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你還是走了,以這樣殘忍的方式離開我,丫頭,你可知道我我害怕,真的害怕”
說着,隱隱約約竟然聽見了很低沉壓抑的抽泣,像是寒風吹進窗戶發出的嗚咽聲。
凌慕嬈所在的位置只能看見南宮逸的背影,但是那分明抖動的肩膀和繃緊的身子,她知道他哭了。
這一個男人,在凌慕嬈的記憶中是天塌下來當被子蓋,即便生死一線也從容鎮定的男人,竟然爲了她哭了。
他說他怕,他在害怕她的離開,害怕在剩下的生命中沒有她的陪伴。
凌慕嬈銀牙緊緊地咬住脣瓣,慘白的軟脣上一抹猩紅的鮮血浸出格外的妖嬈,不經意地發出一個輕微地抽噎。
“誰”身形一怔,南宮逸猝然站直了身體。
凌慕嬈身形急閃,立刻躲到了大樹之後,其實,此刻她是不需要躲避的,因爲早已經用了隱身術。
“丫頭,是你回來了嗎”失魂落魄的聲音,南宮逸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推開了窗戶。
那張俊彥赫然地出現在眼前,不似先前的朦朧此刻就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雖是隔着遠遠的距離,但是凌慕嬈卻分明地看見那一雙深邃的眸子裡有一種碎裂的情緒,是無法抑制的痛。
慘白的臉色毫無血色,脣瓣如同雨中飄零的玫瑰也褪去了原本的美麗,眉頭緊緊皺起讓人恨不得伸手撫平。
“丫頭,你若是回來了,不要躲着我好不好。”低沉的嗓音,南宮逸那樣卑微地懇求道。
“皇上,她已經走了。”清冽的嗓音,語氣中攜着淡淡的傷痛。
在凌慕嬈和南宮逸都不曾注意到的情況下,踏月已經站在了南宮逸的身後,那麼冷淡卻隱忍地開頭道。
“胡說,她是朕的女人,朕不讓她離開,她就不能離開。”像是受了嚴重打擊一般,南宮逸長袖一甩驀地轉身。
“皇上愛她,卻不能傷了身體,如果嬈妃在天之靈也不願意”踏月好似沒有注意到南宮逸的狂怒,上前一步蹙眉勸慰道。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南宮逸身形一閃,一隻大掌已經用力地掐住踏月的脖子,“朕再說一次,朕的女人沒有死”
眼淚撲哧撲哧地滑落,凌慕嬈再也無用控制洶涌的淚意,緊緊握住的五指渾然沒有察覺一滴滴鮮血從手心滑落。
她知道若是再看下去,就再也鼓不起勇氣離開,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幕發生時,她銀牙一咬快速地轉身沒入夜色之中。
“皇上”踏月沒有哭,眼淚卻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五指緊了緊,南宮逸一字一頓地威脅道:“告訴朕,她沒有離開,只是突然貪玩出了遠門,過幾日便會回來。”
他在自我欺騙,相信也許明日一早凌慕嬈就帶着壞壞的笑容出現在他面前,然後撒嬌撒賴地求他別生氣。
“咳咳~皇上,這個”被南宮逸的大掌掐的喘不過氣,踏月咳嗽了幾聲,然後從袖中取出一隻方形如盒子的東西。
這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但卻是那日她來看望嬈妃時,她突然告訴她如果自己不在了,拜託她照顧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