大可是要少賺錢了。”羅亮滿臉都是笑容。
“怎麼會？船是他的，客人自己划船過去一樣的要收費。”俞潔說道。
“規矩是隻收一半。”羅亮說道，“比如趕集人多，誰要是幫忙船老大划槳，就會免收或者是不收費。幫忙戈船的，規矩是收一半的船費，也就是一元。”
“管他的，我們走吧。等一下船老大肯定會帶人進來這一片蘆葦裡面找我們的麻煩。潘家河壩的人，遠近聞名。渡船放在河邊就是沒有人。也不會丟的，他們的厲害，你是知道的。”俞浩說道。
“那就逃！”羅亮呵呵笑道。
穿出這片蘆葦，果然如羅亮所說，河灣黑，幾百只野鴨撲啦啦的飛上了天空，還有其他遊戈的各種巨鳥跟着飛起，除了白鶴，其他的俞浩和羅亮都叫不出來名字。
兩個人孩子一樣大叫。
野鴨在天空盤旋一陣，看看並沒有什麼危險，膽大的落了下來，逆着江水遊戈。更多的野鴨和大鳥飛得遠遠的，落在了岸邊的水裡。翅膀撲騰的聲音清晰可聞，讓人感覺到生命力量的脈搏。
“好安靜啊！”俞浩大叫，聲音遠遠的悄了出去。
近處的野鴨和鳥兒們應聲飛起。
聲音過後，除了風聲，就是水聲。
三個小時後，羅亮和俞浩在上游的渡船處過了河。
他們這次走路回去開車，不再玩耍，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
潘家河壩的人們已經散了，渡船也已經回到原來的固定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對岸的客人幫忙划過來的。
羅亮和俞浩都心情愉快的上了車。
農村的人還是樸素，即使懷疑這車是羅亮和俞浩的，也沒有故意把車敲壞。拿不準的事情，他們也不想找麻煩。
兩個人一上車，俞浩和羅亮纔拿起手機，開了機，裡面的未接來電和短信塞滿了信箱。
“你看看，你走這麼一下，家裡的人都有些亂了。”俞浩搖頭說道。“我們還需要人才。”
“下午是茶話會，他們沒有見我，肯定要找我的。”羅亮笑呵呵的說道。
“你安排了嗎？”俞浩問。
“當然，我把什麼事情都交代了芊芊，劉大紅，還有夏俊，王昆！”
“就是沒有我俞浩！”
“我把自己整個的時間都交給了你一個，你還不滿意？”羅亮笑道。
“你不過是教我。”
“好了，不說了。今天回去，什麼事情都別說，他們肯定懷疑我們鬼混去了。”羅亮說道。
“我無所謂，你自己小心一點芊芊我覺得她最近怪怪的，尤其是看你。”俞浩說道。
“你也發覺了？”裡亮發動汽車。
“誰都看得出來。是不是因爲靈兒？”
“是啊，我可能要和靈兒結婚。其中原因很複雜，你別問我原因。你要答應留下來，我就告訴你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