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由三福讓人用水泥塗抹了好幾層,現在仍舊是滲漏。
巨大的生產量,每天產生很多廢水,現在李鶴坪改了配置方法,配膠水的時候這些廢水直接回收,讓整個池子的廢物量始終保持在一個很低的值。
所以現在老家那種幾個月清理一下池底的事情不存在了,這才導致池子持續漏水。
工廠的土建上面同樣存在很多坑,擋土牆重新維修了三遍了,依舊會塌掉,都是馬丁指定的維修工人。
踢出去大別克,由三福重新找了工人,這才讓這個鬧心的工程得到了善終。
至於排水工程更是一個讓人糟心的存在,兩寸管子出水口,動不動就被雜物把出水口堵住了,上面蓋了過濾網也無濟於事。
工人們正在把路面砸開,找了一根六寸的管子準備下進去……這一切都是大別克那幫沾親帶故的親戚弄得世紀工程,包括衛生間在內,臭氣熏天,這階段由三福檢查,化糞池根本沒做。
“季,我一定不讓他們再出現到我們的工廠裡面,我保證,相信我。”
看着季東來的表情,優度思知道季東來真的生氣了,趕忙道歉。
季東來讓人把這些工程的維修清單拿給優度思,看着上面的數字,優度思任何爭辯的勇氣都沒有了。
現在這邊的企業都是自己家的,損失了每一毛錢都是從自己家的口袋裡掏錢,家裡人再怎麼鬧也比不上討自己腰包疼。
“你要儘快成長起來,很多事情需要你親自叫我們的孩子來做。現在是和平年代,我們不需要擔憂很多東西。一個好母親對於他們很重要,現在震生也是你做親母親,三個孩子都要一碗水端平,讓他們做最好的自己。”
把所有文件交給手下去處理,季東來和優度思走近自己轉悠的辦公室,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
優度思那邊使勁點點頭,季震生這次又被季東來搶回來給優度思帶着。
不出意外,這半年季震生就要去當地的國際學校讀書,絕對不能有半點的耽擱。作爲父親,季東來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呆在自己跟前。
“季,我有些擔心。伱知道安格連這裡是當年的日本戰俘修建的,我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健康的成長。你不要做武器了好不好?姑父說……”
季東來那邊剛把心情放下,優度思忽然來了這麼一句,季東來立馬轉過頭,眼神凌厲起來。
優度思還想說,看到季東來這麼說,內心咯噔一下,直接閉嘴。
“唉,你呀。他們家還是無所不用其極,媳婦,你只是知道日本人被蘇聯人俘虜了的丈夫命運很慘,那你知道我們中國軍隊被日本人俘獲的那些俘虜多慘麼?”
知道自己對妻子嚴格了,季東來伸手把優度思放在大腿上,眼睛裡涌出關切,優度思愣了一下。
對方爲了融入季東來的家庭,這些年沒少學習中國文化,沒聽說過有人統計過抗戰期間中國軍隊被俘虜的情況。
對方仔細的搜索了一下記憶,接着搖搖頭。
“當年蘇聯人只是把二十萬左右的日本戰俘運輸到這邊,有一些人死在了這裡。日本人對我們國家佔領區的軍民,稍有反抗或者不順從,全部抓走。實行的是株連九族那種,很殘酷的。”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塞入集中營,給他們在佔領區進行苦役。當時這幫人吃的東西就是那種喂毛驢的,黑豆,生的那種。能活就活下來了,活不下來就死了丟到亂葬崗,沒人關心的。”
“上百萬的俘虜,成批量的死去。有這樣一個真實的事情,一個孩子和自己的父親被抓到戰俘營。父親被累的馬上快死了,就讓孩子忍一個村裡人做養父。然後沒過幾天養父又快死了,他只能再認一個養父……後來那個孩子有幸活了下來。”
“他在那個集中營一共認了十二個人當爹,你說那要死多少人啊?所以優度思,你要記住,任何敵人都不會因爲你的順從而放棄殺戮。”“只有把開啓戰爭的鑰匙時刻握在手裡,家裡都是神兵利器,誰都不敢惹你,那樣你才真的安全。對任何敵人都不能抱有幻想,所以我們的無人機項目絕對不能放棄。”
“哪怕是後來有人給我們限制了,讓我們不做生意了,我都不會放棄。家園防線,得依靠真正的東西保護,我不想我的孩子去認十二個爹,明白麼?”
抱着自己的妻子,季東來換了一個角度。
剛開始優度思有些不解,但是聽到季東來說到了那個可憐對孩子,對方的臉色徹底變了。尤其自己有了第二個孩子以後,優度思對家庭特別珍惜。
一個孩子死去了十二個父親,這種事情太震撼了。
每一個母親都不衝上殺戮,也排斥,如果那個孩子是自己的,那麼貓和老虎的切換就是一瞬間。
“我支持你做,你卻什麼我讓他們從這邊的飛機制造廠給你找,我爸爸的朋友是這裡的設計師……”
此時的優度思終於知道季東來想什麼了,直接化身一直戰鬥的小蘿莉,誰敢不讓季東來做這些那都必須死。
安撫好了優度思,季東來開始瘋狂工作模式,對於對方的話也沒當真,只要對方不給自己搗亂就行。
事實證明,有些事情真的女人出面比自己還用的多。
“安東洛夫?臥槽,設計大飛機的?”
第五天的時候,季東來正在辦公,優度思給季東來帶來一個肉咕嚕一樣的老頭,優度思翻譯完畢,季東來感覺自己眼睛都快晃瞎了。
對方是前蘇聯工業遺產,本地那家飛機制造廠的總設計師,現在已經退休了。
“是的,我做了好幾個型號的飛機,和優度思家族是老相識。他說你們在做飛機,我想我能夠幫忙,不過我希望你也能夠幫我一個忙。”
安東洛夫說話的時候一點笑容都沒有,眼睛裡也看不出對季東來的尊重。
“請說,能做我一定做到。”
趕忙親自給對方泡了一杯茶,季東來邀請對方坐下。
“我妻子需要透析,我希望你能幫忙,我現在已經破產了。如果你能夠負擔費用,我願意在接下來的時光裡服務你們公司。”
安東洛夫說着拿出自己和妻子的照片,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季東來二話沒說,立馬讓冉博開車帶着幾個人前往對方的公寓。
對方的居住條件讓季東來感覺有種回到哈爾濱的感覺,蘇聯的筒子樓,灰暗的樓梯,配合那巨大的舉架。
老太太皮膚已經下垂了,臉色發黑,整個人精神有些萎靡。
見到陌生人進來,踉蹌的做起來,安東洛夫上前給對方一個枕頭,老太太只有見到安東洛夫的時候纔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