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大喜過望的情況下,易永恆的話無異於是給所有人澆了一盆冷水,日本人真的有那麼好心麼?這是大家所想的,在巨大的喜悅中,他們顯然有些過了頭,現在因爲這個中年人的一句話,清醒了,同時他們也打量着這個中年人,還有他所坐的位置,坐在他旁邊的不正是上海中醫管理局的宋局長麼,他旁邊的那位不正是和楚氏集團有關係的湘南中醫大學的校長麼?
兩人交情甚密,很多人心知肚明,可以說楚校長站在楚氏和學院派之間,他不傾向於學院派,卻傾向於楚氏,湘南中醫大學誰都知道那是楚氏操辦的,很多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尤其是這個中年人,看起來陌生的很,根本就未曾見過,他又是何人?
有些人卻注意到了坐在一邊的楚雄飛,一臉的威嚴,眼神伶俐如雄鷹,讓人有些心裡發寒,但楚雄飛已經退任楚氏總裁很久了,很多人只感覺這個人不一般,而且很熟悉,卻想不到他到底是何人。
從那次的南海之爭,姬從良的佈局就從來沒有停過,本來他和易永恆只是公仇的,但李寧博一死之後,他們之間就成了私仇了,他不是吝惜他那不成氣的學生,李寧博的死甚至沒能引起他一點的感傷,他覺得他的佈局居然敗給了一個毛頭小子實在是奇恥大辱,南海的爭端,讓他找到了機會,所以他佈下大局,要讓易永恆死無葬身之地,可最後的結果確是易永恆沒死,如同小強一般從海底鑽了出來,最後入主楚氏,並且來了個大反擊。
但那次的結局他並沒有看到,在南海的時候,他就落入了一個神秘勢力手中,這正是當時參與南海尋龍船事件的三井財團。
三井財團對姬從良的一切算是瞭如指掌,這傢伙有才華,卻進錯了陣營,尤其是他那種爲了利益不擇手段連自己國家都能出賣的性格,簡直太符合三井財團的利益了,這種人正是他們最需要的,一個小小的三星,對於三井來說,實在是小螞蟻。
三井財團的大環境,讓姬從良有了用武之地,而且三井財團的大戰略計劃,也用得着一個像姬從良一樣的“人才”。
很多的部署姬從良都參與進去了,但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以他的聰明,自然能猜的出什麼,但他並沒有爲中國擔心,在他眼裡就是強者爲尊,弱者沒有資格談公平,中國沒有他的用武之地,他就去外國,總會有他的安生之所的。
按照那位讓他心生恐懼的少司命吩咐,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整個中國中醫界都亂起來,越能拖住姬家的眼線越好,現在他們已經做到了,現在只要往這幫學院派身上放一把火,中國中醫界就會亂成團。
不得不說,這是個神奇的國度,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在這裡都能變成可能,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那次在飛機上的那個中年人,那神秘的身份,讓人有些不安,而現在他終於見到了這個中年人,他的出現就好似那個可恨的小子一樣,讓人憋屈,總是喜歡在關鍵時刻捅別人一刀,如果不是確確實實的證明那個小子已經死了,他甚至都懷疑站在自己面前不遠的中年人就是他。
很可惜,他早就有準備,這個中年人來攪局,在少司命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早就有了應對的措施。
“現在講的世界交流,不分國界,歷史的遺留終究會被時間所沖淡,愚昧無知的去記住仇恨,我們中華民族還有怎麼稱之爲禮儀之邦,還怎麼做爲大國?”姬從良一臉鎮定道,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利益爲上。
“愚昧無知?”易永恆搖了搖頭:“一個日本人的走狗,民族的叛徒,沒有資格和我談民族,我還要告訴你一句,無論時間流逝,數萬萬先烈因戰爭而血染中國的仇恨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南京三十萬仇恨,我更不會忘記,釘在木板上的釘子是可以拔去,但傷疤永遠都會留在原處,時間永遠都衝不淡這段歷史的傷痕!”
回想起歷史那段仇恨,確實是誰都不能忘卻的,很多人都刻骨銘心,在場的人有些甚至經歷過那場戰爭,那絕對的血的現實。
“真是大義凜然,忘不掉仇恨中國就永遠不能進步,每一個人都是值得寬恕的,更何況那是日本先輩犯下的錯,關日本現在何事?只會抓住歷史不放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口放厥詞!!”姬從良很冷靜的反駁,他現在覺得這個中年人和易永恆越來越像了。
“父債子償!!!”在衆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的情況下,易永恆說了這麼四個字,這確實很偏激,但接下來的話,卻發人深省:“更何況是一羣不知悔改下賤民族,連承認罪行的勇氣都沒有,如何得來寬恕,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連屠刀都沒放下的民族,如何成佛?你是在做夢麼?”
“現在是和平年代,我們應該放寬心態去包容卻接納,你這樣偏激的想法並不代表所有人,縱觀歷史,哪一個民族有沒有錯呢?承認錯誤也許需要時間,更何況現在日本漢醫學會誠心的來交流,難道就不是一種贖罪?中華堂堂禮儀之邦,難道拒人於門外。”姬從良反駁道,他的口才顯然比起以前要好的多,一張嘴巴能把死的也說成活的。
“姬會長說的有道理,這位先生的言語確實過激,我們要進步,那就必須接納,只是閉門造車,只會落後。”李秘書長說道。
“這位先生是何身份,你冒然發言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中醫藥協會的楊老先生也站起來說話了,雖然說日本人心術不正,這裡面肯定有文章,但他們覺得日本人就是在厲害,又能在中國如何?有姬家等幾大世家在,三井財團就是財勢在雄厚又如何?
他的話頓時引起了大家對易永恆的質疑,這個人看起來陌生的很,如果不是坐在宋局長和楚校長旁邊,誰會聽他說話,對於這羣中醫界的泰斗來說他們的威嚴是不可侵犯的,一個陌生人連開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宋局長,敢問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如此不懂禮數,這讓外人怎麼看我們中醫界。”中西醫結合學會的秘書長也站了起來,他的話那是毫不客氣,好似教訓小輩一樣。
姬從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事實上他來這裡早就已經和這幾位秘書長還有幾位會長打過招呼,這個會議事實上只是走個過場而已,目的就是凝聚人心。
“呵呵,不知道我楚氏集團有沒有這個資格,我楚雄飛有沒有這個資格。”楚雄飛緩緩的站了起來,話語不冷不熱,可是聽到衆人耳朵裡,確實震動不以,難怪他們覺得這人眼熟,原來他是楚氏集團的前任總裁楚雄飛,那個楚蠻子。
現在他們和楚氏家族可是勢不兩立,想不到楚氏集團還親自到場了,如果不是這麼一鬧,他們還真不知道,要論的話,楚氏集團自然有這樣的資格,他們可是中醫世家,比起他們所謂的學院派中醫泰斗威望高的太多。
雖然楚氏現在不是世家了,但他們的勢力猶在,比起以前甚至還要昌盛,現在衆人就有一個疑問了,楚氏集團來這裡幹什麼?攪局麼?
“楚先生自然有這樣的資格。”楊老先生首先發話,他雖然是中醫界的泰斗,但也不敢和楚氏對着幹,被盯上了可不好,他說完就坐下了,其餘兩人也是點了點頭,隨後坐下了。
“這位是我楚氏新任的總裁助理,兼高級副總裁,他的話全權代表了楚氏的意思。”楚雄飛說完,對易永恆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坐下了。
“我丟,大叔也太高明瞭,去一趟楚氏就混了個副總裁,他到底是什麼人?不是信譽藥業的保鏢麼!!!”葉楓一臉的驚訝,他想到原來人家去楚氏別墅是有了底的,他只是被利用了而已,當然葉楓不會在意被利用。
只要能學到那神乎其神的子彈殺人絕技,被利用一下又如何,更何況他打從心底崇拜這個大叔。
“果然是楚氏集團,難道中國的高層在支持楚氏集團不成,少司命的揣測果然沒有錯,不過這一切都已成定居,楚氏想翻本回來,太晚了。”姬從良心裡暗道,他們早就和這些學院派的人連成一氣了,只需要在衆人面前表個態就成。
“楚氏集團總裁助理!呵呵,真是大名頭,不過楚氏集團好似是招募黑醫的頭頭吧,你們敗壞中醫名聲也就算了,現在還有臉來這裡,以爲沒有人治得了你們了不成?”姬從良又給楚氏扣了一頂大帽子,把學院派的火氣都引了出來。
衆人頓時怒目而視,楚氏集團扶助信譽藥業,就是在和學院派中醫爲敵,只是他們不敢當衆罵出來而已,現在姬從良幫他們說話,正好符合了他們的心意,他們也樂的看到日本人和楚氏去鬥,兩方誰利益大,那他們就支持誰。
“漢醫學會榮譽會長難道不是大名頭?比起你來,我可不敢恭維,楚氏集團扶持民間中醫是事實,但你們有哪個人敢和回春堂的所謂黑醫比一比醫術?你們敢麼?”易永恆轉身看着這一羣中醫界的泰斗們問道。
“黑醫就是黑醫,如果沒有他們作孽,中醫怎麼會有現在?這還用得着比麼?”說這話的是楊老先生,他實在忍不住易永恆的挑釁了。
“楊老先生說的在理,民間中醫有什麼資格和我們比試?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李秘書長說道。
聽到這話,衆人也紛紛附和,主席臺上的姬從良只是冷笑,國人斗的越厲害,他就越能站到上風,現在根本不需要外國人來覆滅中醫,自己人就起內訌了。
“真是坐着說話不腰痛,現在這樣的內憂外患之際,你們還能把藉口丟給民間中醫,你們有沒有膽量回去對着祖宗排位說一聲你們問心無愧?你們有麼?”易永恆大聲質問道:“你們口口聲聲的說人家是黑醫,不配和你們比試,那好,你們的先輩也沒有行醫資格證,他們也沒有經過考覈,他們都是經過師傅一把手一把手的教出來的,他們沒有學過所謂的英語六級,他們是不是也是黑醫?他們是不是也沒有資格和你們比試?說話之前,先問問自己的良心,免得進棺材的之後,被祖宗唾罵!”
最後一句話,可謂是把所有人都給氣到了,這個總裁助理還真是言辭犀利,可他們偏偏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這要是他們的後輩,他們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可是這不是他們家,易永恆也不是他們的後輩,人家是堂堂楚氏集團的總裁助理兼高級副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