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殺雞儆猴
所有人都很好奇。
不過這一切，還得等巡視組這邊先調查清楚了再說。
“不會太早的。”陸懷安讓他們別等了，該幹啥幹啥：“先過年吧。”
這個年，註定有不少人過不好的。
北豐城裡挺緊張的，畢竟北豐投了姚志虎這個項目的人一抓一大把。
這可都不是小數目啊，這錢要是弄不回來，他們晚上覺都睡不好。
過年？誰還有什麼心思去過年。
沈如芸瞅着這形勢，利索地打包，帶着老人孩子，一塊回了南坪。
她給陸懷安也說了：“爸媽去年沒跟我們一塊兒過，那是他們在國外，今年跟我們一起過吧。”
“……”
“我要去賣東西！果果姐姐說了，我賣掉的東西，錢歸我！”
陸懷安嗯了一聲：“這邊事情也差不多了，我弄完就回來。”
“好的。”
他們住在村子裡，倒真的漸漸生出一種寧靜淡泊的情懷。
“先過年吧。”沈如芸吃完飯，利索地收拾着碗筷。
姚志虎膽子真的挺肥的。
順便說了一下姚志虎的事情，沈如芸聽了都頗爲感嘆：“也是個人才。”
“這樣真的能行麼？”沈如芸眉頭緊皺：“這利率太高了吧……”
想起那些日子，陸啓明撫着妻子的手，眼眶都有些泛紅。
他們對視一眼，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這可是十個億，卯足了勁也不可能這短短几個月的時候裡，花掉這十億吧？
“……那可不好說。”
那時候，他總覺得，人生是灰暗的。
沈如芸洗碗，他涮，還挺快的。
法不責衆，但上面又想剎住這股不正之風。
不過把陸懷安的話透露出去之後，這些人一時之間，倒真的老實起來。
見他們堅持，沈如芸只得答應了。
都不需說別的，光是定州這邊，不少人都吃了大虧。
沒辦法，這樣乾的人太多太多了。
“那可不。”陸懷安親了她一口，忍不住笑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也幸虧你算出來了，不然這事再往後拖幾個月，怕是他跑了大家纔會發現問題。”
這一次，陸懷安沒有否認。
倆個人恐怕不大夠了，而且馬上陸啓明他們也會老了，家裡做事的人得多找兩個才行。
這就難免有人鋌而走險，扛着債務也要去接工程。
“什麼運氣啊，明明是陸總和許總的點撥。”
十億的資金，這還只是姚志虎報出來的數。
再怎麼冷啊下雪什麼的，好歹也都在南邊。
仔細想想，沈如芸也笑了：“也是。”
尤其是姚志虎這個事，當真是嚇到了不少人。
倆老人年紀也挺大的了，尤其婆婆身體還不好……
“北豐這邊最近挺嚴。”沈如芸想了想，慢慢地道：“現在好像在嚴查各地的稅收和地下錢莊什麼的……”
但是陸懷安卻不隨她的願，手扣在竈臺上，把她環在懷裡，下巴輕輕地擱在她肩頭，幾乎是咬着她的耳垂輕聲呢喃：“那晚上，咱們繼續搭配，你不動，讓我一個人累，好不？”
可是銀行輕易不肯放貸，所以供求失衡。
原先那些個武海的商人們，聽了許經業的話的，大半都提前把錢弄回來了。
所有人臉上都沒點喜氣，佈置也基本都省了。
她能這樣想，陸懷安很感激，又哪裡會說一個不字。
“後邊看他說要漲補償費，我還有些後悔來着……”
攬着她進去，陸懷安哈哈一笑：“隨他們去，正好，只有我們兩個，世界都清淨了。”
晚些還得回村裡看爸媽的，沈如芸心疼。
陸懷安嗯了一聲，不奇怪：“而且還多的是人借。”
“哈，我也是……不過後面我想着，退都退了，懶得折騰了……”
妻子精神恍惚，兒子一直尋不到蹤跡，往前看，全都是黑暗。
“可以摘菜！”
是啊。
不怕姚志虎不認罪，就怕他跑路。
說是歇會，卻跟着一道洗了碗。
萬一，這錢就是被姚志虎給揮霍完了呢？
“他也用不了這多。”
陸懷安嗯了一聲，也暫停了這個話題，起身跟着她進去。
沈如芸哦了一聲，若有所思：“那我覺得……姚志虎怕是落不着好了。”
沒了孩子們吵吵，他們也落得清淨。
陸懷安點點頭，想了想：“正好這幾天有時間，伱也順便物色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吧。”
因爲現在到處都缺錢。
主要是要拉下臉去求人，這簡直是自打臉，他們幹不出來。
孩子現在也大了，家裡的事情也多了起來。
“村裡有果果姐姐！我要跟她玩兒！”
幸好，現在一切都好了。
那自然就只能拿姚志虎開刀了。
“幸虧啊……”
所以照陸懷安來說，他們當真不必這麼唉聲嘆氣的。
“我聽順利是說……有些人跑銀行這邊，用百分之十左右的利率，把錢貸出來，然後……”沈如芸沉吟着：“然後他們再以百分之二十，甚至百分之三十的利率借出去。”
他點了點頭，長嘆了一口氣：“槍打出頭鳥。他這一回……怕是要被拿來做那隻殺雞儆猴的雞了。”
不過也有當時又後悔，又投了錢的，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滿心只想找陸懷安，想問問看，還能不能有別的法子……
這陣子他肯定沒得閒的，這剛回來就吃飯，都沒歇口氣。
說什麼運氣不運氣，分明是陸懷安臨了拉了他們一把。
他們連門都不樂意出，天天擱家裡抽悶煙，喝悶酒的。
大家都想做項目，都缺錢。
最近這折騰的，他也挺累。
“嗯，你安排吧。”
陸懷安看着安安靜靜的別墅，忍不住笑了：“所以，你就一個人住這？”
陸懷安嗯了一聲，跟着一道捋了袖子，淡笑着看她：“剛吃完飯，歇會再睡。”
這些人聽了，便都慶幸不已：“幸好幸好啊……”
壓根沒一丁點過年的氣氛，整個城市都暮色沉沉的。
“還好有陸總……”
當時姚志虎心氣高，爲了讓其他客戶定心，擺足了姿態，那真是，一分不給的給了的。
偏偏國家現在各種搞經濟開發，工程項目到處都是。
陸懷安一概不見，給他們的話也都是一樣的：“相信國家，既然姚志虎被抓起來了，肯定會好好解決的。”
所以倒算是因禍得福，沒真砸在這個巨坑裡。
這裡頭，是多少人的血汗錢。
想賺錢的，就得先有錢。
沈如芸早就到了，她原本想把陸啓明他們安排在別墅這邊的，結果他倆說想住村裡去。
奶媽年紀也大了，全靠着她一個人，也不大合適。
講句不好聽的，這能在一起過的年，是過一個少一個。
“新安村……挺好的，我們原先，也是住村子裡。”
“就差那麼一點點。”
吳總是從北豐到了博海，又回到武海的，被人拉了喝酒，也沒什麼遮掩：“講真的，現在這些個省市啊……全都是一片愁雲慘霧。”
沈如芸也知道他忙，倒也不催他：“我先帶他們回南坪，正好這邊呢，離武海也近，你忙完就直接回來。”
也難怪當時，那麼多人找許經業，千方百計想拉他一塊繼續搞金融。
沈如芸盛了飯過來，陸懷安也擺好了筷子。
誰能想到呢？姚志虎這麼大膽。
至少不會出現像北豐那樣，一下雪都動不了，車都沒法開的情形。
本身這邊原材料就瘋狂漲價，流動資金就少了。
結果，陸暉明他們這幾個小東西也非要留在村子裡。
許經業當時就忍不住笑了：“說是這麼說，但他們心裡肯定慌啊。”
“嬸子想家了，我讓她回去了。”沈如芸去廚房，把熱着的飯菜拿出來：“爸媽帶着月月他們，人太多，我讓姨也過去幫他們忙了。”
就是，沒人做飯了。
“是啊。”沈如芸嘆着氣，很委屈地：“拿他們沒辦法。”
“那該累還是累的。”沈如芸也笑，讓他先出去，說她把竈臺抹一下。
“你別進來了。”沈如芸捋起袖子，準備洗碗：“我來洗吧，你去休息一下。”
只要他現在被逮住了，錢沒流往國外，能追回，那就一切都好說。
誰讓他幹得最狠，最貪心呢？
不過目前來說，這只是他們的猜測。
在這種情況下，地下錢莊便野蠻生長。
順便把商業街的事情也安排了一下，讓工人們過年的時候該休息就休息，陸懷安便直接回了南坪。
這麼大的一筆資金，十億……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不高。”陸懷安夾了一筷子肉，笑了笑：“真要拿下一個大項目，只要能圓滿完成，這點利率算什麼，本金都能隨便翻番賺回來。”
生活富足，子孫滿堂。
他們這一批，當真是算運氣好的。
這纔是他們嚮往的生活啊……
那時候，住在村子裡，什麼享受，什麼淡泊，都是虛的。
晚上？
沈如芸愣了一秒，很快又反應過來，耳朵都紅了：“你，你真是！”
她手上全是水，拿手肘去頂他：“你煩人！讓開啦！”
“好不好？”陸懷安卻癡纏着她，不肯退讓，非要她點頭：“快說，說了我就睡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