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從窗戶中呼嘯而進,搖曳的燭火突然就熄滅了,整個寢殿中瞬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噼裡啪啦”,閃電劃破天際。
一道明晃晃的光芒照亮整間屋子,上官紫涵一擡頭卻頓時睜大了雙眼,因爲此刻那一張如同羅剎的臉正立在她的面前。
“你。。你是人還是。。鬼。。”顫顫巍巍地扶住軟榻,上官紫涵身體如同篩糠一般抖動,臉色完全就是如紙般的慘白。
“一年半的時間不見,你道我是人還是鬼?”凌慕嬈冷冷一笑,微微俯下頭將臉頰朝着上官紫涵靠近了一些。
雨珠順着髮絲一滴滴地落下,漆黑的夜色中滑落在上官紫涵的面頰上脖頸上,只覺那地上的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
“你是鬼,你。。哀家並沒有要你。。你的命,我無關。。”聲音顫抖得厲害,上官紫涵的話已經完全模糊。
“可往我安胎藥裡下毒的正是太后娘娘你啊。”脣角斜斜一勾,凌慕嬈的臉幾乎要貼近上官紫涵的鼻子。
夜色又是一亮,閃電中可以清晰看到那張美麗的容顏已經完全扭曲,一雙水靈靈的眼珠幾乎凸了出來。
“不。。”上官紫涵的話沒有說完便戛然而止。
凌慕嬈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冷哼一聲看着躺在地面嚇破膽的上官紫涵,“膽小鬼,既然有膽殺人就不要怕鬼。”
微微挑眉,卻是突然看見桌子上用布匹包裹的盒子,因爲此番已經調查清楚,凌慕嬈不用打開都知道其中裝的是什麼東西。
快速地將玉璽藏了起來,又用毒藥化了上官紫涵的屍體,這才從箱子裡取出一件上官紫涵尋常穿的衣服,對着銅鏡梳理一番。
再起身時,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女人哪還有凌慕嬈半點影子,那溫柔中帶着毒辣的樣子,分明就是上官紫涵。
撐了一把青竹傘出東宮的時候,外面正好一頂金色的轎子等候在外,一見凌慕嬈提着長裙徐步而入,那轎伕立刻拱手,“太后請。”
凌慕嬈並不做聲,只是學着上官紫涵慣有的姿態扶了轎伕的手上了轎子,然後便聽得一聲起轎,就朝着皇宮外而去。
因是太后的鳳轎,那些守宮門的將士雖然驚訝這太后爲何會這時出宮,但卻誰也不敢過問,倒是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皇宮。
剛剛出了皇宮,就有一輛極爲奢華的馬車等在門口,那馬車伕一張國字臉,凌慕嬈看着眼熟在腦海中琢磨了片刻,便響起是上官易飛的一名副將。
馬車風馳電掣,即便是在這樣電閃雷鳴的夜裡,千里馬完全沒有一絲驚恐,一路行得十分的平穩。
路上的水花泥濘濺起,暴雨啪啪地打在棚子上,根本看不見是到了何處,只隱隱覺得拐了幾個彎,已經出了都城。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馬車籲的一聲停了下來,車伕掀開簾子恭敬地行禮道:“太后,已經到了。”
外面早有一名將士撐了傘伺候着,凌慕嬈緩緩下了馬車,倒是有十足十上官紫涵的嬌作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