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夫爭仙 三百六十三章 妖孽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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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永和宮大門,一股濃郁的妖臭味撲鼻而來,比甄寧宮的要濃郁好多倍。靈兒不由得捂住了自己可憐的鼻子。
“這妖孽,知道皇上那兒有我和一些請來的高人守着,退而求其次,來到永和宮興風作浪!”司洛分辨出這裡殘存的味道,跟甄寧宮甚爲相似。只不過在吸食老皇帝生氣的時候,是分好幾次,慢慢蠶食的,因而留下的味道輕一些。而這妖孽似乎急了,在永和宮卻不再藏頭露尾了。
穿過正廳,來到了永和宮的寢殿,妖臭味更濃了。拉開帳幔,卻看到三皇子一臉青白,嘴脣發紫,一副虛弱得模樣。看到國師大人和靈兒過來,他掙扎着想坐起來,卻因渾身無力而放棄了。
“三皇子快躺着,”司洛看了看三皇子的氣色,又爲他把了把脈,長吁了一口氣道,“幸好那妖孽手下留情,只吸取了殿下一小部分生氣,只要那孽畜不再來,修養些日子便可無礙。”
三皇子這些日子見多了父皇不死不活的樣子,目露恐懼之色,抓住司洛的手腕不肯放開:“國師大人,本殿下的性命可就在你的手上了,今晚您萬萬不可離開我的身邊……”
那是因爲是父皇,老九纔會央求仙門師姐上天庭求藥。他很清楚。偷上天庭求仙丹,是多麼冒險的事。而且太上老君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借藥給一個凡人。如果他生機全無的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司洛面露爲難之色,靈兒很善解人意地道:“國師大人。你今兒晚上就守在這裡吧,皇上那兒,有我跟藥兒呢!”
司洛望着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三皇子,緩緩點了點頭,也只有這樣了。他早已窺透了面前這個小丫頭的前世今生,雖說還未覺醒,但身邊有仙童和靈鶴相守相伴,在一個道行普通的小妖精手中自保應該沒問題。皇帝皇子又怎麼樣,跟她相比。連根頭髮絲都及不上!
靈兒哼着歌兒,在皇宮內悠閒漫步。皇宮噯,皇宮一遊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得好好地看一看。在前邊領路的內飾太監。回頭看看彷彿在自家後花園遊玩一般的仙長,心中苦笑一聲:也只有修真仙長敢在衆人步步爲營的皇宮內如此悠哉了吧。
一路欣賞着亭臺樓榭,奇花異草,過了一個又一個形狀各異的宮門,靈兒的懶蟲發作了,她如同提小雞子似的抓起三皇子面前最有面子的內飾太監的後領,把他拎到自己的雲乘上。
當小云乘緩緩升空時,那名內侍太監嚇得差點尿褲子。這輩子,除了小時候貪玩爬樹掏鳥蛋。他還從未離地一丈高呢!哆哆嗦嗦地站在雲端,看着皇宮內最高的建築——摘星樓,從腳下一溜而過,小太監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凌駕衆生之上的優越感……
“哎呦,我的媽呀!救命!”突然,雲乘倏地從雲端降落。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內侍太監跌坐是雲乘上,抱着靈兒的腳雞毛亂叫。那尖利刺耳的聲音,讓靈兒差點拿抹布堵上他的嘴。
一個在甄寧殿前伺候的小太監,目露羨慕地看着內侍太監。能騰雲駕霧一把,的確是件威風的事兒。內侍太監理了理衣裳,擡頭挺胸,一副傲嬌的模樣,從小太監身邊走過。好像剛剛嚇得屁滾尿流的不是他似的。
“皇上,您好了!各路菩薩、三清聖祖保佑,三殿下這下可放心了!”服下返魂丹不到一盞茶時間,老皇帝就已經能夠坐起來,拉着宇文軒的手問長問短了。內侍太監很乖覺地請安後,一副鬆了一大口氣的模樣。
老皇帝已經聽聞了三皇子的情況,連聲問道:“三皇兒怎麼樣了?太醫診治了嗎?國師大人怎麼說?”
內侍太監回道:“回皇上,國師大人說那妖孽第一次吸食三殿下的生氣,好在不多,修養幾日就無礙了。國師大人還說,若那妖孽再次前來,三殿下恐有危險,所以讓仙長回來保護陛下,他親自守在永和宮驅妖。”
聽聞自己的皇兒,也被妖孽襲擊,老皇帝又氣又怕,聽聞司洛國師留下來保護皇兒,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有國師大人保護,那我就放心了!”
然後又看向隨後而入的靈兒,道:“這位就是皇兒的師門仙長吧。多虧您冒險借藥贈藥……”
靈兒搖了搖手,一副不要放在心上的模樣:“你是宇文師弟的父皇,就等於是我的長輩。長輩有難,晚輩服其勞嘛!這是應該的。”
皇上被靈兒的笑容感染,露出一抹虛弱的笑,突然又想到什麼,蹙起了眉頭,問道:“小仙長,到底是何方妖孽,不畏宮廷紫薇之氣,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父子。您可有把握除妖?”
靈兒突然想起來之前掌門師傅派給她的任務,距離京城不遠的龍牙山有妖怪出沒,難道跟它有關係?她看了一眼藥兒,見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意,便裝出一副很有把握的神態:“小小妖孽而已,不足爲懼!至於是什麼妖怪,那要等見到它才能知曉。”
當晚,宇文軒堅持在甄寧殿內爲父皇守夜。靈兒則從梵天鐲內拿出一個小帳篷,搭了起來,裡面鋪上厚厚的毯子,又拿小云乘當軟軟的枕頭,舒服地在帳篷裡呼呼大睡。而藥兒和雪舞,只有苦笑地看了她一眼,選了處不起眼的地方打坐。
這晚,沒有月亮。甄寧殿外的樹木花草,在晚風中發出刷刷的聲響。一直警醒地四處張望的宇文軒,盯着窗口搖動的黑魆魆的樹影,生怕自己一眨眼,妖怪就會出現奪去父皇的生命。
老皇帝雖說服用了健體丹,可是終究剛剛恢復生氣,喝了一碗蔘湯後,又沉沉入睡了。
藥兒見宇文軒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調侃道:“你再這樣下去,只怕妖精沒來,你倒是先倒下了。放輕鬆,先歇息?一會兒,纔剛入夜,再大膽的妖也不敢這時候出現。”
宇文軒神色間明顯輕鬆了些,他幫父皇把露在被子外邊的胳膊塞進被子,坐在牀邊的腳踏上,用手支着腦袋,閉上眼睛假寐。外面風輕柔地拂着樹梢,屋內傳來靈兒安定人心的輕微鼾聲……
子夜時分,屋外的風突然增強了,窗外的垂柳瘋狂地甩着自己的長辮子,在窗上落下了扭曲的樹影。宇文軒突然驚醒,在父皇的牀邊站直了身子,眼睛一動不動地望着殿門。
靈兒從帳篷裡鑽出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揮手收起了地上的帳篷,又把小云乘塞回靈獸袋中。她揉了揉迷濛的雙眼,衝着身邊的雪舞道:“妖怪呢?來了沒?”
雪舞幫她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亂的發,輕聲道:“就快到了,你退後一些,我和藥兒來就行了。”
靈兒卻抽出靈犀劍,神氣活現地耍了個劍花,笑道:“你們可別小看我,我現在可不是煉氣期的小菜鳥了,怎麼說咱也築基二層了。對付一個小小的妖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嗤——”一聲若有若無的輕蔑笑聲,在大殿內迴盪。
靈兒頭皮一緊,手緊緊地握住靈犀劍,硬着頭皮喝道:“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現形,藏頭露尾,見不得人嗎?”
只聽得“吱呀——”一聲,緊閉的殿門開了。靈兒死死地盯着門口,準備只要那妖怪一現身,就拿三昧真火燒它!
一襲富貴紫羅蘭宮裝,裙角繡着展翅欲飛的淡藍色蝴蝶,外披一層深紫色輕紗。臉上精緻的妝容,不苟言笑風韻猶存的俏臉,此時被驚嚇後的慘白所佔據。
“華母妃,您怎麼來了?妖怪來了,這裡很危險!您……不要緊吧?”宇文軒三兩步衝過去,往華貴妃身上披了一件斗篷,關心的問道。
華貴妃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顫抖着聲音道:“我睡夢中突然驚醒,牽掛着陛下怎麼也睡不着。夫妻本就該共患難,在皇上最需要的時候,我應該陪在他的身邊。軒兒別擔心,我剛剛在園子裡的時候,被一隻白色狸貓一樣的東西嚇了一跳,所以……”
“白色狸貓?皇宮之中哪裡來的狸貓?一定是妖怪!愛妃,快到我身邊來,別礙着仙長們捉妖!”老皇帝這時候也行了,他向華貴妃招招手,拍了拍牀沿,示意她過去坐。
華貴妃嫋嫋婷婷地走了過來,和靈兒錯身而過的時候,一股淡淡的妖臭味,伴着濃濃的香脂味,傳進靈兒的鼻間。
“慢着!”靈兒靈犀劍一伸,阻在了華貴妃的前面,似笑非笑地上上下下打量她。
華貴妃臉色一變,叱道:“休得無禮!不要以爲你是軒兒請來的仙長,就可以爲所欲爲!陛下,您就這麼看着臣妾被這小丫頭羞辱?”
宇文軒一愣之後,卻一個箭步攔在了龍牀和華貴妃之間,定定地看着華貴妃,道:“母妃,既然靈兒攔着你,相比有她的理由。妖怪當前,不得不謹慎一些。”
“好你個不孝的東西,我這十幾年來的付出,就換來你今日的羞辱?養條狗還知道搖搖尾巴,在我身邊撒歡討歡心呢!怎麼?九皇子,入了仙門,就可以不把我這個母妃放在眼裡了?”華貴妃一臉痛心氣憤地望着宇文軒,聲聲指責砸在他的心上。(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