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菸抽完後,一行四人又開始背廢品,只是這次不是背到馬路上,而是到郭去外公家。
至於原因,黃標車已經裝不下了,所以放到郭去信得過的外公家裡。
路上難免談起了,郭去在修房子的事情,郭去外公聽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有那麼多錢修房子嗎?”
“有。”背上的廢品壓的郭去惜字如金。
“你怎麼不告訴我啊,修房子我也會的,這樣就可以給你節約好多錢嘞。”
郭去不語,說實話,他對他這外公理解得不夠深,由於總總原因,前世也不過是在他去世時前來弔唁一次,又因爲他把母親接走,當時懷恨在心,自然就沒有親情可言。或者說,親情被怨恨矇蔽,他沒感受到。
只隱約知道,他這外公是打墓碑的,平時除了農忙時節,都在山裡用小鐵鍬敲打石頭,打造墓碑。
“我過兩天去幫你。”外公也是話不多的人,只說了這麼一句後,就不再言語。
郭去也沒想多,只是靜靜的走着,汗如雨下,身體還是太幼小了,十歲多一些的身體,就算是經過一個多月的鍛鍊,現在也不過是背六七十斤的廢品。
等到運完,已經九點了,三人乾脆在郭去的外公家吃飯,吃完後,郭去猶豫了半天,他在想,此時拿錢給外公,他會不會生氣?
最終還是抽了一張四個人頭出來,遞給外公。
“你這是幹什麼?”他外公見到郭去拿錢,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或許是越想越氣的緣故,他冷哼了一聲,就把錢掃到了地上。
郭去見到了,急忙把錢撿起來,又知道是自己沒有解釋清楚,讓外公誤會了,這才連忙解釋道,“外公你先聽我說,以前我不懂事……”
“你什麼時候懂事過?你一個十歲的孩子,跟我說懂事?”
“好了,好了!你以爲你小時候就很懂事嗎?”郭去外婆見此,急忙拉着郭去外公的手。
“我……”
“你什麼呀?你十六歲和我結婚,結婚後的第二天你就跑去河裡摸魚,還有……”
“夠了!別說了!”郭去外公滿頭黑線,郭去外婆說的,是他一輩子都洗不掉的黑歷史。
當年,他的養父,也就是他親生父親的張姓兄弟膝下無子,所以在他十六歲時,就給他娶了二十歲的媳婦,也就是郭去的外婆。
然而,十六歲的他,或許是生活過得很好,還是小孩子心性,整天游泳摸魚,捕蜻蜓,抓小鳥。
當年由於郭去外婆年長好幾歲,也成熟得多,每次做好飯後,都要滿山遍野,翻山越嶺的跑去幾公里外的水庫喊他吃飯,而他則tuō guāng了在水庫裡躲着,就像捉迷藏一樣,完全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所以嘍,郭去他外婆年輕時,可謂是爲他外公操碎了心了。
當年年紀小不懂事做出的糗事,在他變老後,變成了郭去外婆的殺手鐗,只要說出來,那就是屢試不爽。
“額~”不懂事的是他前世,但他外公不知道啊,畢竟沒有相處多長時間。
在聽到他這外公的黑歷史,他臉上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憋的實在難受,只得打斷外婆的爆料:
“是這樣的外公,以前呢,我也沒錢,又很少來你這裡,現在我多少賺了一些錢,這一百塊你必須得收下,這是我的心意。”
老人的臉色這才恢復正常,“我不要,你還得修房子呢。”
“修房子的錢我有。”
“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外公突然緊張起來,估計是想歪了。
“收廢品啊。”
“這個這麼掙錢?”
“是啊,我告訴你,我在城裡還……”這要是知道我在城裡買了座木瓦房,外公會不會完全想歪?然後跑去報警?或是嚇出心臟病來?
覺得還是不說了,“咳,我在城裡有門路,那裡的廢品收購站願意給我一個較高的價格。”
“那就好,別做壞事就行,就酸做壞事了,你也得告訴我一聲,你大舅雖然和我關係不好,但怎麼也是個鄉里的副shū jì啊,或許能幫上忙。”
郭去另外有個大舅,可是太過正直了,一直和郭去外公不好,不過郭去估計他那大舅當副shū jì也當到頭了,因爲超生了一個孩子,不過這個不能說出來。
“好的,外公。”郭去起身,遞給外公和二舅和大伯各一根菸,然後到,“那個,都快十點了,我們該走了。”
“嗯。”
黃標車駕駛位的左右,郭去焊了兩個鐵座椅,這是他大伯和長江坐的,因爲車斗裡已經裝不下人了。
黃標車車斗裡裝了近六百斤廢品,如此算下來,載重達到了八百務實斤左右,郭去很是害怕黃標車散架,可是一直沒有發生過。
嚴重超載,再加上路況不好,郭去不敢開快,所以硬是開到了凌晨十二點半纔回到家。
此時丫頭已經熟睡,暗淡的屋子裡,只剩下郭去爺爺一個人,趴在桌子睡覺,聽到郭去推開門發出的聲音後,老爺子擡起了頭,見是郭去,這才放心了,“鍋裡有熱水,飯菜也在鍋裡放着,吃完了早點睡,我去睡覺了。”
“爺爺。”
“怎麼了?”
“其實你不用熬到這麼晚的,以後早點睡吧。”
老爺子沉默不語。
“不用擔心我,真的,再說了,不是有大伯和長江在嗎,有他們在,你不用擔心的。”
“嗯。”
郭去鬆了一口氣,老爺子本來就老了,天天熬夜對身體不好,但以前郭去勸說不了,一直沒有辦法,今天老爺子突然鬆動了,對郭去來說,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老爺子去睡覺了,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郭去一個人,此時渾身痠軟沒勁,再加上瞌睡的雙重攻擊,坐在凳子上根本就不想動一下。
然而不動不行,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到竈前,把浮在水面盛裝着飯菜的碗取出來,然後用木盆舀了半盆熱水,再試了試水溫,有些燙。
郭去眼睛一熱,因爲此時已經凌晨,由此他推論,老爺子恐怕是一直在試水溫,水冷了就燒火熱水,然後又靜靜等着熱水變冷,冷了又燒,這樣一直等到了凌晨快一點半鐘。
快速的洗完澡,回到牀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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