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嚎叫,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離得近的林雅和方子晴,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吃驚地看着王安,不明白這個在軍訓中出盡了風頭的男子,爲什麼會突然發愣,又隨後大聲叫喊。 許文則是暗自皺眉,關於王安的過往,他從來不過問,也不去了解。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王安的身上,也同樣揹負着很多的故事,只是不知道剛纔出現的林雅和方子晴,怎麼刺激到了他。 那一聲堪稱慘烈的嗥叫中,許文能聽懂,但是不明白緣由。 許詩卻是瞬間跟隨着面色慘白。 作爲當事人之一,許詩知道,在王安的心底,還有一條線,是她迄今不曾觸碰到的。那是在王安去東城之前的事情。 結識王安,對許詩來說,是屬於上天的恩賜。 她感激,所以不問緣由。過去的種種,對許詩來說,都是王安自己的秘密。只要王安不想說出來,她就不會去問,也不去猜測。因爲她在心中,無時無刻不害怕有一天,王安會變身成一個讓她陌生到從頭到腳都不認識人,冷漠離開。 奈何,有些事情,不是隨人所願。 許詩不想知道,但是她又偏偏知道了不少。譬如說,在東城,王安和吳明月曖昧不清,和周玉菲關係親密,甚至在寧城,還有一個洛楠……但那是這些人,都是比許詩後面認識的王安,許詩不會去約束王安,更不會去在乎這些事情。 唯獨,那天林劍提起的那個人的名字——林雅。 早在十幾年前,許詩都不曾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王安這樣一個人的時候,王安已經和林劍的妹妹林雅簽訂了娃娃親,只是林雅重病纏身,許詩一直想要去看看那個重病的女孩,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王安魂牽夢縈。 只是王安和林劍,在那天晚上後,就都沒有提起這兩個字,許詩也就乖巧的不問。 終究,她還是低估了兩個字的威力。 傳聞,信徒膜拜聖者,只要聽到聖者的名字,就會身心一體,表現出恭敬和敬仰。現在的王安,只是聽到林雅這兩個字,就陷入了莫名的狀態。 這其中,是一段咋樣難以抹去的舊傷…… “鬼哭狼嚎的做什麼?” 許文一行幾人保持沉默,但是絕不代表別人不會過來說什麼。半夜被教官吼叫起來,迷迷噔噔地搞嘮什子的生存訓練,現在好不容易安份了片刻,結果就有人鬼哭狼嚎,自然有看不慣的人跳出來。 走過來的,是一個人高馬大,一看就屬於那種常年鍛鍊的。 王安此時已經停止了長嘯,但是依舊怔怔地站在原地。 “尼瑪,老爹問你話呢,你傻了麼?”那高大的漢子一看自己問話,居然沒人回答。只是衆人的表情,都明確地給他指示了出來,那個人是剛纔開口嗥叫的。 依舊是沒人理會他。 “臥槽,都好拽啊!”那漢子見沒人搭理自己,本來就想發泄一番的心情,頓時更加濃郁。而且左右一掃,發現這幾個人是孤零零地站着的時候,頓時心中更加樂了,“嘿,還是準備參
加精英訓練的啊!你們配和大爺爲伍麼!” 精英生存挑戰模式,雖然沒說具體是什麼,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種事情,肯定是人越少越好。 通過的人,纔會有獎勵。 可是如何纔是算通過,所有準備參加的人都心中沒底。 “這位同學,麻煩你說話文明點。”林雅有些看不下去了,擡頭說道。 那漢子好奇地轉頭,看了看林雅,又上下把林雅打量了一番,直勾勾的目光,似乎是要看透林雅上下全身的衣服。 饒是出來準備參加精英生存挑戰模式,林雅不是等閒之輩,但依舊被那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 看到林雅閃避的神情,漢子不屑地唾了口,“娘們,還是滾回家裡乖乖的洗衣做飯生孩子。” 方子晴則是皺了皺眉,卻沒有出頭。 “你——”林雅雖然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但現在是在軍營,她就不信這人敢亂來。 “大爺就在這,你想來試試拳腳還是試試牀第功夫,都隨時奉陪!”漢子的臉上,掛滿了不屑和嘲諷,又夾雜着一絲挑逗的表情,“信不信乾的你三天下了不了牀!” 柳依依看到許詩和許文都沉默不語,任由那漢子口吐泡沫,覺得很是奇怪。不過終究林雅也是和自己是一個方隊的,讓外人說這樣不堪的話,柳依依覺的很不爽。 “你媽把你生出來就是讓你滿嘴噴糞麼?”柳依依心一橫,乾脆豁出去了,“這位同學,你媽要是知道你現在的德性,肯定當時就把你丟夜壺裡淹死。” 作爲窮山惡水的地方出來的小姑娘,雖然柳依依平日裡文文靜靜的有些軟弱,但是骨子中的那股子堅韌和頑強,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此時王安狀態不明,許詩和許文沉默不語,唯獨自己方隊中參加精英挑戰的兩個隊友被人辱罵,柳依依義無反顧地站了起來。 流暢犀利的罵聲,讓那個本來臉上還帶着得意神色的漢子,瞬息臉憋的通紅。 罵女人,打女人,雖然被不齒,但是對於動手的男人來說,有些時候還真算不得什麼。但是被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罵,那就是面子無光。 被打臉了,自然是找回來。 “我擦!”那漢子怒吼一聲,掄起拳頭就朝着柳依依衝去。 一力降十慧。作爲有着豐富街頭廝混過的經驗的人,那漢子清清楚楚的知道,對罵那是要看人。一般的女人雖然破口大罵,但詞彙也就是過來過去那兩句,表面兇殘,實際上回頂兩句,臉皮厚點,馬上就會讓那些彪悍女原形畢露。只是,真正不在乎臉皮的女人,那罵街的本領絕對不是尋常男人能比較的。 很顯然,那個瘦瘦的看起來胸口沒半兩肉的平胸,就是這樣的貨色。 比不要臉,漢子自問不怕,但是比誰更能罵,顯然明知不是對手。 唯獨讓那漢子感到滿意的是,在這四個女人的身邊的兩個男人,都縮卵了,不敢跳出來指手畫腳地裝什麼英雄好漢。 柳依依看到那拳頭砸過來,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她纔不會束手就擒。
柳依依是和許詩站在一起的,在兩人和那漢子中間,還夾着一個王安。確切的說,王安是在兩人之間的中間地帶,但是並不阻擋漢子出手的路線。 看着眼中越放越大的拳頭,柳依依飛快地盤算着如何反擊。 驀然,那隻拳頭停頓了下來。 “滾!”低沉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 在場的幾人,都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那漢子本來志在必得的一拳,被人拉住,試了試力道,沒想到那個鬼哭狼嚎的矮個子,居然力氣那麼大,一出手就拉自己的手,而且還掙扎不脫。 “你們在做什麼?” 正在兩人膠着的時候,唐山和韓雷走了過來。本來那一嗓子喊聲,就吸引了不少人。內行看熱鬧,外行看人行道,作爲自認爲還算內行的唐山,自然能夠聽出來這一聲中代表的實力。 喊,不全是看誰的嗓門大。 韓雷一眼就看到這邊動手的人中,有其中一個就是王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報告教官,這個人過來就欺負我們。”林雅雖然對罵比不上柳依依,但是臨場反應 “沒你們什麼事!”韓雷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機會,還是當着唐山的面,自然是不準備放過王安和許文。而且現在分明就是王安拿捏着那漢子的手腕,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是誰在欺負誰。 韓雷的話,讓柳依依幾人都很氣憤,但是在這個地方,韓雷的話,遠遠比她們加起來還說話有份量。而且很顯然,韓雷是有意要找茬。 柳依依和林雅幾人不是傻子。 軍訓一開始的時候,韓雷就找王安和許文的麻煩,被當場掀翻,弄的四腳朝天灰頭土面,可謂是在一干學生面前丟盡了臉。雖然後續有蕭正把事情鎮壓了下去,但是這段時間裡,韓雷看向王安的目光,都不是很友善。 現在,明擺着是要報着一箭之仇。 莫說是韓雷,就是唐山,也是和王安有間隙。若真是信了教官就應該大肚撐船,不會計較兩人之間的事情的話,那麼就是大錯特錯了。 林雅清晰地記得,當時唐山帶着人離開的時候,臉上的不爽。 有仇不報,傻逼啊! “幾位同學,你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不同於韓雷的迫不及待,唐山還是擺出了和善的面孔,臉上掛着一抹笑意,問道:“是不是王安欺負這位同學?” 若是裝記不住王安的名字,唐山就有些過分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柳依依看到唐山開口了,馬上搶着準備回答的時候。唐山卻轉頭看向了王安,面色有些陰鬱。 旁邊柳依依開口的聲音,唐山仿若根本沒聽見。 “王安,這是軍營,這是有紀律性的地方!”唐山聲音嚴厲,帶着一股子威嚴,“你不要以爲你學過兩天功夫,就在這地方胡作非爲!而且你們是同學,不是階級敵人,像你這樣練過的人,很清楚吐過出手的位置得當,你完全能夠把這位同學的手腕叼斷!” 韓雷一聽,馬上吼道:“姓王的,你還不放手?等着我們求你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