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剛剛出現在白無雙手上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齊嘯天便猛然間釋放了手中的劍訣。漆黑的劍光並未朝着羅雲衝去,而是直接劈向了白無雙的脖頸。
站在齊嘯天不遠處的宗自成、元朗、張武曉則是急忙後退,擺明了自己的立場。他們生怕因爲自己的舉動而招惹上齊嘯天,最後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劍光呼嘯而下的時候,齊嘯天便獰笑起來,說道:“我還以爲清虛劍尊安排的棋子另有其人,沒想到卻是你白無雙。”
眼看着那劍光就要劈在白無雙身上的時候,變故再起。
原本精神萎靡,絕對沒有抵擋此次劍光的白無雙卻是雙手猛然合在了一起,張口噴出一口血箭。
這血箭凌空暴漲,射出一道血光,輕而易舉的絞碎了齊嘯天的劍光。白無雙怒吼一聲,身上泛起一層血光,身影也變得朦朦朧朧,他嚎叫道:“你們幾個混蛋,齊嘯天,你既然知道我是劍尊的人還敢向我出手,待我將此事稟報劍尊之後,定然將你天魔宗斬草除根,你就等着死吧。啊……田波光老賊,你想作何?”
也就在白無雙得意的時候,懸浮在半空中的田波光張嘴吐出了幾個晦澀難懂的字節。就看到隨着他的話音,原本屬於白無雙的那位女修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
這笑聲開始很低,然後卻陡然變得響亮,最終,那聲音簡直媲美洪鐘大呂。若是仔細聽去,這聲音還有干擾心神,擾亂心智的功效。
而白無雙在聽到這笑聲後,那即將消失的聲音也忽然變得時顯時幻,就好像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一般,所以才大聲質問田波光。
田波光的臉上佈滿了笑意,他桀桀怪笑的說道:“我還能作何?難道我放你離開?或者是讓你引爆真元,破除我的大陣?”說話之間,他陡然將嘴巴張大到極致,張口噴出一個古怪的字符。
在整個過程中,田波光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音。這字符漆黑,從田波光的嘴裡噴了出來,一閃即逝。
而那女修的笑聲卻是陡然停止。
可就在笑聲停止的瞬間,白無雙的身體猛然變大,就好似鼓脹的氣球。只不過卻沒有停止的跡象,而是不斷變大。
“田波光,你想做什麼?”白無雙的聲音不復往日的咄咄逼人,而是一反常態的恐懼。再強的修士,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不能坦然面對。
田波光的怪笑聲傳來,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做什麼?我想看看你能膨脹到什麼程度才能爆炸!”
伴隨着他的聲音,白無雙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終於,在他的身體膨脹到丈許方圓的時候,終於停止了增大的趨勢。反觀他身體的狀況,顯然已經到了臨界點。只需要稍有施爲,便會轟然爆碎。
無數的血珠從他的毛孔之內噴射而出,他的眼珠都變成了一片血色。
“嗬嗬嗬”聲從白無雙的喉嚨裡發了出來,極大的痛楚已經扯碎了他的聲帶。
田波光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他看着白無雙說道:“老夫說過,你們的真元消耗過半的時候便會受我控制,難道我會誆騙你們不成。”說道最後,白無雙陡然打了一個
響指。
“啪”的一聲脆響剛纔空氣中傳遞的時候,便被“噗”的一聲悶響遮蓋下去,噴濺的血霧朝着天空中涌了過去,那具女修化身的天魔忽然張開了大嘴,狠狠的對着血霧吸了一口。
“哧溜”一聲,血霧盡數進入了女修的嘴中。她的臉色也隨之變得潮紅,那原本略顯灰暗的肌膚竟然發出了瑩潤的光澤。
羅雲目睹了白無雙由膨脹到爆炸的全部過程,甚至連天魔吸食血液的整個過程都盡收眼底。甚至,他還捕捉到了精血被吸收之後,空氣中那殘留着的一點微不足道的死氣。不過,整個過程都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也就在羅雲誤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的時候,一道極輕的微風忽然捲了過去,它輕輕的從死氣上面掠過之後,那死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田波光,你好狠的手段!”就在羅雲沉思的時候,宗自成盯着那具天魔,沉聲喝斥起來。白無雙死了,而且死在了他的眼前,未免讓他升起一種兔死狐悲的錯覺。
白無雙桀桀怪笑,淡淡的說道:“他這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活該!倒是你們,別擔心白無雙的事情了,你們可要乖乖的跟老夫玩玩,我很久都沒有聞到血腥的味道了。”
齊嘯天看了羅雲一眼,說道:“羅道友,我勸你還是來齊某的身邊,等下我們一同抗敵才能尋找出路,否則,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裡!”
羅雲看了齊嘯天一眼,沉聲不語,不過還是移動身形,來到了齊嘯天的身後。
衆人掃了羅雲一眼,眼色不在凌厲,顯然是默認了羅雲的加入。
而剛剛來到齊嘯天身邊的羅雲,閃電般的將其他三人打量了一遍,沉聲說道:“齊宗主,這次是誰提議帶領女修前來此地?”
齊嘯天愣了一下,不懂羅云爲何如此詢問,不過還是急忙說道:“是元宗主!”
隨着他的聲音,衆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元朗的身上,宗自成更是死死的盯着元朗,沉聲說道:“元朗,我還納悶一向做事穩重從不張揚的你爲何會有如此提議,原來你與賊人田波光乃是一丘之貉,早有計算啊!”
張武曉看着元朗盯了半天,忽然低嘆一聲,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大家切莫着急,或許是你們猜錯了呢?再者,元宗主也不過修煉了三百餘年,不應該與田波光產生什麼糾葛!”他話雖然是這樣說,可是聲音卻不甚肯定。
齊嘯天看着不做任何反駁的元朗,沉聲質問道:“元朗,你爲何不給本尊一個解釋?”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劍訣依然引動,飛劍忽閃忽現,顯然已經動了殺機。
元朗不做辯駁,衆人綜合之前種種,也愈發肯定其與田波光一直有所糾纏。原本指向外圈的飛劍全都調轉方向,對準了元朗。
看着衆人的舉動元朗嗤笑一聲,譏諷道:“原本各有主見的魔天城宗主原來就是這等貨色。僅僅因爲他人一句話便倒戈相向,同室操戈。倒是我元某看錯人了,虧我原來還拿你羅雲當救命恩人相待。”
說道最後,他狠狠的瞥了羅雲一眼,吐了一口吐沫,眼中盡是不屑。
“元朗,你是無話可說了吧?事已至此,我們還
留你作甚?”張武曉看着元朗爆喝一聲,陡然間釋放了劍訣。
也就在這個時候,未曾開口的羅雲驟然消失,下一刻擋在了張武曉的跟前,煞神劍迎上了張武曉的飛劍,羅雲沉聲說道:“張宗主,你隱藏的好深啊!”
衆人不明所以,剛剛還在斥責叛徒的正義之士,爲何忽然成了叛徒。不過,好在他們還存有理智,同時將目光落在了田波光的身上。
此時的田波光也是一臉詫異,看着羅雲神色不定,不過他眼中一閃即逝的驚慌卻出賣了他心底的想法。
齊嘯天獰笑一聲,話都不說一句,劍訣一引,數十丈長的漆黑劍光劃破了虛空,朝着張武曉劈了過去。
宗自成一臉憤恨,高聲說道:“張宗主,你的衍道宗就由我們照顧好了,你給我去死罷!”說話之間,劍光激射,直刺張武曉的後心。
離衆人最遠的元朗也是一臉不悅,沉聲說道:“張宗主,怪不得你最近行事詭譎,就連耀武揚威的衍道宗都忽然安靜。原來你意圖不軌,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圖謀的便是魔天城城主的位置吧?”
他這句話說的可就陰損了,簡直就是在齊嘯天的心頭上捅了一刀。大名鼎鼎的魔天城城主齊嘯天曆經千劫萬難才獲得了魔天大帝的稱號。多年以來,凡是敢觸怒齊嘯天的宗門和高手都被斬殺殆盡。現如今有人圖謀他的基業,這無異於是虎口拔鬚。
所以,在元朗話音落下的時候,齊嘯天的臉蛋就變得猙獰駭然,下手也狠了五分。
衆人的接連出擊,逼迫的張武曉連連後退,而天空中的田波光卻沒有任何的動靜,以至於衆人都產生了些許的錯覺,難道他們誤解了張武曉?
就在衆人略有躊躇的時候,張武曉閃身躲過幾道劍光,怒聲說道:“田波光,你想看到什麼時候!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田波光怪笑連連,扯着嗓子說道:“張宗主,你要的條件太高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我該同其他人合作。”說完,他的身影閃爍出幾道黑光,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虛空中剩下的只有田波光那滾滾如雷般的笑聲。
張武曉聽聞之後,也發出了猖狂大笑,嚎叫道:“你們這些混蛋,既然不讓我活,那你們也都別想活着。”說話之間,白無雙的身上冒出了刺目的血光,他怒吼一聲,喝道:“天魔解體……”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雙眸也變成了詭譎的翠綠色。甚至,就連激射的劍光也變成了猩紅色。
宗自成臉色大變,高聲吼道:“控制住他,否則我們最後一點希望都沒了!”
羅雲臉色一寒,銀色的光芒在天空中閃爍的同時,刺向了張武曉的丹田之地。
元朗一臉震驚,急忙吼道:“不可!”說話之間,他更是將飛劍都拋了出去,方向赫然是張武曉的丹田之地,看他那飛劍的角度,正是試圖阻擋嬰器的攻擊。
“混蛋!元朗,你做什麼?”齊嘯天怒吼一聲,劍訣一引,十餘丈的漆黑劍芒激射而出,朝着元朗悍然劈下。現如今的齊嘯天已經進入了爆走狀態,凡是試圖阻止他斬殺張武曉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