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
花媛反應慢了半拍,知道火獅子撲在花無妄身上,她才如夢初醒,想上前去,可看到兩人抱在一起,又覺得自己十分多餘。
此時此刻,黑色面具男成了花媛宣泄情緒的出口。
只見花媛對着黑色面具男一指,黑色面具男胸口頓時燃起一團火焰。
這火焰來得如此突然,燒得如此猛烈,一下子就把黑色面具男胸口的衣服燒成灰燼,向着身體而去。
霎那間,黑色面具男就地一滾,彷彿一顆球,跑出老遠。
“去死,去死,去死……”花媛怒吼,雙手瘋狂揮舞,一團團火焰憑空生成,或是直接出現在黑色面具男身上,或是出現在他可能移動的位置上,將他完全封死。
如果不明就裡的人一看,可能以爲花媛是一個傳說中的火焰魔法師,但其實並不是如此。她能夠隔空點火靠的是她長期閉關研究而成的超級武器“引火盒”,通過特殊的手法將超級火藥飄散出去,再隔空引燃。
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武器,花媛限於經驗,無法將它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但也足夠跟九星統領級別的高手對抗。
可惜,這個黑色面具男本身就是一個九星統領級別的高手,能夠被花無妄信任,一直帶在身邊,他的實力不是一般的九星統領可比的。
面對花媛毫無間隙的攻擊,黑色面具男似乎已經避無可避,只能乖乖等死,可他還是動了。
有若一隻靈猴,他在小小的空間裡面翻轉騰挪,機變無雙,每每從不可能的位置閃開,讓花媛無數預判落空。
這一瞬間,花媛彷彿回到了剛研究出“引火盒”的時候,根本沒有戰鬥經驗,只會單純地往對手身上引火,總是被對手閃開。
面對黑色面具男,她的預判都變成了擺設。
這就是經驗的差距。
眼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迅速了,花無妄說出答案,突生變化,瞬間殞命,王有道想要上前都來不及,只能徒勞嘆息。
“王有道,王有道,你是絕世神醫。你一定可以救活無妄的,對不對?對不對?”火獅子突然看向王有道,滿懷希翼道。
王有道剛纔已經用明眼看到花無妄生命光輝的消逝,卻也不能直接說出沒救的話,只能來到火獅子身邊,看了看花無妄的傷勢。
黑色面具男這一刀實在是太狠了,精準,沒有一絲差錯,更致命的是,他的匕首上摸了劇毒,見血封喉。
不過轉眼,花無妄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對方根本沒有打算給花無妄活路。
“她已經死了。我並不能起死回生。”王有道深深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他最後一次跟花無妄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
死去的花無妄似乎在瞬間失去了她那種美到極致的氣質,卻自生一種寧靜恬淡,明明身受重大打擊,卻彷彿走得很安詳。
聽到這話,雲狐和刀兔是喜悅的,但他們都沒有把這種心情表現出來。火獅子的悲傷是如此沉重,似乎在他面前嶄露一絲笑意都是一種罪過。
花媛確實感到深深的絕望。
在她眼裡,王有道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在火獅子找王有道求救的時候,她才記起,她還有王有道可以依靠,她又對花無妄的生存多了幾分希望。
可如今,王有道卻打破了她的希望。
這股絕望幾乎讓花媛崩潰,連手上的攻擊都停下來。
一瞬間,黑色面具男找到機會,向着遠處而去。
忽然,一聲怒吼響徹天地,一道火焰的洪流向着黑色面具男而去,鋪天蓋地,簡直要席捲一切。
火獅子手杖直指黑色面具男,全身殺意凜然。
面對火獅子的強大攻擊,黑色面具男突然發出一陣狂笑,說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火獅子也不過如此,爲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女兒,居然放棄了自己多年的堅持,再次被花無妄控制。你就那麼希望成爲她的傀儡嗎?”
黑色面具男的話讓人再次想到花無妄的不良記錄,讓人懷疑她說話的可信程度。
這是一種攻心的手段。
本來應該有不小的效果,可如今,火獅子卻已經半點不受影響。
“一個黑獄獄主的傀儡,也敢說別人。”
說時遲那時快,火獅子的火焰已經把黑色面具男包圍起來,瞬間吞噬。
“我就算是一個傀儡,也比一個不知道自己是傀儡的傀儡強。”
黑色面具男說着,向地面扔出一顆小球。
頓時,無數寒氣從地面涌起,將周圍的火焰統統逼開。
火獅子雙眼眯起,手杖舞動,黑色粉末飛舞,黑色面具男身外的火焰頓時化爲一股火龍捲,把他牢牢吸住。
“火獅子,你以爲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攔截到花無妄?她不過是故意把你們引過來,想接着這個機會,利用你們‘摧花七獸’和王有道的力量,去對付黑獄獄主而已。”黑色面具男說着,又扔出一顆小球,抵擋周圍的火焰,說道,“這是她專門爲你準備的‘冰點球’。你還敢相信她嗎?”
“不管如此,你都要死。”火獅子怒喝一聲,再次揮舞手杖。
“那就一起死吧。”黑色面具男猛然跳起,扔出一顆顆小球。
一股股冰冷的寒氣四處蔓延,幾乎把周圍凍住。
火獅子不爲所動,身形飛射而出,手杖尖端升起一道火焰,有如長槍,深深刺入黑色面具男胸口。
黑色面具男想要閃避,卻被周圍的火焰龍捲纏住,只能無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發生,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火焰與寒氣四濺,慢慢消散。
黑色面具男的生命也跟着它們一起消散,轟然一聲,倒在地上。
“無妄……”
火獅子看也不看那具黑色面具男的屍體,直接向着花無妄走開。
這一瞬間,他好像放下了重重重擔,只想回到花無妄的身邊,好好地休息。
驀然,一把匕首穿透他的胸膛,露出帶血的刀刃。
火獅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仿似還在夢中。
隨即,他露出了一絲笑容。
“居然和你是一樣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