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破家的女人【求全訂】
“我知道個球啊,我知道。”
陸陽嘀咕道。
這個時候,他已經陪着自己大伯母,大堂哥,三堂哥,這對母子三人,一起下了樓,出了別墅,開車來到鎮上。
打算去找龔平安的姐夫,老鄭同志這個派出所的所長,瞭解一下現在這起案件的具體進展。
有句歇後語是這麼說的:“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王八。”
老五陸有禮的那個小舅子郭阿強,本身就是個隔壁村有名的二流子,在還沒結婚以前,天天都是在外面鬼混,不着家,一點正經事都不幹,如果不是靠“賣”姐姐,根本就不可能娶得到媳婦。
但就是這樣,他那個娶進門來的媳婦,也是之前在門前混的時候,在鎮裡的旱冰場裡面溜冰認識的。
說句不好聽的。
都已經不知道是幾手的。
當然,郭阿強可能自己也不在乎,畢竟他自己也玩的很花,要是娶個黃花大閨女進門以後,把他管的嚴嚴實實,不許他在外去鬼混,那他反而可能不幹了。
所以,古人的智慧,其實還是有道理的。
“郭阿強的這個媳婦,目前已經抓補歸案了,還有她那個情婦,抓捕的時候,這兩人剛好在一起,當時是正騎着郭阿強的摩托車想要衝關,但車速太快了,我們的人還沒行動,他們就自己可能因爲太緊張,居然摔倒了。
目前兩個人都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已經送往了醫院,尤其是郭阿強的這個媳婦,肚子裡面還懷着身孕,當時直接現場就流了很多血,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
所以我估計,暫時應該是沒有辦法對他們進行審訊了,畢竟即使嫌疑犯,也是有人權的嘛。
沒什麼大不了的,老弟你要不急,最多再等半個月,我將案件捋一捋,審訊完了以後,到時候再來說你聽。”
當陸陽找到鄭愛國,把情況一說,鄭愛國也不對他隱瞞什麼,直接就將案件的進展,全部都告訴了他。
這也不算違規。
畢竟了陸陽也算得上是半個嫌疑人的親屬,哦,對了,還有報案人的親屬,包括他身邊的大伯孃,大堂哥,三堂哥,大家都一樣。
說起來,陸陽居然還真瞎蒙對了,報案人還就是陸有禮那小子的的岳父母。
原因嘛,其實很簡單。
他們哄騙了自己的女兒,讓女兒去冒着離婚的風險,掏乾淨了女婿的家底,而家裡的媳婦,也同樣在揹着他們,偷野男人,甚至夥同野男人來一起合起夥來騙他們老兩口子。
郭阿強是因爲之前後山煤礦的案子給抓進去的。因爲這起案件影響很惡劣,涉及金額比較巨大,好幾百萬,所以即使他只是個裡面的小嘍嘍,但因爲不該拿了裡面的乾股,而且還確實拿了分紅,只不過都揮霍掉了,加上本就是寶哥他們準備用來一但情況不對就推出來做替罪羊的棋子,那判起來也就自然和主犯一個樣了。
10年,頂格!
沒給來個無期,就已經很不錯了。
就這,還想減刑,想關起來纔不到一年就出來?
怎麼可能?
做夢還差不多。
所以這事根本就只是一個陷阱,是一個巨坑。
而挖坑的人,也正是郭阿強的這個小媳婦,哦,對了,還有她背後的情婦。
或者說,前男友。
這個前男友也是個混子,之前也是在溜冰場認識的這個郭強的小媳婦,但因爲家裡拿不出彩禮錢,兩個年輕人只是耍耍,然後就分開了,後來直到她遇到了郭阿強。
剛一開始,其實也只是耍耍,但後來就耍出了意外。
這女人懷孕了。
她也不知道是誰的,可能是前男友的,也可能是現男友郭阿強。
於是她就給了一個考驗,看看這兩家誰能拿的出彩禮錢來,她又嫁給誰。
結果當然是前男友沒錢,不然早就把她給娶進門了。
現男友郭阿強,雖然也沒錢,但好在家裡有個如花似玉的姐姐。
她就給他出了個主意:“你把你姐“賣”了呀,不就有錢了嗎?”
郭阿強還在猶豫。
她就又道:“你可真是個傻子,又不是真的讓你賣姐姐,只是讓你給你姐找個拿得出彩禮錢的好姐夫而已,這有錯嗎?”
郭阿強一聽,又見女人在摸着自己的小腹。
心想:“姐姐啊姐姐,這回弟弟能不能娶媳婦,升格當爸爸,可就全看你了。”
於是一拍大腿,咬了咬牙道:“幹了,剛好隔壁村有個傻子最近一直在打我姐的主意。那小子家裡七八口人,四五個男勞動力,肯定能攢下不少的錢,我待會就去找他,讓他把彩禮錢先拿出來,到時候咱們二一添作五,一半給你父母,堵上你父母的嘴,一半留着咱們自己這個小家花,到時候咱們可以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後面事情就清晰了。
陸有禮被送上門的小舅子架着去了一趟郭家,然後就相談甚歡,喝醉了,上了牀。
然後就是偷情,給了一筆在農村裡算得上是極豐厚的彩禮,而且還不要一分錢的回禮,把個漂亮媳婦給娶進了門。
這邊陸有禮算不虧。
那邊郭阿強也算不虧,即使是後來,媳婦“不小心”洗澡的時候滑倒了,然後小產,把孩子給弄丟了,他都一點都沒有懷疑自己頭上是否綠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如果不是又發生了後來那些事情。
郭阿強娶了媳婦後,如同有了神助,但是找到了工作,然後又沒過多久買了摩托車,沒過多久,又說自己被老闆看中,直接出了筆小錢,入股了茶廠,現在已經是茶廠的股東。
這可不得了,這不明顯要發嗎?
所以他這個小媳婦也收了心,不然也不會一不小心把肚子裡的孩子給弄沒了,真就是準備從良,不打算糊弄了,果真沒過多久,又給郭阿強給懷上了。
這回就肯定是他的。
但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誰又能想的到,郭阿強突然就進去了呢?
郭家的天一下就塌了。
他這個小媳婦差點咬舌自盡,連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嫁進來了,當初在門前混的時候,哪用得着受這份苦?
現在怎麼辦?
懷孕倒不怕,她又不是沒有流過孩子,一不小心把它弄了就是,關鍵是這一胎養的有點大了,已經接近四十週,拖下去馬上都要生了,這個時候要是再給它弄個小產,保不齊,連自己的小命都得搭進去。
那不成啊!
她是想快活,沒錯,但可不想快活死,死亡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太恐怖了,這花花世界,她還沒玩夠呢。
怎麼辦?
最後她想到了前男友,要是前男友能接盤就好了。
這個前男友也是個奇葩,見過幾次面以後表示,接盤可以,但是你得給我錢啊,沒錢我拿什麼養活你,還有你這肚子裡面的野種?
女人心想:我要有錢,我還用你養活,我自己不會快活?
她沒錢,但她卻給這個前男友出了一個主意。
她男人姐姐姐夫家很有錢,是個開服裝加工廠的小老闆。
只不過很摳門。
孃家人都出這麼大事了,弟弟也坐牢了,都不知道拿筆錢出來,給孃家人花花。
去一次,也就給個一塊兩塊的,多的時候,也就最多五塊,十塊,跟打發叫花子似的。
於是他們一合計,明搶不行,那要不騙吧?
郭光強這個小媳婦讓她這個前男友冒充是監獄裡面的幹部,租套衣服,做套假證件,然後先在監獄旁邊的民宿租套房,她好把郭阿強的父母都騙去,然後就說是自己好不容易聯繫上的監獄方的人,只要能拿出一筆錢來,郭阿強就能提前出來,說不定還能看到他孩子出生。
八輩子也沒出過幾趟遠門的老農民又能懂什麼?
他們自然是信以爲真。
尤其是兒媳婦的那句:“爸,媽,你們只要能拿出一筆錢來,阿強他就有救了,再也不用坐牢了,那裡面多苦,你們難道不心疼嗎?還有,我這肚子馬上就要生了,如果阿強要是能早點出來,他說不定就能親眼看到孩子的出生,爸,媽,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的看着你們的大孫子出世,而他的爸爸卻還在牢裡坐牢嗎?”
這句話很有殺傷力。
加上陸有禮這個老丈人本身就是個渾人,封建思想極其嚴重,不然也生不出郭阿強這樣的兒子,偏心都快要偏到了太平洋。
沒錢?
不,有錢,女兒有錢,女婿有錢。
不肯拿出來?
“哼,她敢,除非她敢不認我這個爹。”
陸有禮他老丈人直接就拍板道:“走,去我女婿家,今天就是鬧的他們兩口子離婚,也得把錢給要出來。”
能幹出八字都還沒一撇,就讓陌生男子留宿自己家,還誆騙女兒醉酒,喪心病狂的親自送上牀,這種人,當初爲了讓兒子能娶上媳婦,現在爲了能讓兒媳婦安心留在郭家,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加上兒子也能早點出獄,他還有什麼幹不出來?
但他恐怕萬萬也沒想到,兒媳婦是騙他的,所謂的獄警也是假冒的,等他剛大鬧一場,逼着女兒把錢拿出來,還沒捂熱。
剛到兒媳婦手上。
兒媳婦就已經在計劃跑路了,趁着老兩口夜裡睡熟,直接夥同情夫騎走了停在院子裡面,自從郭阿強進去了以後,小半年都沒人動過的二手摩托車。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老兩口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精神抖擻的準備叫上兒媳婦,去接兒子出獄。
結果……
自然就可想而知,天塌了唄。
老兩口當場就昏過去了,有高血壓在身的陸有禮他老丈人,更是直接一口氣沒緩過來。
提前還不到六十歲就去見了閻王。
他這個老丈母孃也凍得夠嗆,醒來後連臉都紫了,最後連滾帶爬才叫來了同村的人,幫忙把老漢給送進了醫院。
可惜已經晚了,送去焚化爐還差不多。
這便就事情清楚了。
沒錯,報警的人,正是陸有禮的她老丈母孃。
這老女人現在恐怕心裡面最恨的人就是這個兒媳婦了,偷錢就算了,跟野男人跑了就算了,讓她兒子不能提前出獄就算了,關鍵還把她男人給氣死了。
但是即使如此,當聽說人被抓住了,但是她大孫子也沒了的時候,這個老女人還來不及高興,整個人就愣住了,然後砰的一聲,又一次的暈倒了。
天,又塌了。
半個月後,派出所調解室。
“這邊案子已經審清楚了,接下來是走程序,法院判了以後,這筆贓款會很快下來,你們二位是失主,麻煩在這裡籤個字,到時候錢一但下來,我們這邊工作人員,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來領一下。”
今天在場的人不僅有陸有禮他們兩夫妻,還有陸有禮他老丈母孃,陸有禮他娘,也就是陸陽他大伯孃。
陸有禮側過身體,對着抱着孩子的郭阿珍道:“這字你籤吧,我答應過你,不再追究這筆錢的去向,它現在已經與我無關。”
郭阿珍一身白色的孝衣,清廋的臉上掛着眼淚,光着抱着孩子,低着頭不說話。
“死丫頭,簽字啊,趕緊簽字,哎呀,我說你哭什麼?離都離了,還有什麼好哭的?”
“她不籤,我來籤。”
頭上綁着白色紗布,還能隱隱看出有血跡的陸有禮他老丈母孃擠了上來。
陸陽大伯孃你一看,那不行,你擠我也擠。
“老母豬,你想幹什麼?”
“呸,你纔是老母豬,你想幹什麼?”
“我替我女兒簽字,怎麼了?”
“呸,你有什麼資格?這筆錢是我兒子辛辛苦苦攢起來的,他不想要,我還想要呢,滾一邊去,字我來籤。”
“什麼你兒子的,明明現在已經是我女兒的,都離婚了,你兒子淨身出戶,是自己放棄的,不信你問問他?”
“他那是鬼迷心竅,一時想不明白,等他想明白了,就會後悔的,我這當孃的得替他把關。”
“呸,憑什麼?”
“我呸,你憑什麼?”
“哎喲,受不了你這老母豬,看我撕爛你的嘴。”
“哎呀,你薅我頭髮幹什麼?”
“兩位大媽,分開,趕緊分開,別打了,你們簽字也不算的,這個必須當事人簽字,才能領得到錢。”
“……”
“住手,成何體統?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菜市場嗎?誰要再動手,管你多大年紀,我關她禁閉。”
最後結局,兩個動手的當事人母親,都留下了,當天在派出所過夜,接受批評教育。
陸有禮和郭阿珍,則好似這事跟他們倆完全無關一樣。
冷靜的看了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