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話,外面一道身影似流星般襲來,轉眼落在他們兩人的面前,仔細一看居然是破虜。
破虜神色凝重,眼中難掩焦灼,臉色十分難看。
“見過帝君。”他匆匆來到陌塵面前,朝陌塵行了一禮:“帝君,出事了,玉虛子煉的那爐靈玉出事了。”
“怎麼回事?”陌塵臉上的笑意斂去,冷冷地看着他,一股冰冷的煞氣從他身上迸射而出。
“帝君,玉房之中混進了血淵的人,玉虛子重傷!”破虜咬牙切齒的道。
溫如玉也沉下了臉,那爐補魂玉是爲陌塵而煉,能夠補他受損的覺魂,已經煉了好幾年時間了,裡面的每一樣全都是羅生天的奇珍靈植。
和她當日昔日煉製的養魂玉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煉製養魂玉的東西雖然都好,不過那都是尋常的低階靈植。
原本那爐補魂玉還近期內就能成玉。若就此毀玉,前功盡棄,後果不堪設想!
陌塵趕了過去,破虜緊跟在他的身後。
溫如玉此時也顧不得離開了,也跟着他們去了煉玉室,那裡已經聚了不少的人,個個神色凝重又憤怒。
其中,一個看起來青衫男子盤腿坐在地上,身上血跡斑斑,臉色十分的蒼白,應該就是那受了重傷的煉玉師玉虛子了。
在他身前不遠處,倒着一個狼狽的灰衣鬼修,觀其修爲,乃大鬼王級別,而臉上身上皆是傷痕,被牢牢地制住了。此時完全動彈不得,看到陌塵進來,他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懼意。
遠處還有幾具屍體,都是面目全非,也看不出來是血淵的修士還是地靈山的修士了。
“帝君……”重傷的玉虛子神色頹然,滿眼愧疚。
陌塵示意他不要說話:“帶玉虛子下去療傷。”
“是,帝君。”破虜親自動手,要帶玉虛子下去。
“不,帝君那爐火不能熄,我還得煉玉……”玉虛子從地上掙扎着站了起來,只這一動,神色更加的蒼白,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破虜腳下一頓,眸光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玉虛子現在的樣子,自然不再適合煉玉了,真要強行再煉玉,就算是覺魂破滅,也無法把這爐補魂玉煉出來。
不過以他的修爲卻可以支撐着爐火,等着他們再將另一名正在幽冥城附近的煉玉師浮膂帶回來。
墨淵島上或許有不少的煉玉師,可是這補魂玉是墨淵島上最頂尖的九品靈玉,能煉這種靈玉的只有四人,而地靈山附近的亦不過兩個人而已。
一個就是現在重傷的玉虛子,另一個則是幽冥城的小鬼皇浮膂,不過浮膂煉玉術稍弱,他的九品靈玉成玉率並不高,所以當初爲帝君煉玉的纔是玉虛子。
除了這兩人,還有帝君本身煉玉術奇高,也能煉製九品靈玉,不過那是以前,帝君的覺魂在破陣而出時已經受損過一次。
結果對上噬魂獸時強行動了魂力,又再度受了傷,再繼續煉玉只怕再多幾枚補魂玉,也無法彌補足身體所受的傷害。
帝君一日不恢復修爲,他們地靈山就一日無法真正安全。以血泗鬼帝的性子,一旦他出世,他們地靈山若落在他手上,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去幽冥城找浮膂。”殺荊沉聲開口請纓,顯然他也明白了玉虛子的意圖。
“你這樣子還煉什麼玉?”陌塵沒有看殺荊,漆黑深沉的目光落在玉虛子身上:“你下去療傷,這靈玉你不用管了。”
再度揮手讓有些遲疑的破虜將人帶下去。轉身望着溫如玉,目光灼灼:“你來煉玉!”
聲音低沉並不大聲,卻震得所有人耳朵發聵,瞪大眼看着溫如玉。
溫如玉也十分意外。她望着陌塵。在陌塵眼中看到的居然是全然的信任……就那麼相信她能煉好玉?
“我沒煉過九品靈玉。”溫如玉緩緩開口道。
補魂玉可不是一般的靈玉,而且只差幾天時間就應該能成玉的,現在應該是到了成玉最關鍵的時候。
破虜聞言臉色一變,這沒煉過九品靈玉,怎麼能煉補魂玉!這不是開玩笑嗎!
更何況溫如玉分明才鬼王修爲,即使他不會煉玉也知道,鬼王修爲的煉玉師,他們的覺魂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修煉九品靈玉的。
“你沒煉過,本君煉過,我會告訴你怎麼煉,一會兒我說,你來動手。”陌塵再度開口,俊逸的眼中甚至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小丫頭,你行的。”
“帝君!”破虜滿臉不贊同的開口阻止,若是平日也就罷了,這可是補魂玉,稍有一點差遲就是前功盡棄,讓一個從來沒有煉過九品靈玉的人來煉玉,這玩笑真開大了:“還是讓殺荊去把浮膂找回來吧。”
破虜已經把玉虛子帶了下去,一回轉就聽說要讓溫如玉接着煉玉的事,也是大驚。
陌塵淡淡的瞥了破虜一眼:“不用了。”拉着溫如玉就走入了煉玉室中。
煉玉室中,有十數名煉玉師正在煉玉室中忙碌個不停,他們滿頭大汗正竭盡全力的不讓爐中的爐火熄滅,又不能讓火燃得太大。
這爐火若是熄滅了,整整一爐玉也就完了,若是燃得太大,就會炸爐。
只是堅持了這一柱香的時間,已經是他們的極致。
陌塵一進來,便揮手讓他們退出去,而既然已經進來了,溫如玉也不再客氣,第一個先是去控制爐火,然後又放開魂力觀察玉爐裡的情況。
很快便心中有數。
果然,快成玉了。此刻,正是到了煉玉最緊要的時候,陌塵站在她的身邊告訴她補魂玉里面的各種靈植,還有煉補魂玉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因着有着本覺魂契約的關係,兩人已經達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程度,兩人都沒有刻意遮掩彼此的心思,對方在想什麼,想如何煉玉,另一個人很快就能明白。
破虜被關在了煉玉室外。負着手在身後,不停的在原地踱步,看着一毫聲息也無的煉玉室,眉頭越擰越緊,除了他,破虜等人也在外面,還有那十數名煉玉師也沒有離開。
衆人都屏聲靜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