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山水養活一方的人,有什麼樣的風土,就有什麼樣的人文。
山是骨,水是靈,沒有山就沒有骨氣,沒有水就沒有靈氣。湘南是個風水寶地,山環水繞,山因水而有了靈氣,水因山而有了大氣,可謂是人傑地靈。湘南獨特的地理環境造就了獨特的人文環境,既有江浙那樣的靈性,又有西北那樣的韌性。戰國時代,湘南爲楚國腹地,有“楚蠻”之稱。
而整個楚蠻的發源地就是這湘西重鎮懷柔市了。懷柔市統轄了幾個縣市,其中就包括易永恆的家鄉黔南縣。從戰國時代起,被流放、貶置、囚禁“五溪蠻地”的各類歷史名人不下100人,如屈原、陶淵明、李白、劉禹錫、王昌齡、高力士、張學良等。形成了湘西邊陲獨特的流放文化,也就是蠻文化。
這裡的人雖然有時候會幹出一些荒唐事來,但是內在的骨氣和那股霸蠻卻從來沒有消停過,也許從屈原的忠貞傲骨開始,這片土地的人就從來沒有向外來者低過頭,抗日戰爭的爆發,他們沒有向日本人低頭,湘西人用他們的血肉捍衛家園,譜寫了一曲血色湘西。共和國建國之初,湘西人的霸蠻依舊沒有絲毫減退,三百多萬的人口裡,出了十一萬的土匪,這個比例高的有些嚇人。
而建國之後,這裡的人更是不得消停,1999年的洪江事件曾經震驚了全國。
1998年爲了保證懷柔市“地改市”,將黔南縣與洪江市合併成洪水市,市政府從黔南鎮搬回黔城,但是1999年發生了震驚全國的洪江事件。該事件最終由湘南省政府出面,以大幅度撤換新洪水市的官員,併成立直屬於懷柔市的洪江區而得以了結,作爲市轄區建制的“洪江區”至今未獲國務院批准。當初合併的出發點應該並沒有錯,但是上級領導沒有考慮到黔南和洪江是五溪蠻的核心地區潕溪、巫溪(雄溪)所在地,無視當地的剽悍的民風,方法粗暴,強行合併,不出問題纔怪。
這些事情易永恆都是聽自己舅舅說的,他知道雖然湘西這片土地的人雖然等級觀念有些嚴重,但是對於外來者那一向都是團結一致,從來不爆內亂的,蠻文化的根在他們身上,但是他們更有那鐵錚錚的傲骨。
現在的懷柔市,是共和國版圖上一個驕子,不斷的在進步,易永恆顯然是被懷柔市的繁華給震驚了。
“難怪村裡人常說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好,多麼好,現在一見果然所言非虛啊。”對於易永恆這個山裡人來說,懷柔市讓他充滿了新奇。
“舅舅和怪老頭都說過,城市裡人心險惡,我到是想見識見識。”來懷柔市,易永恆是爲了坐火車去省城的。
坐上了去火車站的公交,易永恆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城市的一切,人啊,物啊,很多都讓易永恆心裡驚訝不以,不過卻沒有出聲,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揹着個軍用包,穿着雙解放鞋,鄙夷的眼光自然隨之而來。
“怪老頭說的沒錯。”以貌取人的事情見得太多了,易永恆也已經習慣了,總不能別人看你一眼,你就打人一頓不是。
半個小時左右,到了火車站,易永恆才知道什麼叫人流,聽說春運的時候,懷柔火車站還踩死過人,易永恆還不信,現在易永恆算是信了,這還不是春運呢,就是暑假而已。
“中華大地,什麼不多,就是人多啊。”一聲感嘆,易永恆買了張前往省城的票,不時有幾個票販子很熟似的走過來,露出兜裡的幾張片票,問易永恆去買不,易永恆直接無視。出了售票廳,易永恆肚子有些餓了,找了家米粉店,準備吃東西。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不要你的牙膏,你偏偏塞給我,還問我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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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不要,都已經在你兜裡了,你不買?我告訴你小妹仔,今天你不買的話,就別想走了。”
“好,我買。”聲音有些無奈,顯然是妥協了“五十,一盒牙膏二十五。”
剛準備吃東西的易永恆突然聽到這麼一段聲音,顯然是某人被坑了。易永恆站了起來,不是因爲他喜歡管閒事,而是因爲這個聲音易永恆不陌生。
走到外頭,只見四五個青年圍着一打扮時髦的女孩,正一臉猥瑣的威脅着。
“五十,一盒,你們搶啊?在這樣我報警了。”
“喲呵,小妹仔,哥哥今天就要你買了你怎麼樣?報警?那你報啊?
“這妹仔長得真水靈,要不?”
“你們你們敢”
幾個青年走過去一臉猥瑣的笑着,想吧,將那女孩逼近了小巷子。
“住手?”易永恆走了過去。
幾個青年都嚇了一跳,那女孩歡喜的跑到了易永恆身邊,顯然很意外,這女孩不正是林曉魚又是何人。
小巷子裡,幾個青年也反應過來了,剛纔還以爲是警察,原來是個毛頭小子,看着易永恆那打扮,顯然是個山裡人。
“喲,解放鞋呀,兄弟們來了個英雄救美的。”
幾個青年燦笑着圍了過來,林曉魚嚇得臉色一變,拉着易永恆道:“跑啊。”
誰知道易永恆無動於衷也就算了,還迎了上去,易永恆有幾斤幾兩,林曉魚很清楚,成績雖然好,打架可從沒見過。
在林曉魚驚訝的目光下,易永恆輕鬆的將領頭的青年提了起來,往牆上一甩。
“蹦”
牆上就差沒留下個人影了。
其餘幾個青年見到老大甩成這個樣子,居然沒跑,從兜裡面掏出幾把水果刀,呲牙咧嘴的衝了過來,顯然是要捅易永恆了。
看到如此,林曉魚嚇得是臉色慘白,先不說易永恆怎麼提起那個領頭的青年,就說剩下的青年那明晃晃的水果刀,絕對不是易永恆所能抵擋的。
可非常奇怪的是,易永恆臉上不但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一絲冷笑,等到笑容一閃而過的時候,易永恆的身影快如鬼魅,照每人的腹部都是一拳,四五個人直接被那強大的力量反衝了回去,摔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拍了拍手,易永恆轉身拉了拉已經呆立的林曉魚道:“還不走?準備等他們起來麼?”
聞言,林曉魚纔回過神來,跟着易永恆走出了巷子。
“快,告訴我,你怎麼將那幾個傢伙打倒在地上的”一碗粉堵不上林曉魚的嘴。不停的問着易永恆。
“有必要告訴你麼?”
“什麼?虧人家剛纔爲你那麼擔心。”
“噗”“咳咳”
聽到此話,易永恆直接一口粉噴了出來。
“哼,好啊,易永恆你是長能耐了,居然,居然”林曉魚小臉噗紅噗紅的,不知道該說啥好。
“好了,抱歉,你現在該告訴我你怎麼惹上那些人才對。”易永恆繼續吃着粉,一臉正經道。
隨後林曉魚將經過一說,易永恆憋着一肚子笑道:“想不到我們聰明的大班長也會被騙啊。”
原來,林曉魚準備去省城,和易永恆一樣,買了張車票準備來吃點東西,誰知道一個青年走了過來說什麼送她一盒免費的牙膏,林曉魚當然不要了,可是那青年就趁林曉魚不注意,直接塞到他包裡了於是就出現了剛纔的一幕。這樣的騙術,易永恆雖然沒見過,但是卻聽舅舅說過,自然不會上當了。
“去”對於易永恆的嘲笑,林曉魚纔不在乎。
“我救了你,有什麼報答沒有?”
易永恆纔不關心林曉魚爲什麼去省城呢,隨意道。
“報答?小女子以身相許成不?”林曉魚一臉嬌媚,雙眼直勾勾的瞪着易永恆,加上那有些羞澀的紅暈,還真讓易永恆心噗通噗通的亂跳,怎麼說易永恆也暗戀着人家不是,那沒點想法那肯定是騙人的。
“你,你,別這樣看着我行不?”易永恆被那雙勾魂的眼睛盯得是不知所措。
“那你還要我報答,虧我還是你同學,虧我還是班長”於是乎,林曉魚像教訓小孩子似的教訓起了某人,而某人只得不斷的點頭。頗像某個得了妻管嚴的丈夫。
兩個小時後,在林曉魚強烈的要求之下,易永恆與林曉魚坐上了同一班火車,美其名曰:“我們同路啊”至於車票自然是林曉魚買的了,這次易永恆沒有拒絕,因爲易永恆確實擔心這個大美女在車上也會碰到某些不好的事情,當然易永恆也春心萌動,樂的其在。
“怎麼被人打成這樣”
“大哥,那人太厲害了,瘦瘦的,想不到居然這麼”
“拍”一耳光“沒能耐就是沒能耐,找什麼接口”
“是,是,是。”
這顯然是剛纔那幾個青年,只不過多了幾個人而已。
“好不容易來到這懷柔一趟,居然讓我碰到這樣的事情,你倒是給我說說那個人的特徵,我去會會他”一道聲音傳來,那大哥模樣的立時慫了。
“小姐,你不能去啊,要是出了事情,我不好向上面交代啊,我叫屬下去就好了,那人去的是省城,我保管他到不了省城”
“我做什麼要你管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小姐麼?”
“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正好我要去省城。”
說完這叫小姐的人走了出去,前往省城的列車上有多了一人,此人提着個小包,一身名牌,頭戴一頂鴨舌帽。緩緩的向易永恆所在的車廂走去。那眼睛中是不是露出一縷精光,好似在尋找着什麼一般.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
站在林曉魚的旁邊,這人指了指林曉魚坐的地方說道,林曉魚本來坐易永恆對面的,可是偏偏卻坐在了易永恆的旁邊。
看了看來人,林曉魚眉目中暗生好感,來人一個標準的大帥哥啊,那皮膚白的,打扮和易永恆是鮮明的對比啊。
只有易永恆,看了此人一眼,心裡卻不知道在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