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抓起錢川山的後勃頸,直接把他受傷的手臂摁熊熊燃燒的火堆裡。
淒厲得嘶吼,再次響徹整個酒吧。
女人們紛紛雙手緊捂着耳朵,閉起眼睛,不敢直視這一幕。
圍觀的男人們,也是一個個低着頭。
周麗,王燕,李芳三人早就嚇暈了。
全都靠着椅子,癱坐在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李靜,不知什麼時候早就用桌布把整個腦袋裹得嚴嚴實實。
自曹明義用剔骨刀插入錢川山手臂那一刻,她就不敢再看下面的場景了。
她只想着趕快結束這一切,離開酒吧。
一旁的曹明義,快步走近錢川山身前。
手起刀落,又插入他右肘縫隙處,狠狠往往下一拉。
肌肉撕裂和骨頭斷開的聲音,再次響起。
錢川山一聲不吭,直接昏死了過去。
猛子拿起通紅的木棍,照着他傷口摁了上去。
瞬間,錢川山慘叫着醒了過來。
嘴裡往外大口大口噴着鮮血,渾身抽搐個不停。
整個酒吧,隨着溫度的持續升高。
每一個人都是汗流浹背,衣衫浸透。
光着膀子的曹明義,身上被玻璃割破的細微傷口。
點點鮮血和汗水交織在一起。
不停滴落在褲子和地板上。
呼!
他用力吐出嘴裡的煙霧,扔掉手裡剔骨刀。
從新拿起一把鋥亮的菜刀,緩步朝錢川山走去。
突然,他身體與微微一顫。
刺骨的頭痛又陣陣襲來。
曹明義趕忙伸手捂住口鼻,朝衛生間走去。
“猛子,把錢川山那玩意剁掉,兩人的手腳全部永久廢了。”
“是,義哥。”猛子接過他手中的菜刀。
蒙着桌布的李靜,悄悄把被單掀開一角。
正好看到曹明義急匆匆走向衛生間的背影。
隨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也跟了過去。
可沒走兩步,腳下一軟。
直接跪在了地上。
“嫂子,您沒事吧。”
林子乾急忙走過來,把她扶起來。
“沒事,坐時間長了腿有點麻。”
李靜使勁跺了跺腳,朝前走去。
“猛子,動手利索點,別讓義哥再費神了。”
林子朝他大聲說道。
“知道了,你就請好吧。”
猛子呵呵一笑,走向昏死在地的錢川山。
不遠處正在和趙亮互扇耳光的孫鵬,瞄了兩人一眼。
悄悄拿起沙發上的"大哥大",偷摸的打起了電話。
衛生間內,洗乾淨臉上血跡的曹明義。
隨手拿過一條毛巾,輕輕擦拭着身上的血水。
“你……沒事吧。”
曹明義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李靜不知什麼時候正看着自己。
“我沒事。”隨即搖了搖頭。
“你鼻子又流血了。”李靜詫異得擡起手,指了指他。
曹明義趕忙捂住鼻子,轉身來到洗手池。
又低頭沖洗起來。
刺眼的燈光下、
李靜看着水龍頭裡的水一到曹明義手裡,就變成了殷紅的血水。
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以前根本沒留意過這些。
她是第一次見到曹明義出現這樣的狀況。
而且曹明義直立的雙腿,更是在很明顯的抖動着。
“我去叫人來。”
李靜說着轉身就走。
“別去,我沒事。”
曹明義轉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可隨即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兩腿一軟。
坐在了地上。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李靜連忙蹲下身子扶住他。
“我就是血留的有點多,真沒事的。”
曹明義擺擺手,靠在水池邊上。
從口兜裡拿出藥品,倒出一粒藥含在舌下。
李靜看着他雙眼緊閉,整張面孔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眉頭皺成了一個大疙瘩。
似乎是在強忍着劇烈得疼痛。
李靜想起來,以前他頭痛就是這個樣子。
曹明義緩緩睜開眼睛,朝她爲我一笑,“幫我拿根菸,我實在是沒力氣了。”
“馬上。”李靜答應一聲,從他口袋裡拿出半包華子。
抽出一支,塞進他嘴裡。
又拿起打火機,幫他點着火。
嘶!
曹明義用嘴咬住菸蒂,深深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
噗!
突然,他猛烈得咳嗽起來。
緊接着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
“你別硬撐着了,我去叫人。”
“別去。”曹明義伸出雙手緊緊抱住李靜的胳膊。
身體也隨之躺在了她的懷裡。
“別擔心,我一會就好了。”
曹明義顫抖着手去撿起地上的藥瓶。
“我幫你拿。”李靜讓他躺在自己腿上。
伸手撿起藥瓶,倒出一粒藥,塞進他嘴裡。
“靜靜,你身體真軟和,就像躺在棉花垛裡。”
曹明義看着她,呲牙一笑。
“你呀,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李靜看着他潔白的牙齒上滿是鮮血。
不由得心一軟,伸手擦去他嘴角流出的血跡。
“再幫我點根菸吧,我不能在這待太久了。”
微露笑容的曹明義,深情得凝視着她。
李靜沒有說話,拿起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華子。
含在自己嘴裡,用打火機點着後。
用力抽了幾口,才塞進曹明義的嘴裡。
“靜靜,你知道自己有多麼美嗎?”
曹明義目光無限憐愛的看着她,輕聲說道。
“我多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就咱們兩個人,不要有任何人打攪。”
李靜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回答?
心中暗道:我曾經想和你復婚,和你永遠在一起。
可你做的事情,讓我無法接受,不能原諒。
這時候,你卻又說出這些甜言蜜語。
我怎麼會相信,怎麼可能相信你!
要不是看你現在虛弱的樣子,我早就走了。
曹明義看着她不斷變化的神情,雙眸中顯露出複雜的目光。
隨即,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好了,咱們出去吧。”
曹明義伸手撐住地面,慢慢站起來。
服藥後,感覺頭部的疼痛不是很明顯了。
隨即,走到水池邊。
拿起毛巾又擦了擦臉。
“我扶着你走吧。”
一旁的李靜看着他雙腿仍舊在打顫,上前問道。
“不用,我沒事。”
曹明義扔掉手裡菸頭,深吸一口氣。
使勁跺了跺腳,活動了下手臂。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衛生間。
剛到大廳,就看到玻璃大門外急速駛來數輛鳴着警笛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