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羅雲遭遇的最混亂的一場爭鬥,他們還未曾攻破丹王遺蹟,自己人便已經打得你死我活。而罪魁禍首則是一臉愜意,就差擺上長桌矮凳,準備酒菜,觀賞這齣好戲了。
不過,他卻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元朗被齊嘯天斬殺。畢竟他們現在的實力以及減弱了半數,若是元朗也出現什麼閃失,那麼他們都不用留在這裡了。因爲,就憑藉他們三人,若想攻破丹王的遺蹟,無異於天方夜譚。
所以,當齊嘯天攻擊元朗的時候,羅雲也是劍訣釋放,讓煞神劍迎了上去。本身就是下品仙器的煞神劍在凌天劍光的催發下,速度更盛。
兩道氣勢如虹的劍光瞬間便撞在了一起,凌天劍光被齊嘯天發出的漆黑劍光撞飛。不過,那漆黑劍光也被打的偏離方向,元朗算是躲過了一劫。
齊嘯天怒目而視,看着羅雲沉聲說道:“羅道友,你這是爲何?”話音落下的時候,他手中的劍訣已然成型。
齊嘯天身形暴退,目光在元朗與羅雲的身上游走,沖天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已經對二人動了殺機。
而羅雲卻是不與齊嘯天糾纏,在撞開劍光之後,整個人已經閃身來到了張武曉的身後,沉聲說道:“成宗主,我們聯手,擒殺這廝!”
宗自成點了點頭,劍訣引動,譏諷道:“張宗主,你的天魔解體大法未免慢了些許,看來沒有得到田波光的真傳啊!”怪笑聲中,宗自成的劍光呼嘯而出,朝着張武曉的雙腿斬了過去。
他卻是不想將宗自成斬殺,畢竟,若是將宗自成斬殺了,那他們最後的一點希望也就沒了。
“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元朗響亮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在引動劍光之後,這才朗聲說道:“齊宗主,齊城主,我元朗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圖謀你的基業。若是你想與我元某糾纏,還還是等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到時候你若說出緣由,我元某任你處置,絕不反抗!”
齊嘯天重重的哼了一聲,怒吼道:“你們都給我閃開!”話音落下,他的身上冒出了漆黑如墨般的光澤,一套古樸、厚重,造型像極了西方騎士所穿戴的戰甲從他的體內冒了出來。
他的身體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殘影,瞬間便來到了張武曉的身前。齊嘯天獰笑起來,說道:“本主多年未曾立威,你們都覺得我是軟柿子不成?”說話之間,他的雙手閃電般的結成了幾個印訣,渾身真元鼓盪,重重的轟擊在了張武曉的小腹之上。
這手掌落在張武曉身上的時候,就好似燒紅的烙鐵落在了豬油上面。眨眼間就將張武曉身上那層猩紅色的血光燒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然後硬生生的砸在了張武曉的丹田之上。
手掌剛剛落在張武曉身上的時候,齊嘯天便轟然暴退。而張武曉則發出一聲慘叫,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齊嘯天,你個老鬼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本主只是讓你知道,魔天城不是你這等宵小之輩可以窺覷的!”退到不遠處的齊嘯天怪笑一聲,雙手陡然間重重的拍在了一處。
“嗡”的一聲脆響從張武曉的身上傳了出來。他身上那層猩紅色的血光
被漆黑的光芒吞沒。與此同時,他全身的肌膚也變成了漆黑色,憤怒的咆哮也變成了低聲的嘶吼。佈滿猖狂之意的眸子也變得滿是茫然。
他那一直從未動過的雙手陡然間放在了丹田之上,隨着齊嘯天手中印訣的變化而變化。
兩人手印的變化赫然便是一套,因爲當齊嘯天的手印張開的時候,張武曉的手印則陡然合併。
這種印訣掐動的速度極快,幾乎就在呼吸間齊嘯天便鬆開了手掌,他獰笑起來,朗聲說道:“田波光,這次,你給老夫出來吧!”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張武曉的身體轟然炸裂,驚慌失措的魂魄從他的體內竄了出來。只是那魂魄剛剛竄出,滿天的血霧便鑽進了他的魂魄之內。而那魂魄的眉心處則在血霧鑽進之後出現了一抹銀色的光點。
那光點閃爍之間,已經拖拽着張武曉的魂魄閃電般的朝着丹王的遺蹟撞了過去。而丹王的遺蹟也在魂魄暴起的時候意識到了危險,猛然釋放出了刺目的金光,那巨大的“丹”字又重新浮現出來。
“轟隆”一聲震天介的響動傳來,張武曉的魂魄重重的撞在了“丹”字至上,血光瞬間鋪灑而出。
如血般的光芒重新讓丹王的遺蹟出現在衆人眼前,而田波光那張讓人憤恨的臉也在血光的閃爍下變得忽明忽暗,就好似深夜中的幽魂,讓人心驚膽戰。
田波光撫掌而笑,讚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們真的做到了。不過,齊嘯天,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你壓箱底的本事。”說着,他略有深意的瞥了齊嘯天一眼。
“多說無益,待這層血光暗淡的時候,就是丹王陣法損壞之時。田波光,我一定會親手將你斬殺!”齊嘯天看着田波光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爲田波光的緣故,魔天城眨眼間就身隕了兩位僞仙期的高手,總體實力下降了半數,若是其它城池前來鬧事,齊嘯天必定不會像之前如此輕鬆。
而直接導致這種後果的罪魁禍首就是田波光,更何況,此人就在齊嘯天眼前,他怎能不憤怒,他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說話之間,那附着在陣法之上的血光已然輕微的閃爍起來。田波光那張變得更爲詭譎的臉上滿是古怪的笑意,讓輕笑一聲,說道:“既然嘯天娃娃如此着急,那老夫就親自動手幫你一把。”說完,他的手中閃電般動作起來。伴隨着他手中印訣的變化,誅神破劫陣則忽然化作萬千光點。
光點聚攏之時,重新凝聚成了一尊造型猙獰的天魔,這頭天魔在空中一個利落的後空翻,然後重重的砸在了丹王遺蹟的護府大陣之上。
“轟隆”一聲炸響,那護府大陣上面附着的血光差點被狂暴的攻擊震碎。不過,好在這天魔落下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那沾在護府大陣上面的血光也順利的重新粘結在一起。
田波光身上的道袍忽然鼓盪起來,淡紫色的真元在他的身上纏繞。他輕輕的飄了起來,來到了天魔所在的正下方,沉聲說道:“我,田波光,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
話音落下,他的頭頂上方陡然間射出了數枚黑色的珠子,這些珠子陡然間組成了一個衆人從未見過的
陣法。
而那天魔也是忽然盤坐,身上冒出了響應的光華,出現了一個與田波光身上出現的陣法一模一樣的陣法。
兩個陣法在凝實的瞬間開始遙相呼應,附着在護府大陣上面的血光竟然朝着那陣法涌去。
兩個陣法沒閃爍一次,那血光就減少一分,而護府大陣則向外膨脹一分。這種速度開始緩慢,最後則是變得飛快,漸漸的,護府大陣也被撐的比原來大了三倍。
羅雲將嬰器喚到了身邊,煞神劍也被他祭了出去,隨時準備的着突入丹王遺蹟之內。他的目標不是其他,正是丹王遺蹟大殿外面,那充當着牌匾的萬年寒冰。
而齊嘯天三人的目光則在田波光的身上游走,顯然他們在琢磨使用什麼辦法才能得到“尊王鼎”。
然而,就在衆人暗下決心的時候,那大陣忽然發出一聲脆響。緊接着就好似掉落在地上的鏡子一般,紛紛碎裂。
“啪”的一聲脆響,大陣碎裂的瞬間,刺骨的寒意從中散發出來。而丹王的遺蹟也轟然炸成齏粉,羅雲眼睜睜的看着一道銀光從大殿的方向激射而出,消失在了田波光的身上。
這件物品不是它物,正是那萬年寒冰製作而成的牌匾。想來以枯骨王朝的地勢和環境,田波光也知道此物的珍貴性。更何況,他現在有尊王鼎在手,若是煉製丹藥,儲物靈藥,萬年寒冰是最佳的盛放器皿。
田波光狂笑連連,一頭撞進了天魔的體內,兩者在結合的瞬間,數道金光從他的身上激射而出,沁人心脾的藥香瞬間便充滿了整個空間。
田波光大笑,說道:“娃娃們,這可是丹王那老鬼煉製的‘避天丹’,你們可要好好珍惜啊。”說着,他的身影在虛空中閃爍了兩下,無數的黑光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眨眼間便組成了數個大大小小的陣法。
齊嘯天三人齊聲怒吼,卻是沒有一人朝着那丹藥追去,而是閃身朝着田波光的身影衝了過去。對於他們而言,尊王鼎的價值要遠遠的勝過這些丹藥。
羅雲眼神微眯,隨手在虛空中劈了一下,身影驟然消失,卻是依仗着閃遁之術獲取那些丹藥去了。只不過,他這一次在收取丹藥的時候,則是根本不與其接觸,而是直接用真元將丹藥送進了玉瓶。
僅僅是眨眼間,那激射的金光便少了半數。而後,在衆人靠近即將靠近田波光的時候,天空中的金芒則消失乾淨。
羅雲待收取完最後一枚丹藥的之後,看都沒有看其一眼,便將丹瓶塞進了儲物口袋,他隨手在虛空中拍了一下,然後便來到了田波光的身後,凌天劍光發動,朝着田波光劈了過去,羅雲沉聲說道:“田波光前輩,留下萬年寒冰,羅某絕不與你糾纏他物!”說話之間,凌天劍光已然悄聲無息的來到了田波光的身後。
田波光怪笑連連,沉聲說道:“娃娃,你的條件老夫不能接受,倒是,你這把飛劍不錯,乾脆給了老夫當做孝敬吧。”說話之間,田波光的身上再次冒出了黑色光點,朝着煞神劍涌了過去。
光點浮現,形成了一張巨網,一尊古怪的魔獸驟然出現,張口便朝着煞神劍吞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