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田晴晴聞聽高興起來,對郝蘭格說:“大姨,這房子我要了。你給戶主說一聲,別讓她們賣給別人了。我回去做爸爸和叔叔的工作,籌備錢去。”
郝蘭格見田晴晴買房熱情如此高漲,不由問道:“晴晴,這次還是和你景姑姑一樣,和你小嬸嬸夥裡着開這個小賣部?”
田晴晴:“嗯哪。我進貨進熟了,先幫着她們。和景姑姑一樣,我管進貨,小嬸嬸管賣貨。”
郝蘭格讚許地說:“行啊,晴晴,沒想到你這麼個小人兒,開一家買賣又一家買賣,連買房子這麼大的事,也能托起來。大姨真的好羨慕你。要是將來你能和你守義哥哥走到一起,大姨就光剩了享福了。”
田晴晴把小嘴兒一撅,不高興地說:“大姨,人家纔多大呀,你就光說這個。”
郝蘭格趕緊把田晴晴抱在懷裡,親着臉蛋兒說:“好,好,晴晴是好孩子,最聽大姨的話,大姨再也不說這個了。”
離開郝蘭格以後,田晴晴可發了愁:錢有的是。空間裡就放着八千多塊,三千塊錢用不了裡面的一半兒。
但問題是怎樣拿出來,用什麼方法才能不讓父母親震驚?!讓他們口服心服地接受,並專款專用。
三千塊錢不是個小數目。如果是貪污款的話,都夠上槍斃的罪過了。一個九歲的小孩子,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往外拿!
田晴晴感到很無奈。恨不能一下長成大人,自己做主一切;也很想把空間秘密告訴母親,省得自己整天爲了往外拿東西發愁,謊話一溜一溜滴!
怎麼辦?
嚮往歸向往,現實還是現實。萬一暴露後受到懲罰,把空間和異能給收回去了,那自己可就因小失大、一無所有了。
怎麼辦??
把步子放慢一些,穩妥一些,賃兩間偏房往前維持?!
然而,那一處寬敞的宅院又像影子一樣,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可觀的利潤也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二十年後,房值翻番百倍!並且還有很大的使用價值。
怎麼辦???
實在不行,就在家裡再鬧一次蹊蹺!雖然不可思議,卻比暴露空間強的多!有以前的“神糧”墊底,估計也驚嚇不着父母。
田晴晴主意拿定,便給郝蘭欣下起毛毛雨來:
“媽媽,東關裡有一處宅院要賣。是大姨她們隊上的,離着大姨家很近,我想買下來。”
田晴晴鼓了很大勇氣,終於說出了口。
“是不是爲你小嬸嬸開小賣部買的?”郝蘭欣疑惑地問道。
“嗯哪。不過,房子是咱自己買,將來就是咱們自己的了。咱賃給四嬸嬸,還可以收一部分房租。又落房子又落錢,咱可賺大發了!”田晴晴誇張地說。
郝蘭欣:“多少錢?”
田晴晴:“三千塊。”
郝蘭欣:“我的天,你吹氣兒哩呀。咱上哪裡弄這三千塊錢去。我手裡才一千五、六,還是給你楊奶奶預備着的。我不想動。”
田晴晴:“媽媽,其實,把錢買成房子比存銀行上算。你想啊,存銀行一百塊錢一個月才能落x毛的利息,三千塊錢落x塊,要是買了房子往外賃,像景姑姑那樣,光東、西廂房就十五塊,何況這還是一處整院,還不得收二十塊錢的房租呀。你說哪個上算?”
田晴晴避重就輕,做起郝蘭欣的工作來。
郝蘭欣:“賬我沒你算的精,可錢呢?我就是把家裡的全都拿出來,還差一千好幾百。借都沒出裡借去。這事啊,你別想了,咱家買不起。”
郝蘭欣沒有絲毫鬆動,這也在田晴晴的預料之中。沒有誰願意傾家蕩產到城裡買一處閒宅放着。除了自己這個穿越者以外,再誰也看不透以後的發展,何況現在還是集體經濟,吃糧靠隊上,花錢靠雞屁股。
“哎呀,怎麼就這麼難呀?!”
爲了渲染氣氛,田晴晴往沙發上一躺,打着“撲騰”說:“我真想有一臺印錢的機器,‘嘩嘩譁’,三千塊錢,一下全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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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蘭欣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有那能耐,還買房子往外賃幹什麼?直接印錢不就行了。”
田晴晴笑笑說:“那也不行。印的錢不是個人掙來的,花着不踏實。買成房子,自己現時用着方便,將來升值還能賺好些個呢。不幹了的時候一賣,房錢又回來啦。買房子比賃房子上算的多。”
“要是被割了資本主義尾巴呢?給沒收了呢?就像沒收地主富農的房子一樣,豈不落一咳。你四嬸嬸願意去開小賣部,像你景姑姑那樣,在城裡給她賃幾間房行了。
“你景姑姑不是也賺了不少錢嘛!還清了咱的賬,自己還落了一些。今年過年高興的不行。你就按照這個給你四嬸嬸賃,既穩當,還不發愁。願意買房子的話,等以後有了錢再說吧。”
在母親這裡就這樣打住了。
田晴晴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湊近郝蘭欣的耳朵說:“媽媽,我真希望神家再給咱送一回‘神糧’來,賣了錢好買房子。”
郝蘭欣嗔笑道:“‘神糧’也是要來的嗎?”
田晴晴撒嬌說:“媽媽,再來了‘神糧’,賣的錢一定用來給我買房子。”
郝蘭欣爲了哄女兒高興,隨話打趟啷地說:“行!行!託你的口福,再收了‘神糧’,咱專款專用。”
晚上都睡了覺以後,郝蘭欣躺在被窩裡,把女兒田晴晴要買房的事,當做笑話說給了丈夫田達林。
田達林想了想,說:“這孩子辦事一向有主見。當初二景開小賣部,咱也認爲她想的忒大,不現實。結果還真賺了錢。別人不知道,你心裡最清楚。要不是開小賣部,那三百塊錢十年也還不清你。”
“你的意思是說咱應該支持她買房?”郝蘭欣疑惑地問。
田達林:“如果她一心一意要買的話,就給她湊湊錢。看看還差多少,再想想辦法。我總覺得咱家裡的變化是這個孩子給帶來的。就拿你手裡這一千多塊錢來說,分的利潤也好,收回來的賬也好,大部分都是小賣部裡來的。剩下的就是摘知了皮兒和賣‘神糧’來的錢。這裡面不就是有咱倆八十多塊錢的分紅錢嘛,你知足吧!”
郝蘭欣:“這錢不是給楊老太太預備着哩嘛,我不敢動。”
田達林:“她對我說,幫她四嬸子開小賣部也不白幫,還是和二景一樣,她管進貨,她四嬸子在那裡守攤兒。幹好了的話,不是又一筆收入?!連二景的算上,保不住一年就能掙一千多。楊老太太的錢,很快就會攢起來。”
郝蘭欣:“今年有二景還的三百塊。明年光分利潤的錢了。她四嬸子這裡咱又沒借給人家,也是光分利潤,能分多少?今年保住這個數,我就念阿彌陀佛了。”
“汪汪!”
“汪汪!”
郝蘭欣話剛一落地兒,庭院裡就響起了黑狗的叫聲。
夫妻倆已經形成了一種共識:晚上只要黑狗一叫,大門底下肯定有情況。
“快着穿衣裳,到大門外看看去。”郝蘭欣激動地說着,自己首先拉亮了電燈,麻利地穿起衣服來。
夫婦倆打開大門一看,在大門兩邊,整齊地排着六口袋糧食。
與過去不同的是:在口袋上面還有一個紙包。
夫妻倆趕緊把口袋移到大門內,拿着紙包來到了睡覺的屋裡。打開一看,原來是三捆十元的人民幣。數了數,每捆正好一百張,三捆三百張,正好三千元。
“神糧”倒是收過不少,已經見怪不怪了。收到“神錢”還是第一次。夫妻倆震驚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沉默了半天,郝蘭欣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喃喃地說道:“莫非……咱晴晴真的有來頭?”
田達林忙問:“這話怎麼說起?”
郝蘭欣:“今天下午,她給我說買房子的時候,我給她說沒錢,不讓她買。她附在我耳朵上說:‘真希望神家再送一回‘神糧’來,賣了錢好買房子。’還說要專款專用。這不,晚上就給送來了。不但送‘神糧’,還送了‘神錢’,又正好是她需要的那個數。真像金口御言,說什麼就是什麼。”
田達林:“嗯,晴晴要用三千塊錢,神家正好給了三千。說明這是給晴晴買房子用的。咱就專款專用,這錢全給晴晴。”
郝蘭欣:“要是以後被割了資本主義尾巴,沒收了呢?”
田達林:“咱就當今晚沒收着,反正這錢是白來的,不動你一分,你怕什麼?!”
郝蘭欣點了點頭。
空間裡的田晴晴聞聽,高興的又蹦又跳。
田晴晴如願以償,以田達林的名義,花三千塊錢,秘密地買下了那處宅院。對外說是租賃的,以每月二十塊錢的租賃費,租給了自己和李煥娣。
從此,郝蘭欣每月可以收到二十塊錢的“租賃費”。
二十塊錢在這個時候可不是個小數目,和一個合同制工人的工資差不多。而在城關鎮當廣播員的外甥女頤鳳嬌,每月纔拿十五塊錢的工資。把郝蘭欣高興的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