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聊着,不一會兒便到了江邊上船的地方,周圍全都是擁擠的人羣,蘇平在前面帶路,白日晃悠悠地在後面跟着。
走了一會兒,白日忽然發現周圍人的目光都不太一樣,而且跟在蘇平的後面走,再擁擠的地方,人羣都會自動分出一條道來。
他這麼一用心注意,頓時各種紛亂的聲音傳入耳中。
“嘿,他就是蘇家最新的女婿啊?嘖嘖,真是年輕!”
“可不是嘛!這小子長得還真夠俊的,要是老子有這副面孔,肯定也早就飛黃騰達了!”
“噓,別亂說話,這蘇家的勢力可不得了,我們在這兒排隊幾夜,船上連一個站的位置都沒有,蘇家人一來,立刻就有位置了!”
“唉,這年頭,有錢就吃遍天下,蘇家家大勢大,不是我們能比的,還是乖乖排隊吧!”
白日耳中自動地過濾着這些信息,心中顯然有所瞭解,之前自己利用蘇家去訂票,本就抱着可以利用蘇家勢力的意思,所以並不在意他們的話。
但是他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都要去器練,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有自己是蘇家女婿的謠言傳出來。
這時,前面的蘇平轉身向他說道:“白先生,這邊就是頭等艙的專用通道了,您請進。”
白日見眼前是一個帷幕遮着的通道,回頭掃了一眼,見周圍幾乎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他灑然一笑,不讓蘇平再跟進去,自己揭開帷幕,徑直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完全密封的通道,四周用白色的幕布遮住,腳下完全是木板鋪出來的路,蜿蜒伸出。
聽到身後一陣騷動聲,白日踏着腳下木板,稍一觸動心神,便感應到木板下幾米處緩緩流動着的江水,知道此時已經在江上了。
心神像是與流動的江水連接起來一般,體內的真元力忽然一轉,原本靜靜的清流浩蕩起來。他整個人神光一變,臉龐蘊玉、嘴角含笑,與平時的白日完全是兩個人了。
他保持着這種狀態,又往前走了幾十米,腳步不由得微微頓住。
他知道前方轉彎處有兩個侍衛,臉上神情微微一變,整個人頓時回到了最初的那個模樣,一臉的飛揚、跳脫,加上外面穿着的錦服和華衣,不知道的人,肯定認爲他是一個紈褲子弟。
白日又蹦又跳的往前走去,果然通道一轉,便出現兩個侍衛,他們一看見白日,便說道:“這是頭等艙位,請拿出您的票。”
白日依言將票拿出,兩名侍衛看了他的票之後,對視一眼。
其中一名侍衛躬身道:“白先生,歡迎你乘坐本次前往器練的越姬號,請往前走,會有一名專門爲您服務的小姐,帶您去您的艙位。”
白日嚇得連吐舌頭,看來這個越姬號檔次的確很高,原來服務態度都這麼好,但是接下來的事,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再往前走去,出來了一個美麗、窈窕的少女,自稱是十號服務小姐,不但言詞恭敬,而且服務周到、體貼。
十號服務小姐一邊帶着白日往裡面走,一邊與白日閒聊着,不到片刻,兩人便熟絡了起來。
終於,白日到了自己的艙位。
推開門進去一看,又嚇了一跳,只見這個房間地上鋪着紅色地毯,一張單人軟牀,頂上一盞華麗的吊燈,整個房間佈置得美輪美奐。
如果真要說這個房間的缺點,那就是一開始梅生旭便已經說過的透氣問題,雖然房內有專門的排風扇,但是窗戶只有一扇,天然的光線有些不足,顯得有些憋悶。
白日還沒說話,那個十號服務小姐便道:“桌上的包裹是蘇先生提前送來的,說是專門爲您準備的。”
白日點點頭,剛要說話,便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那十號小姐臉色一變,趕忙道歉,說出去有事處理,白日知道外面是一個窄廊,有着一排房間,應該都是所謂的頭等艙位,此時外面的喧鬧聲,正是從走廊傳來的。
白日事不關己,關上房門,正要去看看梅生旭給了自己什麼,忽然聽見門邊上轟的一聲,像是一個人撞到門上的聲音,接着一記清脆的耳光傳來,怒道:“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擋我的路!”
話音剛落,門就被硬生生地推開了。
白日擡眼望去,只見一個華服青年正怒目瞪着自己,白日不緊不慢地道:“貴客進門,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那個十號小姐,剛纔顯然被那青年推開了,此時她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先是躬身對白日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問題!”
說完,她又轉首對着那青年慌張地說道:“對不起,石先生,這裡是這位白先生的艙位,您的在裡面。”
那個姓石的青年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狠狠地一把推開那個十號小姐,指着白日道:“小子,你知道你坐在誰的位置上嗎?”
白日看着旁邊被他推倒的女孩,清秀的臉龐上,正有着一道清楚的五指掌印,臉頰微微腫起,想起剛纔聽到那聲耳光聲,顯然就是這青年打的。
此時她被推倒在地,修長的從下襬微微開衩的禮服中露了出來,一頭黑色的長髮垂在肩上,惹人憐惜。
那姓石的青年見白日根本不理他,只顧着看那個女孩,惱羞成怒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老子欺負人!”
說完,舉起拳頭,呼的一下便揮了過來。
這時,那個十號女孩已經爬了起來,見姓石的青年要打人,趕忙撲了上去,同時叫道:“石先生,他是我們的客人,您不可以動粗的!”
說完,竟然用身體擋住了白日。
白日搖頭失笑,這丫頭真是呆,哪有這樣保護客人的。當下他身形一閃,閃到那女孩和姓石青年的中間,悠然道:“傻丫頭,他那樣的花拳繡腿,根本動不了我。”
說着,右手一擡,手指微微一彈,一股大力傳出,那個石姓青年的拳頭,頓時被彈歪了一邊,身子反倒因爲用力過猛忽然失去重心,差點兒滑倒在地。
白日不滿他打那個女孩,擡起腿便踢了下去,只聽見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傳出,那個石姓青年已經倒在一邊,捧着腳慘叫着。
那個十號女孩原本想幫白日擋拳,但沒想到反被白日擋在了前面。
等到白日一腳踢得石姓青年哇哇直叫時,她纔來得及轉首過來,見此情景忙道:“白先生,您快別動手了!”
白日聳聳肩,道:“在這個房內的一切,應該都是以我說的爲準吧?”
十號女孩一呆,道:“不錯,可是……”
白日疼惜地看了看女孩腫起的臉頰,柔聲道:“你別動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轉首對着仍舊在哇哇怪叫的青年道:“別叫了,我只是隨便踢了你一腳,又沒使什麼力氣,有必要這麼慘嗎?”
那青年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眼睛瞪着白日,用手指着他,嘴巴張大,就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