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章 老奸巨猾
四海和小小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們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啊。
還是閻濤首先打破了沉默,起身踱了兩步,走到陳副支隊長對面說:“其實陳支不用這麼擔心,我這裡倒是可以爲你提供一份對你有利的證據。”
陳副支隊長一愣,就連四海和小小也都感到很詫異。
閻濤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擡頭看了看四海和小小,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羅小姐當時對特勤中隊那個劉隊長提的那個人是誰?”
還是小小反應快,稍一皺眉立刻說:“她說的是李叔叔,我記得原話好像是:‘難道李叔叔沒告訴你們來做什麼嗎?’”
閻濤微笑着點點頭:“對,差不多就是這句話,她說的就是李叔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李叔叔’應該指的就是你們那位副局長兼交警支隊長,陳支,是不是?”
陳副支隊長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嘆了口氣,說:“是又怎麼樣,你們說的也是一面之詞,那個小劉也是他的人,不可能爲我作證的。”
閻濤搖了搖頭,啓發道:“陳支隊長,你仔細想想,她爲什麼會直接提到‘李叔叔’,那位姓李的中隊長又怎麼會知道李叔叔是誰?而且你也說了,小劉就是李支隊長的人,難道你想不清楚這裡面的聯繫麼?”
陳副支隊長沉吟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閻隊,您的意思是說,那個羅俏俏是直接給李局打的電話,李局又給小劉打的電話?這樣一來,他們的電話記錄就不能查到了,綜合其他證據,這就是一條完整的證據鏈條啊!
四海在後面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陳副支隊長激動的站了起來,走到閻濤面前,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說:“閻隊,不愧是做刑偵的,重案大隊的大隊長,果然厲害,老哥我服了。
“你這是救了我啊,如果不嫌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閻濤也握住了陳副支隊長的手,笑了笑說:“陳大哥,事實就是事實,做刑警的就是要還原事情真相,看不得那種無恥之徒。”
陳副支隊長拉着閻濤的手連聲道謝:“兄弟,老哥我一切都聽你的,你說我下一步該怎麼辦?”
閻濤拉着陳副支隊長一同坐在沙發上,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笑着說:“陳大哥,你也別急,先在這裡坐着喝茶水,現在督查室的夏主任他們出發快兩個小時了。
“他們從省城出發到安北基本都是高速公路,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三個小時也就到了,差不多還要一個小時。
“我知道,下面的那位羅夫人母女一定很難纏,不然,你堂堂一位副支隊長也犯不上上來和我談,所以,你也不用急着下去,這裡有武警把守,也不會出大問題。
“等時間差不多了,你再下去,安排好你自己的弟兄們,統一口徑,或者,如果有靠得住的,現在你也可以打電話交代一下,樓裡有很多房間,等一下請獄政科的那位副科長安排一下,給你單獨找個房間打電話。”
陳副支隊長笑了:“老弟,你這是把我當外人啊,你對我那麼信任,等於給了我一個機會,我還有什麼要揹着你們說的呢?我現在就打電話安排一下。”
閻濤搖了搖頭,假裝看了看四海和小小,才說:“有些事情,即使是親兄弟也不一定要知道,這對大家都有好處,這是我做人的原則,該知道的一定要知道,不該知道的,堅決不問。”
陳副支隊長也看了看大家,似有所悟,點點頭說:“好各位先坐,我茶喝多了,先去方便一下,稍後就來。”
陳副支隊長出去了,小小和四海迫不及待的圍到了閻濤身邊,四海性急,眨了眨眼低聲問:“師父,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爲什麼幫他?他能算得上好人麼?沒骨氣。”
閻濤搖了搖頭,說:“對人不能要求太苛刻了,這位陳副支隊長本質不壞,只是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頭啊?哪能都像你這樣的愣頭青?
“一面是副局長兼支隊長,頂頭上司,一位是副市長兼公安局長的老婆,都是能決定他命運的人,有幾個敢得罪的?”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門口,壓低了聲音說:“今天這件事,嚴格地說,我們也是做的有些急躁,雖然有執法記錄儀記錄,可是有些細節畢竟還要有人證實。
“現在,這位陳副支隊長就算是完全和我們站到了一條船上,有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才更有說服力。
“而且,和那位副局長兼交警支隊長比起來,你們覺得誰更靠譜?”
小小立刻說:“什麼副局長,今天這件事如果不是他推波助瀾根本發展不到現在這個程度,那小丫頭不懂事,他也不懂事麼?
“這是遇到了我們,要是普通老百姓說不定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子呢。師父,你做得對,小小支持你。”
四海笑了:“還說人家小丫頭呢,你似乎不比她大多少吧?”
小小白了四海一眼,說:“師兄,趙探,有這麼說你師妹的麼?我能和她比麼?我有那麼不懂事麼?讓師傅評評理。”
四海平日裡沒個正經,又不是小小的直接領導,所以小小和他說話也比較隨便。
閻濤笑了笑說:“好了,你們倆就別鬧了,四海你不對,怎麼能拿小小和那樣的女孩子比呢?沒有可比性麼,雖然那個羅俏俏年紀和小小差不多,那智商恐怕連十歲的孩子都不如,也不知道那位副市長大人是怎麼教育的。
閻濤今天對這對母女實在也真是沒有絲毫好感,否則,以他的脾氣是不會背後論別人短長的。
四海受到批評連連點頭認錯,忽然眼珠一轉說:“師父,沒想到您也有老奸巨猾的時候,嘿嘿!四海又學到一招!”
閻濤回頭瞪了他一眼,隨即“撲哧”笑了:“什麼人什麼對待法,他對我不仁,我對他不義,而且這種人簡直就是害羣之馬,留着就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