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俊成坐在主位上,招呼着老闆娘上菜,擺了五六張圓桌的飯館,就他這一桌。『
另外一名幹部是偵察股的參謀,其餘三名士官,兩名是龐俊成的手下,宣傳股的報道員,另一名士官則是小車班的駕駛員。
“龐幹事,你今天是橫少千軍啊,這一頓我非把本兒吃回來不可!”一名士官重重地說道。
“哈哈哈!”龐幹事心情非常好,打了一天牌,贏了小二千塊,是這段時間以來最輝煌的戰績了,他大手一揮,道,“儘管吃,我跟你說啊小樑,今天我要把你放倒,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二斤不倒!”
“好啊!要不再賭一局!就看誰先倒!”叫小樑的中士毫無懼色,順勢就說道。
偵察股的參謀情緒卻是不太高,忙壓了壓手,說,“哎哎哎,還沒賭過癮啊。我說差不多得了,現在什麼環境你們還不知道嗎?”
這參謀叫做劉曉光,他沒參與賭博,他也沒那興趣,他是半路被拉過來吃飯的。因爲和龐俊成是同年一年下的部隊,平時他和龐俊成的關係不錯。
龐俊成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老劉,以前什麼情況現在也還什麼情況。”
“你心夠大的,新團長來了,你沒聽說?”劉曉光無奈地搖頭道。
“新團長來怎麼了,新團長來了就不讓人吃飯了,就不讓人打打牌娛樂娛樂了。”龐俊成呵呵笑着,看其他人,“你們說對不對。”
其他三名士官滿嘴附和,“就是就是。”
劉曉光不再多言,這龐俊成其實能力不錯,就是染上了賭博這個毛病,一週不組上幾回牌局,就渾身的不舒坦。其實劉曉光也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團部的一些幹部骨幹都喜歡上打牌搓麻將了,賭錢,雖然賭的不是很大,但這種民新明顯違反紀律的行爲,卻是屢禁不止。
應該是沒有禁過,究其根源,可能跟原來的高玉亮團長喜歡賭兩手有關吧。劉曉光聽人講過,高玉亮賭得很大,有時候一個晚上輸贏上萬塊。這是很嚇人的了。
很快,老闆娘扭着腰肢6續把菜端上來,跟這幾個當兵的開了幾句帶點葷的玩笑,當下就推出去二連五瓶白酒,惹得龐俊成忍不住照着她的屁股來了一巴掌。老闆娘飛了個媚眼,佯怒扭着腰肢去了廚房繼續安排。
“哥幾個,一人一瓶,只能多不能少,喝開心了,搞起來!”龐俊成先倒了滿滿一杯,有一兩多。
其他士官也都滿上。
劉曉光卻是把酒拿到一邊,把茶水倒上,說,“我晚上值班,就不喝了。”
龐俊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道,“老劉,幾個意思,不給面子?”
“我晚上要值班……”
“得了吧你。”龐俊成橫着眼打斷他的話,“值班不就是睡大覺嗎,正好,喝好了一覺到天亮。你小子別慫,哪回喝酒就屬你叫得歡。”
劉曉光搖頭拒絕說,“龐幹事,你也少喝點。”
看見劉曉光態度這麼堅決,龐俊成也就不再勸說,當下和其他三名士官喝起來。三名士官裡,剛纔那個小樑輸得最多,喝酒的時候也就最活躍,一心的要把龐俊成給灌倒狠狠地出口氣。
喝了一陣子,氣氛熱烈起來,暖氣開得足足的,幾個人就把外套脫了去,露出裡面的秋衣,一手夾着煙一手猜拳,聲音忽大忽小,有節奏得很。
劉曉光微微搖頭無奈苦笑,只是吃着自己的菜,幾下填飽了肚子,對龐俊成說,“龐幹事,我就先回去了,準備值班。”
“老劉你不夠意思啊!”龐俊成臉紅紅的,大聲說着,端起酒杯,“你堅決不能走,來,乾了這杯!”
劉曉光壓下他端着酒杯的手,說,“真不行,你們好好喝,我先回去了。”
說完起身就往門外走,門口落着門簾,在撩門簾的時候,人通常有一個習慣動作,那就是微微低頭,當他撩起門簾擡起頭的時候,忽然的看見一隻沙煲大的拳頭迎面而來。
不得不說,劉曉光的反應很快,他條件射般地往後昂,堪堪躲開了那隻拳頭的攻擊距離。攻擊者也是微微一愣,但是畢竟攻擊者棋高一着,他順勢擡腳,一個正蹬!
一寸長一寸強。
這一腳結結實實的蹬在了劉曉光的胸口上,出一聲悶哼,劉曉光往後倒退着摔倒在地上,只覺得胸口一陣悶。
襲擊突然生,劉曉光整個人都懵了,在那喝酒的幾個人更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遲鈍得很。
襲擊者正是王國慶。
得了李牧的命令,王國慶壓根沒有絲毫的顧慮,儘管他不是很明白李牧爲什麼要這麼做。
但王國慶下手還是存了一些分寸的。他沒有說謊,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荒廢了當年搞炮偵時候的手藝。炮兵部隊的偵察兵鮮爲人知,一直以來很多人只認爲普遍意義上的偵察兵、特種兵,甚至不知道炮兵部隊裡面有偵察兵。
熟悉中國特種部隊展歷史的同志會知道,中國特種部隊是對越自衛反擊戰中起來的,前身就是廣大偵察部隊。當年各大軍區直屬的偵察大隊被排到前線輪戰,回來之後,就在這些偵察部隊的基礎上組建特種大隊。
再往前,大規模戰事的那一個月,偵察兵乾的活,最多的最艱難的是爲炮兵部隊提供目標信息,引導炮兵部隊火力打擊。直到現在,引導地面火力、空中火力對敵目標進行火力打擊,一直是特種部隊最重要的任務之一。
沒有什麼比人工引導更加精確。
各集團軍6續組建特種部隊之後,炮兵部隊裡的偵察部隊就顯得任務重疊了,一些炮兵部隊6續將偵察部隊縮減規模或者裁撤或者併入集團軍特種部隊。
王國慶就是被縮減掉的那一部分人。
但像他這樣的兵,手上的功夫是絕對不比特種兵差的。
王國慶身上還有一個非常鮮明的特點,對命令絕對不折不扣的服從。這個對軍人的基本要求,似乎在當前的7o1團裡變得難得起來。
踢倒了劉曉光之後,王國慶壓根不停留,徑直的往那桌子去。此時,王國慶還是穿着黑色的大衣,顯得有些臃腫,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揮。龐俊成幾個人正喝得高興,哪裡有什麼反應,看到劉曉光摔在地上,還以爲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呢。
猛地看見一個黑色大衣臉上陰冷的平頭男子衝過來,就都愣住了,腦袋一片空白。
王國慶一腳踹到距離最近的那名士官,隨即單手抓起另一名,膝蓋重重地擡起來,一個膝撞幹在了那士官的腹部。那士官猛然的“嘔”的一下,剛剛吃到胃部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王國慶一鬆手,人就軟綿綿的捂着腹部蝦米似的倒在地上。
第三名士官的反應稍快一些,操起桌面上的一個空酒瓶,那可是結實的白酒空酒瓶,照着王國慶的腦袋就砸了過來。這一下如果砸結實了,一個腦震盪絕對跑不了。
王國慶卻是閃電般出手,右手緊緊地擒住了那士官握着空酒瓶的手的手腕。非常漂亮的空手奪刃,也許很多人練得很好,但運用到實際當中去,則需要豐富的對戰經驗。
胳膊稍稍用力一扭,那名士官就臉色痛苦地出一聲慘叫:“啊……!”
空酒瓶掉落在地上。
王國慶最後還是留了情,順勢一推,就把那名士官推到一邊去,如果用力再猛一些,手腕骨折是沒跑的。
此時,櫃檯那裡的老闆娘已經嚇得雙腿顫跑都沒力氣了。衝進來的人看見這些當兵的擡手就打,太刺激眼球了。
龐俊成看見自己這邊幾個人幾下就被來人給幹倒,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反抗,王國慶人已經到跟前了,臂彎夾住他的脖子,拳頭就猛往他的胸口和腹部上猛擊!
“啊!!!”
慘叫聲中,龐俊成嘩啦啦的把胃部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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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王國慶纔跟拖死狗一樣把龐俊成給拖到了劉曉光那邊,順勢的一腳也把他給踹倒在地上。
劉曉光終於是回過神來了,心裡大驚有人膽敢襲擊現役軍人的同時,忽然的看見一雙皮鞋出現在眼簾裡。
那是一雙三接頭軍官皮鞋,順着皮鞋往上看,他自然的就看到了臉上掛着淡淡笑意的李牧。
王國慶拉了一把椅子過來,李牧坐下,正好堵了門口,就在劉曉光和龐俊成的跟前。
李牧一直站在門口那裡看王國慶表演,到了他這個級別,已經很少有機會需要他親自動手了。
“去把軍務股長叫過來。”李牧道。
“是!”
王國慶脫了黑色外套,露出裡面的冬季沙漠迷彩作訓服,然後把中士軍銜領章貼上去,冷冷地掃視了地上那一圈手下敗將一眼,扭頭就出去了。
李牧取了煙點上一根抽起來,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裡。
劉曉光看明白了,襲擊者也是軍人,這個坐着的年輕的男子一定是級別很高的領導,否則身邊怎麼會有身手這麼厲害的隨從。
但是龐俊成卻沒有明白過來,他喝了半斤多,腦袋都是懵的。此時被打倒酒醒了,擡眼看到那個身手很厲害的人走了,坐着的這個小年輕斯斯文文人畜無害的樣子,登時心頭火就起來了。
團部就在邊上,哪裡來的歹人居然襲擊現役軍人!
龐俊成終究也是年輕軍官,身體素質擺在那裡。他猛然站起來,指着李牧大聲喊道:“都起來!把他幹了!”
劉曉光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那邊爬起來的兩名士官和龐俊成一起衝向了李牧。
“砰砰砰!”
三聲悶響,劉曉光壓根沒看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看見龐俊成三人跟炮彈一樣彈出去,一個接一個砸在了一張桌子上,頓時鬼哭狼嚎起來!
劉曉光瞪大了眼睛看李牧,他還是翹着二郎腿施施然的坐在那裡,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一變!
一直到5月7日,月票月票,只要有月票,弟兄們寄刀片步槍也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