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章 兒子
說完,於綿的眼珠轉了轉,說:“閻大哥,你講得很生動,我相信,您在這方面一定有很多的素材和鮮活的實例,要不我們倆合作吧,以後你多給我提供一些這方面的案例,我們共同研究,可以嗎?”
閻濤笑了笑:“提供案例可以,要說研究只能是你自己的事,我對犯罪心理學所知都是皮毛,不過,我不介意獲獎了把獎金分我一半,嘿嘿!”
閻濤聽出來對方對自己稱呼的改變有明顯示好的意思,他也無所謂,叫他閻大哥的人太多了,只是他除了叫對方的名字,沒法更親切的稱呼她了,三個字的姓名總不能把姓省略了只稱呼人家女孩子一個字——“綿”吧?
更不能叫人家妹妹,那就有調侃味道了。
兩個人海闊天空的聊了許多,閻濤也變得精神了,後來,又有意問了一些刑偵局的情況,於綿也有問必答。
一直聊到十一點多,於綿看閻濤確實有些疲倦了,主動剎車,把一隻耳麥塞進閻濤的耳朵,笑着說:“讓你分享一下舒緩音樂吧,有助於睡眠。”
京城到巴黎的飛行時間大約是十個多小時,飛機於巴黎時間二十二點多正點到達巴黎國際機場。
使館人員已經安排了接機,閻濤和於綿當晚在巴黎住了一夜,第二天飛往裡昂國際刑警總部報到,進行了一些列的程序性的活動以後,第二天,在會議組織方的統一安排下。飛往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
四天的研討會,閻濤是第二天發言。他的那篇《關於利用最新偵破手段打擊跨國刑事犯罪》的演講和論文,受到了各國同行的一致好評。
但是。這次研討會的內部消息對外一致保密,只有國際刑警成員國內部交流使用,因爲這些資料應用性很強,避免流傳到跨國犯罪集團手中。
會議結束前,國際刑警執委會總幹事羅爾博士親手爲閻濤頒發了研討會的最高獎項——金劍獎。
鑑於華夏國際刑警分部對最新偵破手段取得了突破新進展,決定在華夏分部繼續深入進行這項研究工作,向華夏分部贈與兩百萬歐元的活動經費。
二百萬歐元不算什麼,可是,主要是個榮譽。接到閻濤的報喜電話,欒振武也非常高興,承諾直接向部長彙報。
會議一結束,於綿如期回國,閻濤在公安部的協調下,已經和安北市請好了假,直接飛抵丹麥首都哥本哈根。
郇馨語一見閻濤眼圈就紅了,閻濤主動把馨語擁抱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說:“師妹,讓你久等了,符敏還好麼?”
郇馨語哽咽着說:“敏姐還好,你兒子也好。你這沒良心的,敏姐在給你生兒子,你卻一個人風風光光的在臺上領獎。”
閻濤猛地扶住了郇馨語的雙肩。愣愣的看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郇馨語再次把頭附在閻濤的肩頭。喃喃地說:“傻瓜,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察覺麼?敏姐爲什麼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我爲什麼一定要求你要這個時候過來?
“師兄。快去看看敏姐吧,她想你!”
閻濤默默的點了點頭,心裡想翻江倒海一樣不能平靜,和符敏在一起的一幕幕像電視劇一樣在他的腦海裡反覆的出現。
香港機場的初見,飛機一路的歡聲笑語,瑙魯的點點滴滴,賓館裡那一夜的抵死纏綿,咖啡館裡的推心置腹……
坐在車裡,閻濤像是傻了一樣,兩眼發呆,望着窗外,可是,他的眼睛裡卻什麼也沒看見。
郇馨語開始沒有打擾閻濤,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她心裡對閻濤是有些怨恨的,她和符敏比一般的親姐妹都要親,她完全站在符敏的角度,感覺閻濤就是個負心的男人,符敏爲他遠走海外,一個人孤苦伶仃爲他生了個兒子,他竟然一無所知,這樣的男人還配稱其爲男人嗎?
可是,看到閻濤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又有些擔心和心疼。
郇馨語慢慢靠在閻濤的肩膀上,柔聲說:“師兄,別自責了,都過去了,敏姐現在很開心,你兒子很帥,今天已經三天了,敏姐回家了,她在郊外買了一套房子,我們馬上就要見到她和你兒子了。”
感覺到了馨語的關切,閻濤長長的舒了口氣:“對不起馨語,我不是個好男人,我害了兩個女人,現在又害了小敏,我是一個罪人,一個不可饒恕的罪人……”
見郇馨語還想勸他,閻濤擺了擺手,說:“好了,師妹,不要說了,既然都發生了,我就會面對,再說什麼都沒用,我會和颺颺說清楚,就算我不能給小敏母子一個名分,也要給她一個交代,我不能騙自己,更不能騙颺颺,讓颺颺自己選擇。
“不過,不是現在,要等我回國之後。”
郇馨語眼睛一亮,難以置信的看着閻濤說:“師兄,你真的打算告訴颺颺姐?如果她不原諒你,她要離開你怎麼辦?她肚子裡可是還懷着你的孩子!”
閻濤搖了搖頭:“我不祈求她能原諒我,總是她要選擇離開,我也不能欺騙她,這是對她的尊重,也是對我們這段感情的尊重。
“我不知道,如果在這樣隱瞞下去,我會如何面對她,同時,我也沒法面對小敏和孩子。
“我已經做了對不起他們的事,那就再不能做一個虛僞的連自己都無法面對的人,畢竟我還是個男人……”
符敏住的地方是靠近哥本哈根城市的邊緣,是一棟海濱別墅,雖然只有兩層樓,卻很別緻。有一個小院樓,還有花圃,藤蔓環繞,看起來很清新。
汽車剛停在院子裡,閻濤就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稍一猶豫,郇馨語也已經下車,拉着他的手快步衝進了門。
一個黑人女傭愣愣的看着馨語拉着閻濤衝上了二樓,好在馨語在這裡待了很久了,她早已熟悉,否則恐怕會報警了。
馨語拉着閻濤在一個門口停了下來,閻濤長長舒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這時,門內傳出符敏壓抑着激動的聲音:“濤,是你麼?”
閻濤眼圈一紅,熱淚順着腮邊流了下來。
門一開,一個亞裔女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閃在了一邊:“先生好,小姐好!”
閻濤顧不得理睬她,大步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套間,他幾步就穿過了廳堂,衝進了臥房。
符敏斜靠在牀頭,頭上戴着一頂乳白色的針織帽子,面容有些清減,可是,精神很好,下午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眼睛裡閃着晶亮的光。
閻濤撲向了牀頭,單腿跪在了牀上,緊緊地把符敏的頭抱緊了懷裡,哽咽着說:“小敏,你受苦了,我來晚了。”
符敏緊緊的摟住了閻濤的脖子,忍不住淚水長流,聲音顫抖着說:“濤,沒想到你真的能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閻濤搖着頭說:“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你一個人受苦……”
符敏笑了:“濤,你這個傻瓜,人家現在是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能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守着我們的兒子,這哪裡是受苦啊?
“快看看我們的兒子吧,馨語說像你呢。”
閻濤用手拂去了符敏臉上的淚水,這才轉身看着自己身邊的嬰兒牀。
孩子正在安詳的睡着,小嘴不時的努一下,雖然剛生下來才三天,可是從臉型的輪廓來看,真的很像自己。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做爸爸了,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孩子嬌嫩的小臉,心情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平和,喃喃地說:“兒子,兒子,這就是我們的兒子,我真的做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