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前行,元封一不說話,羅雲也不詢問,就這麼施施然的朝着遠處的宮殿行去。
好整以暇的羅雲四目掃視着過往的種種,仔細的將這裡的場景記入腦海之中,大概行前飛遁了半個時辰,羅雲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築。這些建築的造型與凡間的宮殿極其相似,不過詭譎的是其中沒有任何的防禦陣法,讓羅雲頗爲不解。
羅雲仔細觀察的時候,卻發現每棟建築的正門口牌匾上都有主人的名字作爲標識,而元封一停下來的地方恰好就是‘元鼎十九’的居住地。
“十九師弟,這裡便是你的居住之處,你只需進駐即刻,至於門匾之事稍後會有雜役前來更換。”元封一僅僅是掃了這座建築一眼,然後便用冷漠至極的聲音朝着羅雲說了一句,而後徑直轉身離去,整個過程中臉色甚至都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羅雲仍舊按部就班的朝着元封一行禮,待她離開之後,才直起腰來,徑直朝着眼前的建築走去。
登上臺階的羅雲手掌眼看着就要按在門子上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厲嘯,緊接着一道劍光瞬間便朝着他的手掌劈了過來,清冷的喝斥聲與此同時也悄然響起:“小賊住手,此地是你能擅動之地?”
羅雲的眼皮微微跳動了兩下,閃電般的將手掌收了回來,慢悠悠的轉身,也看見了揮出劍光之人。
眼前的修士是一位中年美婦,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身着淡綠色宮裝,頭頂寶玉鳳冠,眼神含煞,此時正怒氣衝衝的看着羅雲。
羅雲神態自若,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波動,恭敬的朝着中年美婦行了一禮,回答道:“元封十九見過師姐,我來此處是師尊特意安排,不知師姐可有異議?”
“師尊?”中年美婦的眉毛劇烈的跳動了幾下,她疑惑的問道:“你是新來的弟子元封十九?師尊爲何讓你前來此地?這裡可是元鼎十九師弟的居住之地。”
“師弟不知!”羅雲肅聲回答,他來此地是天申道人刻意安排的,就算是鬧出什麼亂子也不怕。不過,眼前這人分明就是實力雄厚之輩,哪裡是他能輕易招惹的。再說,既然搬出了天申上人,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而眼下對於這人的禮貌完全是出於同門之間的尊敬,羅雲可不想剛剛來此地便招惹一個強大的對手。
這人疑惑的看着羅雲,不過越看羅雲她眼中的神色也愈發古怪,最終則變成了深深的震驚。
好在這種跡象一閃即逝,羅雲疑惑的時候這女人也將疑惑的目光收了回去,她朝着羅雲點了點頭,用冷冰冰的聲音說道:“十九師弟,既然是師尊可以安排你前來此地那便是了。不過,我不希望你擅自挪動裡面的物品。元鼎十九師弟雖然消失千年,但是放在宗門內的燃命令牌並未消散,所以也不能證明他已經死去。故而,希望你知道這裡的規矩。”
羅雲點了點頭,從中年美婦的言語之中,他已經猜出了這人和元鼎十九的關係絕對不是那麼簡單。或許,兩人還有可能是道侶。他勾着嘴角,沉聲說道:“多謝師姐囑託,羅某不會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
“如此
最好!”中年美婦重重的哼了一聲,看着羅雲說道:“放心,我元鼎十一不會虧待了你,七日之內,你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我都幫你擋下了。”話音落下,她隨手在丹田上拍了一下。
光芒閃爍之間,一尊蓮瓣琉璃臺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元鼎十一輕擡紗裙,擡腳邁步上前,緩緩盤膝而坐。
青綠色的劍光閃爍,蓮瓣流離臺瞬間便來到了元鼎十九的門口前方。
羅雲再次看去的時候,元鼎十一已經雙眸緊閉。
皺着眉頭沉吟片刻,羅雲扭身推開了門子,而後緩步走了進去。而後在轉身關門的時候,將兩道細微的神念印入了門子的青銅吊墜之上。
門子關閉的瞬間,元鼎十一睜開了眼睛。兩道寒光從雙眸中射出的時候,凌厲的劍氣從她的身上噴涌而出,輕而易舉的震碎了羅雲佈置的神念。
她勾着嘴角笑了起來,而後再次閉上了眸子,就好似進入了修煉之中一般。只不過,她的氣息不在如同以往那般悠長,而是略顯急促。顯然內心深處在做劇烈的掙扎。
而置身這座建築之中的羅雲卻是勾着嘴角笑了起來,他走馬觀花一般的將這裡觀察了一遍,目光最後在書房處的一副字翠竹圖案上停了下來。因爲他發現,這裡的每一處地方都有翠竹的壁畫,顯然是主人可以爲之。
畫中之內的翠竹蒼勁有力,給人一種直衝天際的感覺。甚至就連那看似隨風飄蕩的枝葉都充斥着一股子冠絕天下的霸氣,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尤其是在羅雲定睛觀察的時候,甚至都覺得體內轟然之間冒出一股凌厲的劍氣,這股劍氣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
三息之間,羅雲便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踉蹌着向後退了幾步,體內一陣氣血翻涌,險些噴出一口鮮血。
他急忙盤膝而坐,進入調息狀態。
片刻之後,待羅雲將體內的不適壓下之後,這才籲出一口濁氣,低頭沉吟片刻。這才猛然站起,朝着桌案走去。
當羅雲的目光落在那大大小小的毛筆之上,內心卻忽然生出一種無力感。他雖然學習過書法也上過學堂,可是對於琴棋書畫卻是一竅不通。
對着眼前的桌案搖了搖頭,羅雲徑直離開書房,來到居室,目光再次落在了壁畫之上。
當他定睛看去的時候,這裡的壁畫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不適。相反的給了他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羅雲緊繃着的心神爲之鬆散,整個人的精氣神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
三息之間,羅雲的心底便忽然升起一股倦意,他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鮮血睡了過去。
就當倦意席捲全身的時候,丹田內那與他失去了聯繫的楞伽鼎忽然射出了一道古銅色的毫光。而羅雲也頓感渾身清亮,整個人精神都爲之一振,從中醒悟過來。
羅雲長嘆一聲,將目光從壁畫上移開,索性來到宮殿外面的涼臺,掏出蒲團盤膝而坐,目光落在了元鼎十一的背上,上上下下的掃視着她。
盤膝而落的元鼎十一能清楚的感受到羅雲的目光,然而羅雲那近乎侵略式的目光卻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
好感。
皺着眉頭,元鼎十一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說道:“元封師弟,有時間還是安心修煉爲妙。我只會在這裡坐陣七日,剩下的月餘時間還需要你自己應對。否則,若是死了可別說師姐不照顧你。”
“哦?”羅雲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說道:“難不成這裡還有什麼玄妙不成?十九初來此地,還請師姐多多指教!”說話之間,羅雲更是遙遙的朝着元鼎十一的背影行了一禮。
元鼎十一冷笑連連,冷冰冰的說道:“十九師弟,試問一下,有哪個新來的弟子可以會得到師門其他師兄的指教呢?你還是先琢磨如何在這一個月內使用何種辦法才能保住性命吧!”
羅雲臉上笑意更濃,笑嘻嘻的說道:“師姐,是不是這裡也有外門弟子挑戰內門弟子之說?一旦將其斬殺,便有進入內門的機會?”
元鼎十一的臉蛋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笑道:“想不到你倒是蠻聰明,不過,只猜對了一半。”
“什麼?”羅雲的眉頭微皺,疑惑的看着元鼎十一背影,他能從她的背影猜測到這個女人定然強忍着笑意。只是讓羅雲疑惑的是這個女人到底和素未蒙面的元鼎十九有什麼關係,爲何會會對自己如此?
“這種打鬥不同於尋常師門賭鬥,乃是魂飛魄散,不死不休。”元封十一的聲音好似凜冽的寒風,深深的刺入了羅雲的心底。
羅雲的眉頭劇烈的跳動起來,雖然他早已想到了這種結果。不過還是裝出了一幅震驚萬分的模樣,當下他猛地跳了起來,大聲說道:“師姐說的可都是真的?”
“那是當然!”元鼎十一笑容更勝,繼續補充道:“再次期間,沒有人數和級別限制,你區區一個孕嬰期的修士,還是小心爲妙!”
“好好好!”羅雲冷聲回答,臉色劇烈的抽搐了片刻,忽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看着元鼎十一的背影說道:“師姐,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只要你站在這裡幫我抵擋月餘時間,我以後絕對不動這裡的任何裝扮如何?”
“你在威脅我?”元鼎十一猛地跳了起來,澎湃的殺氣乾脆利落的鎖定了羅雲。一柄翠綠如玉,晶瑩剔透的飛劍破體而出,圍繞着她急速轉動起來。
“就算是吧!”羅雲聳了聳肩,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說道:“師姐可別以爲我不敢,小命都要丟了,我可不在乎死不死的!”說話之間,煞神劍破體而出,凌天劍氣驟然發動,朝着房頂重重的劈了下去。
元鼎十一隨手在虛空中拍了一下,將羅雲鼓足真元凝結出的劍光拍成了粉碎,冷聲說道:“你信不信我在你沒有出手前便能將你擊殺?”
“那你放馬過來,還跟我廢話做什麼!”羅雲眉毛一挑,將市井潑皮的風範發揮的淋漓盡致,哪裡還有剛纔彬彬有禮的模樣。
“你!”元鼎十一咬牙切齒,她怔怔的看了羅雲片刻,恨恨的甩了下衣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盤膝坐回蓮瓣流離臺,閉眸沉心,卻是再也不理羅雲。
一臉得意的羅雲不假思索的在丹田上拍了一下,將鬥天珠喚到了手中,愛不釋手的把玩着鑽進了房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