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英的父母兄弟是怎麼都不相信她沒錢的,因爲昨天胡主任的愛人回家的時候,正好碰到買菜回來的凌平英母親。胡主任愛人就跟她閒聊,說某個小作家,出版了兩本書就掙了幾十萬。現在的作家可真是掙錢。
凌平英母親一聽幾十萬,大腦瞬間充血。
幾十萬啊,她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跟胡主任愛人匆匆說了幾句話她就快步回家了,然後讓兩個兒子去打聽,是不是真的有作者兩本書掙了幾十萬。
這兩兄弟一聽幾十萬也是熱血上頭,連忙出去打聽,結果還真是。然後他們就風風火火的來找凌平英了,叫嚷着不要太多,就要十萬塊錢。
凌平英簡直要被氣死了,但現在是在單位,她是個名人,還是個很要面子的名人,不想自己被人看笑話,就壓低了聲音跟他們說:“你們就是把我賣了也沒有十萬塊,我真的沒錢了。”
“不可能!”凌母尖利着聲音說:“人家沒有名氣的作家出兩本書還能拿幾十萬呢,你肯定掙的更多。”
“誰跟你說別的作家掙幾十萬了?再說,我跟他們不一樣,出版社不一樣拿稿費的方式也不一樣....”
“你不用說那麼多,直接給錢吧。”凌平英弟弟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
凌平英深吸一口氣,“我真的沒有。”
篤篤篤....
門被敲響,凌平英過去開門,就見一個平常跟她關係還算好的同事,拿着一張報紙在門口站着,見到她同事就把報紙遞給她說:“你趕快看看吧。”
凌平英不知道怎回事,接過報紙看,一目十行,然後氣的渾身顫抖。她沒想到顧思晴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在報紙上指名道姓的抨擊她。她更沒想到顧思晴的文筆如此的好,她之前真的小看她了。
而這時,她的母親見她一直不肯鬆口給錢,就走過來拉着她的同事邊哭邊說:“你是平英的同事吧,你給我評評理,有這麼不孝的女兒嗎.....”
她這麼一哭,引來了不少的同事過來圍觀,再加上報紙上顧思晴說的那些話,同事們看她的眼光都帶着探究。
凌平英是個要面子的人,但是現在面子裡子都沒有了。看看手中的報紙,再看看哭着說她壞話的母親,她忽然覺得一陣眩暈,然後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哎呀,怎麼了這是?”
“快快快,送醫院。”
幾個同事兵荒馬亂的把凌平英往醫院送,剩下的同事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顧思晴是誰啊?膽子這麼大,指名道姓的罵人。”
“你忘了,就是一本書一次版稅拿六萬多的那個小作者。”
“她跟凌平英無冤無仇的,爲什麼啊?”
“無冤無仇?我可聽說,這個顧思晴想把自己的書改編成電視劇,凌平英聽說了,就暗示那些導演不接顧思晴的戲。”
“這....凌平英這不是欺負小孩兒嗎?”
“現在這個小孩兒可不簡單,看看這文章寫的,一般人能寫出來?”
“確實,我可寫不出來。”
“說不定這就是未來的文壇大家啊!”
“你們說凌平英寫那些文章,真的拿了錢?”
“這個...誰知道呢。”
......
顧思晴的這個名字,一天裡幾乎讓文化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了。吃晚飯的時候,她還接到了夏慶章的電話,問她跟凌平英之間怎麼回事。
顧思晴也沒隱瞞,把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然後道:“我覺得我不能被欺負了還忍着。”
夏慶章聽了哈哈笑,“是,被欺負了就是不能忍着。文章寫的很好,有思想有深度,言語得當。”
顧思晴一聽他說言語得當,噗嗤笑了。她這跟指着凌平英的鼻子罵差不多,估計也只有自己家人才會說言語的當。
夏慶章聽到他笑,臉上的笑容更大,他道:“寫了這麼好的文章,應該給獎勵,有沒有想要的?”
“我什麼也不缺啊!”顧思晴道。
雖然他們家現在跟夏家經常來往,但顧思晴從心裡跟他們還沒有親近到,可以隨便要禮物的地步。
“那讓你外婆給你挑幾樣好玩的東西。”
他都這樣說了,再推辭就不好了,顧思晴就笑着說:“那謝謝您了。”
夏慶章掛了電話說:“小四這孩子有大才。”
夏正明正拿着報紙看,聽了他的話,說:“確實,別說她一個小孩子,就是我都不一定能寫成這樣。”
馮海蘭在旁邊笑,“都說文人罵人不帶髒字,這次我可真是見識到了。”
“罵的高級。”夏翼道。他也挺佩服這個小表妹的。
夏老太太說:“怎麼幫幫這孩子啊?”
夏慶章擺手,“小四這孩子有她自己的章法,等她需要了再說。”
他有些惋惜,小女兒要是從小長在身邊,有這樣的外孫女,他肯定是要出去炫耀炫耀的。
此刻蘇明昌也在看報紙,看完顧思晴的文章他說:“這孩子以後絕對有大出息,我們家正平也優秀,兩個孩子很配。”
“我明天得去夏家一趟,”安瑞錦道:“跟着魏佩蘭去顧家,多去幾次就熟悉了。我得多瞭解顧家的動向,正平不在國內,孫媳婦不能被人給拐跑了。”
小四這麼優秀,肯定有很多人盯上的。
夏老太太叫魏佩蘭。
“也不知道文山跟秀婉怎麼樣了,”安瑞錦又嘆口氣說:“他們兩個要是和好了,就什麼都好說了。”
蘇明昌也嘆氣,“當時我也不知道他和秀婉的事情,要是知道...”
要是知道也是沒有辦法的。那種情況下,他們是必須去香江的。而且,他們沒辦法給秀婉遞信,要是萬一走漏了消息,秀婉也會跟着受難。
到了香江後,更是不能跟內地聯繫,被人知道了他們在香江沒有事情,秀婉就會受大難。
“慢慢來吧,”安瑞錦身爲女人更能理解孔秀婉,她道:“總要把心裡的氣撒出去的,那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