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藍見身上的裙子有些短,回屋換了一條長裙,頭髮用一根簪子盤在腦後,披上一條藍白色絲巾,走出來。
老太爺已經在高爾夫球場邊的紅木桌旁坐下,看見池藍過來,神色不好。
端木早已到了,見她過來,微微注目。
池藍向端木微笑了下,走過去。
“爲什麼讓我等這麼久,真沒禮貌。”老太爺不滿的嘀咕道。
“老太爺過來找我事嗎?”
池藍隔着桌子在他對面坐下,倒了一杯紅茶遞過去,見他不肯接,隨手放桌上。
“我要見小博譽。”老太爺開門見山。
“博譽在上晚課,明天早上鼎峰會帶他拜見您。”池藍輕聲道。
歐老太爺盯了池藍一眼,忽然道:“你好像對我有怨恨?”
怨恨到不至於,只是親切不起來。池藍沒有忘記,老太爺一次次的爲難,好幾次差點害的她死掉。
“老太爺說笑了,您是鼎峰祖父,我哪敢對您不恭敬。”池藍語氣始終不卑不亢。
“不是沒有這個心思,只是不敢罷了。”歐老太爺對池藍的答案很不滿意,停頓一下,道:“我要跟你說秦珍的事。”
池藍警惕起來,秀眉微微蹙起,秦珍,這纔是歐老太爺來找她的主要原因。
“秦珍的什麼事?”
“巴黎的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的氣也該消了,而且你沒什麼損失不是嗎?”老太爺說着,有點討好的意思,親自把桌上一瓶fuelosophy啓開蓋子放在池藍面前。
沒什麼損失?
池藍心裡冷笑,他怎麼知道自己沒什麼損失,那段時間她有多痛苦,面對喬宇滿是硫酸的傷害,那種歉疚,那種難過。
沒損失,說的好聽。
池藍一對澄澈的眸子微微閃着光,暗自咬牙,喬宇替她擋硫酸的畫面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當時痛的嘶聲裂肺,也沒忘記把她遠遠推開。
“秦珍的事一直是鼎峰處理,我沒參與過。”池藍淡淡說着。
戛納電影節開幕式上的那一幕把歐鼎峰氣瘋了,當場把剩下的硫酸澆到秦珍的臉上,歐鼎峰對秦珍的痛恨更加強烈,所以池藍放心他去處理。
“你勸勸鼎峰嘛,都是一家人,非常弄得這樣僵有意思嗎?”歐老太爺好脾氣的勸道。
一家人!池藍臉上露出譏誚,她會秦珍是一家人?
歐老太爺老糊塗了嗎?
秦珍是歐鼎峰的表妹,跟她有什麼關係,何況歐鼎峰都不承認。
池藍腦海閃過聖誕節那天收到的老鼠屍體,隨後收到的謾罵詛咒的信息。
她聲音泛出微微的冷意:“鼎峰做事,我從來不干涉,老太爺您是鼎峰的祖父,求情的事由您親自去說,效果比較好。”
歐老太爺搖頭苦笑:
“他要是肯聽我的,就不來求你了。”
是利用她的善良嗎?
可惜她對敵人從來不善良。
“鼎峰也不肯聽我的。”池藍攤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談話陷於僵持。
歐老太爺坐了一會兒,從紅木圈椅起來。
“我老了,沒人肯聽我的話了。”他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