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章 挑撥離間
馬鬱蘭的臉色一下子又變得發白了,她身體有些發抖,眼神中充滿了憤恨,緩了一緩才說:“那個畜生,他簡直就不是人,他不但奪走了蘭蘭的童貞,還讓我們姐妹和那個賤女人一起在牀上滿足他的獸慾……”
憤怒幾乎讓馬鬱蘭歇斯底里了,她終於失去了理智,忘記了要保護自己表妹的名聲,說出了心底的秘密。
閻濤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他這是在利用馬鬱蘭對錶妹的關愛來刺激她,在兩人之間埋下矛盾的種子,一旦他揭開事實真相,馬鬱蘭的內心反差就會很大。
她就會愈發的痛恨小蘭,不是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麼。
沒辦法,他的職業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有憐憫之心,更不允許他憐香惜玉,如果他稍一疏忽,就有可能讓事實真相永遠被深深的埋藏起來,永遠都無法揭開。
不管段文彪人品如何,他被害了,案件就要查清,兇手就要受到懲罰,這是在維護法律的尊嚴。
閻濤搖了搖頭說:“馬醫生,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感情用事了,其實這些我們都瞭解了,你對錶妹小蘭已經仁至義盡,可是,她對你卻未必像你想的那樣一心一意。
“你可能還不知道,小蘭已經辦好了去澳大利亞旅遊的護照,十幾天以後,她就會去澳洲了,這件事你不知道麼?”
這次馬鬱蘭的臉色已經不是慘白了,甚至有些發青了,她一把拉住閻濤的手比說:“閻警官,你說的是真的麼?
“怎麼可能?我給她的工資除了交給家裡,她一直留着準備自考的,她一直都想上學的,我也不反對啊,她哪裡來的錢去旅遊啊?”
閻濤搖了搖頭,把馬鬱蘭扶着坐在了沙發上,又給她倒了點水,說:“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你能告訴我最近一段時間她和誰的來往比較密切麼?”
馬鬱蘭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說:“她接觸最多的就是我,我上班的時候,段文彪也偶爾會回來糾纏她,不過這些她都會告訴我,要說和誰來往密切麼?還真看不出來。”
沉了一下,馬鬱蘭又補充說:“不過,前幾天我竄休白天休班,看見段文虎的司機找過她一次,她後來跟我解釋說她讓那名司機幫她捎點複習資料,所以我也沒注意。
“難道是……”
閻濤沒有理會馬鬱蘭的疑惑,向她問了段文虎司機的姓名,當着馬鬱蘭的面,他又把電話打給了外事處,果然,外事處的人告訴他,給李小蘭辦理出國手續的人就是那個名字。
閻濤轉頭看着馬鬱蘭問道:“小蘭和那名司機範大力有什麼特殊關係麼?比如親屬、同學、老鄉、或者是談戀愛?”
馬鬱蘭搖頭說:“這幾種關係夠不存在,範大力是部隊轉業的,段家老家的人,已經三十出頭了,孩子都挺大了,怎麼可能和小蘭談戀愛。”
閻濤點點頭,站起來說:“馬醫生,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定論,但是我馬上就要審訊田春蘭,在這個案子裡,她已經不再是證人的角色,從現有證據來看,她很可能是殺人的共犯,所以我們對她要按犯罪嫌疑人對待。
“我會吩咐人把她帶到審訊室,審訊室有特殊裝置,你可以在隔壁旁觀我們的審訊,真相很快就會大白。
“馬醫生,你自己已經承認曾經想要殺死段文彪,並且準備了可以致人於死的藥物,這已經構成了犯罪預備,所以你也是犯罪嫌疑人。
“我想,既然田春蘭也曾經被段文彪強暴過,她也具備了作案動機,所以,你們必須接受公安機關的審查。”
當着馬鬱蘭的面安排好了一切,閻濤親自帶把她帶到了審訊室的隔壁,然後他自己來到審訊室。
田春蘭被安置在限制椅裡,後面站着兩名年輕的男警官。
田春蘭的對面,桌子後面是女偵查員小薛,旁邊空着的位子顯然是閻濤的。
閻濤坐下以後,先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藉以觀察小蘭的表情。
屋子裡別無他物,顯得很空曠,這就顯得更見得森嚴肅穆,小蘭表面看起來還算鎮定,可是那發白的臉色證明了她的緊張。
閻濤輕輕咳了一聲,單刀直入:“田春蘭,請你如實回答我,是誰幫你辦的出國旅遊的手續?”
閻濤的聲音不大,田春蘭卻感覺到像炸雷一樣在她頭頂炸響。
她年紀雖然不大,可畢竟也是高中畢業了,又在馬鬱蘭家裡呆了一年,也算見過些世面了,再加上女人天生的自保能力,確實很難撬開她的口。
所以,如果不採取一些手段,這要丫頭同樣不好對付,人類自我保護的原始本能誰也不能小覷。
田春蘭鎮定了一下心神,以她的閱歷她無法判斷警方會從哪裡知道她出國的事情,更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況,所以她只有一個辦法,保持沉默。
閻濤見慣了這種情況,他也並不着急,繼續說道:“田春蘭,你不要有什麼僥倖心理,我相信你不會是直接的殺人兇手,可是,如果你不能很好的交代你做了些什麼,你很可能最終被認定爲是殺人的幫兇,你的一切就都毀了。”
田春蘭仍舊低着頭,不爲所動。
閻濤忽然靈機一動,既然田春蘭的護照已經辦下來了,按理說那個範大力和他背後的人一定會把它交給她,這就是讓她工作的交換條件。
在她的房間裡沒有發現這些東西,看來她也是怕被別人發現,同時也可以看出她很珍惜這些,如果僅僅是旅遊,她不會這麼重視,這裡面應該還有別的內容。
閻濤看着田春蘭挎在手裡的挎包,這個包她寸步不離,因爲她是女人,對她也沒有搜身,閻濤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錯誤。
他回頭對小薛說:“現在對田春蘭進行徹底搜查,我馬上打電話再找一位女偵查員過來,我和其他男警察都回避,尤其是她帶的那個包,除了隱私物品,都擺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