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預想的一樣,離開街道以後,蘇萊還是很無奈的說道:“西文,看來他們真的被收買了,不會作證了。”
“何止……,我估計現在只是說不知道,過段時間如果要上法庭,可能就是直接作僞證,說我是惡意行兇了。”江西文的樣子,絲毫不像有什麼擔心,還是以副淡淡然的模樣。
蘇萊很奇怪江西文的表情,不由問道:“西文,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啊,這該怎麼辦……”
“錢咯,他們能收買,我們也能……”
“你說什麼?”蘇萊愕然。
“換一種說法……”江西文笑了笑,“你覺得這些小商販生活如何,是不是經常會擔心被城管欺負,甚至有時候還寫流氓混混過來騷擾?”
“嗯,看起來是如此……”蘇萊點了點頭。
“所以他們才害怕那些人的威脅,怕那些人斷了他們的口糧,讓他們無法生存。”江西文認真說道:“如果他們只是不幫我們作證,可能就是受到了威脅,可如果到時候出庭作僞證,那更是得到了好處。
簡單來說,如果你是小商販,你聽我的話,我不禁不砸你的攤子,讓你繼續做生意,而且還給你一些錢。但是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沒有意外之財事小,你的攤子就會被我沒收,至少在這條街上,別想再做生意,換地方,另開,還要重新購買一整套的物件,當然或許我和那邊的城管打了招呼,從此你就進了黑名單,想要擺小攤,除非你離開墨都。即便沒有這麼誇張,就是收了你的物件,你也受不了。
先不說是不是人人都和張阿姨家一樣窮困,但說這樣的事情放在眼前,惡霸讓你辦事,就給你錢。你不答應,不僅沒錢,還損失錢,面臨生存,誰能有所謂的錚錚鐵骨,何況他們又不認識咱們,憑什麼幫咱們……”
“可是你揍了那些城管。不是幫了他們麼。難道他們就不感激你?”蘇萊有些憤憤不平。
江西文看着蘇萊。繼續說道:“白菜頭。首先第一點當時我是爲了張阿姨兒打架。雖然客觀上幫了他們。但是事實上會造成更嚴重地後果。打個比方。如果當時我沒有把人打成重傷。只是轟走了城管。那事後。那些披着制服地狼會用什麼樣地手段來報復他們。你應該可以想象。
如果不是因爲我地拳重。那些人找準了要讓我進監獄。那麼他們找麻煩地對象一定是這些普通地小商販了。
所以你看電視裡一些大俠來到某地。行俠仗義之後。就走了。破壞了一種欺壓與被欺壓地平衡。他是可以一走了之。而那些被欺負地老百姓。勢必遭受更大地抱負。所以人家憑什麼感謝你呢?”
江西文地一番話。讓蘇萊聽着鬱悶不已。可是這個就是社會地現實。她也不知道該這麼辦。只停在原地。也不再走。緊鎖着眉頭。腦子裡又急又氣。
“你看過《仙韻》嗎?”江西文忽然開口問道。
“嗯?”蘇萊不明其意,擡起頭來看着江西文:“看過啊,怎麼了?”
“在書裡,主角如果遇見不平事,要管的時候,一般怎麼做?”江西文笑道。
“噢……”蘇萊似乎是恍然大悟:“或者徹底剷除。或者打到服氣爲止。或者給被欺負的人一筆錢,讓他們遷離……”
“嗯……”江西文點頭道:“這事是我惹下的。所以我要徹底解決,法制社會我不可能殺了那些混蛋,所以我需要拿出一些錢,讓這些小販爲我說話,你可以理解成我在幫助他們擺脫城管的威脅,也可以理解成我和那些混蛋一樣,用錢收買小販,角度問題。”
蘇萊一向聰明,瞬間明白了江西文的意思:“是啊,有時候換一個角度,換一個說法,英雄就變成了奸雄,那些千古流傳的英雄奸雄當時的想法,又怎麼是我們能知道的。”
“嗯,我現在這麼做,既能解決我地問題,又能幫助他們,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江西文笑了笑。
“那,那怎麼給他們,現在就去?”
“當然不是,我需要查清楚他每個人家的住址,所以咱們叫幾個人,就守到他們回家,記下住址之後,等到快開庭之前,再找他們……”
“好主意,只是爲什麼要等到開庭之前?”
“人爲財死,我們和他們不熟悉,誰能保證這裡面不會有一些貪得無厭的小人,如果現在給了錢,這樣地人或許直接去找之前收買他們的人,去要挾更多的錢,到時候咱們又不清楚,最後就很可能功虧一簣。”江西文認真解釋道。
“西文,你的心思真是細密……”蘇萊不自覺的說道,隨後又玩笑道:“我在想,你這樣的人,如果心思卑劣,那該有多可怕……”
“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也會養成這樣的細緻的習慣,當初我和你說過劉大山地事吧,那之後他的一個手下現在是九仙的老闆,我們御劍居的幾次被盜資料,都是他乾的,現在我沒有證據,所以必須時時提防,如果心思不做到這樣細密,恐怕現在我早就完了。”江西文呵呵笑道:“現在這樣也好,你說的如果我心思卑劣,那該有多可怕。可我如果心地善良,那卑劣的傢伙們,就該哭爹喊娘了。”
被江西文的樂觀所感染,蘇萊也高興起來:“好,就讓那幫卑劣的傢伙都完蛋吧,西文,我支持你……”
“多謝夫人……”江西文開了個玩笑。
“噢……”蘇萊臉色緋紅,隨即又笑罵道:“別亂叫,小雅聽到可要揍你了。”
江西文很清楚蘇萊地脾氣性格,前世對於蘇萊的喜歡多出於一種欣賞,而今生他和蘇萊的相處之中,更加了解了這個女孩。蘇萊比之張雅,在感情上卻喜歡隱藏自我,不似張雅那麼熱烈直白。
不過她的性格卻更加成熟。堅強,因此同樣的話,這種完全把自己的內心細膩的心思展露的話他通常不會和張雅去說,面對蘇萊地時候,他能夠自然地把自己地內心暴露出來,因爲在蘇萊面前。讓他有一種夥伴的感覺,蘇萊可以分擔一些事業上地問題,讓他舒心,是一種知己,一種能夠了解自己,相互傾訴的知己。
而張雅,卻顯得非常地小女人,可以給自己的主要是生活上的關心。自從答應接受張雅以來,他不能說沒有動心的時候。張雅時常會讓他產生一種對待一個單純的小妹妹一般的感覺,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他去照顧和保護,這種照顧和保護有別於在蘇萊那裡產生的滋味。同樣面對蘇萊的時候,他也會有一種男人的保護欲。現在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哪一種是愛情,或許兩種都是,感情一旦產生,愛與不愛地界限就很難去定了。
好似有些女生就喜歡父親般關懷的男子做自己的丈夫,有些喜歡陽光地大男孩,還有些喜歡能夠理解自己,相互傾訴交流內心的知己。所以感情在一定的角度上很難界定。
看着蘇萊刻意掩飾的害羞,江西文哈哈大笑,卻笑得蘇萊更加不自然了。
“好了,不玩笑了,正事要緊……”江西文說着話,拿出了手機撥了出去,不一會就說到:“楊偉,我……”
“西文啊,有空過來玩啊。有日子沒見了,胡炮過段時間就回來,咱們也好好聚聚……”楊偉說道。
“當然,不過今天又事情請你幫忙,找兩個兄弟,最好是在……街混的,對這一帶很熟悉的。”江西文說道:“不是打架,放心,就是要他們幫忙盯幾個人。大概七八個吧。”
“好的。沒問題……”楊偉說道:“什麼事?”
“電話裡說不清,你自己過來幫忙的話。就順便告訴你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你沒空,就讓那幫兄弟過來,我就在這個路口等着。”
“行,半小時後見……”
江西文放下電話之後,看了看蘇萊,說道:“一會很多混混過來,咱們也不用親自跟蹤了,你先回去吧,我和他們交代一下也就回,這幾天辛苦你了,事情一了,我會上你們家給你爸,你媽道謝,還去青陽山給你爺爺道謝……”
“西文,你這麼客氣,我可要掉一地小米粒了……”蘇萊蹙眉說道:“我們用不着這樣……”
“我們是用不着,可是未來地岳父母,爺爺大人都用的着,咱不是要留下好印象麼。”江西文樂道。
“切,誰答應嫁給你了?”蘇萊羞惱道:“還有小雅呢……”
一提到這個問題,江西文自己也夠頭痛的,只好癟了癟嘴換了個話題:“好咯,你先回學校吧,晚上我回家也要好好睡一覺,我這麼強壯都累壞了,你更不用說了。”
蘇萊知道江西文是在關心自己,只是沒有說的那麼直白,心裡一陣小感動,點頭打了招呼之後,也就離開了。
半小時之後,楊偉開着這個麪包車到了路口,他戴着個墨鏡,第一個拉開車門,跟着就看見十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嘩啦啦一片從麪包車裡跟着楊偉走了下來。
靠,不是吧,搞這麼大排場,江西文無語加冷汗,這陣勢怎麼像古惑仔的電影,不過幸好,他們下了車之後就直接朝江西文走了過來,沒有從車上抱下一個大麻袋,裡面方面了管制刀具。
“西文……”楊偉大大咧咧的說道:“說吧,什麼事,兄弟們都在……”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十個人一齊喊道:“文哥……”
江西文急忙做了個禁聲,跟着低聲到:“看看周圍,多少人在盯着你,沒準一會報警了,說咱們聚衆鬥毆,你這架勢也太誇張了吧。”
“聽着沒,低調點……”楊偉回頭說道,顯然他有了點曾經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這麼快就被扼殺了。對後面地兄弟說完話之後,又轉過身對江西文說到:“這都是豺狼的人,他們都聽說了你當初在對付大鷹時的本事,都很佩服你,我和豺狼要人,這些傢伙我說了幾遍了。都還是以爲要打架。”
“兄弟們,你們能來,我很感謝,但是這次真不是打架,就是一個小忙。”江西文說着話,指了指不遠的拐角,“那邊拐個彎,就有條小街道,旁邊是一條巷子。那裡很多攤販,我需要你們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們的家庭住址都搞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他們收攤以後,一個人跟一個,記住是不知情地情況下。”
“呃……”一個臉上還帶着刀疤的傢伙問道:“爲啥……”
“文哥地事,好你多嘴,跟着就是了。”另一個傢伙顯然是個善於拍馬地傢伙,這樣的人什麼地方都有,混混羣裡也不例外。
“兄弟們都聽好了,我地一點私事,原因我暫時不能說。等事成之後請大夥吃飯。”
江西文地話音一落,楊偉就跟上說到:“都聽見了沒有,好了,現在大家都散了吧,用什麼方法搞到他們的住址,隨意了……”
楊偉的話說完,衆人呼啦啦都散了,有幾個立即不見了影子,還有幾個跑去小攤上了要了啤酒。炒了幾個菜,樂悠悠的吃了起來。
江西文不等楊偉問自己,就把事情的經過大略講了一遍,楊偉的牛脾氣又上了來:“這麼費事幹嗎,直接找兄弟,到那些城管的家裡,識相的就算了,不懂事的,連家都給他砸咯。”
江西文被楊偉地話給氣樂了:“照你這麼說。那不如直接坐牢得了。這不是沒犯罪,找罪犯麼。再說了,城管的家你能隨便去?雖然不是警察,也算是報復公務人員。”
“屁的公務人員,這幫孫子,有一半當年就是混混,混不下去了,才求爺爺告奶奶地進了城管大隊,家裡多數沒錢,要是有錢也不用混進這個隊裡來了,他們工資一個月才兩百,夠個屁。”楊偉嘰裡呱啦的說道。
張雅卻在旁邊,六神無主的唸叨,隨後又雙手握拳,像是在祈禱。
“江西文……”就在這個時候,會客室的門被嘭的一聲推開了,田雨也沒有敲門就衝了進來,沒頭沒腦的說道:“你沒事吧,那幫混蛋我聽說了,我要讓他們好看,太欺負人了!”
話一說完,才發現屋子裡坐着四個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更爲驚訝,張雅單獨來過江西文的家,蘇萊也單獨來過,兩個人都呆到很晚,而且張雅還給江西文做過飯,她們怎麼會一起來到這裡?
“你們聊,我先出去……”高律師衝江西文眨了眨眼睛,顯然他看出了田雨對蘇萊和張雅的神情,心裡感嘆天才果然大都風流。
江西文當然明白高律師地眼神,忙說道:“高律師,還有事一起談呢……”
“我內急……”高律師沒有放緩出門的腳步,這讓江西文暗暗叫苦,他和蘇萊、張雅的事兒沒法公開,更不能和田雨解釋,這個火爆脾氣的姑娘本來就誤會了,上次也算是“幫忙”,把一個癡心多年的寧琰給氣走了,眼下如果再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蘇萊張雅聽着,三個人之間一定會很尷尬。
“你們?”高律師出去以後,田雨的眉頭越發的皺緊了,隨後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江西文,我早就說過你了,現在好了,兩位姑娘都找上門了。”
“什麼找上門?”張雅笨笨地問道。
蘇萊雖然不名所以,但是沒有貿然去問。田雨被張雅的問題愕了一下,隨即帶着同情的說道:“這位同學,你不知道嗎,江西文這個人和你身邊的同學談戀愛,又和你談戀愛,還有另一個什麼編輯的也有問題,尤其和你們兩個來往密切,只是都分開的,現在你們一起到了這裡,不是爲了這個事情找他說清楚嗎?!”
“……”張雅聽了田雨的話,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蘇萊聽了也情不自禁的笑了。江西文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又略帶笑意的樣子看着田雨,看來蘇萊和張雅都沒有遇到想象地尷尬,這樣地結果倒是不錯。
“你們……”田雨急道:“你們笑什麼?”
“姐姐,你就住在西文隔壁吧,我們見過。不過沒說過話呢,你誤會西文了,我和白菜頭是好姐妹,那位編輯也……”張雅話沒有說完,田雨的脾氣又上來了,她看着對面地三個人都在笑,只感覺氣憤不已,不自覺的脫口而出:“你們都是混蛋,姦夫淫婦……”
雖然是一時氣話。但是江西文聽了,當即起身,怒道:“田雨。說話不要過分,都說了是你誤會……”
“好,我誤會……”田雨氣呼呼的看着江西文,她得到江西文出事的消息,第一個想到懇求自己的父親幫忙,現在看見江西文這樣對着自己,一股委屈衝上心頭,她從來不會在男生這裡受這樣的委屈。
“不能哭,一定不能!”田雨壓住自己地眼淚。大聲吼道:“好啊,江西文,你騙了小姑娘願意,我沒話可說,我就要看看你這次怎麼脫身,我會讓我爸好好的關照你,你把人都打成了重傷,一定要付出代價!”
田雨的這句話立即激氣了蘇萊和張雅的同仇敵愾,她們父母的身份雖然都不是平民百姓。但是她們最看不慣就是仗着父母囂張的人,更何況,這個事情關乎到江西文,兩人自然是氣了。
蘇萊比張雅要快:“這位女警官,你說話要注意一些,我們的律師就在外面,你的話我們可以認爲是一種恐嚇或者威脅,你父親到底什麼背景我不清楚,但是你這樣說話。我們保留控告你的權力。”
“姐……”張雅本來還想喊姐姐。不過當即換了口:“你……,你這個人太不講道理了。怎麼可以這樣,和那些城管有什麼區別……”
田雨以爲自己好心幫蘇萊和張雅,想不到兩個人反過來針對自己,心裡更是氣上加氣,罵道:“你們都是混蛋……”
江西文知道其中地誤會,也瞭解田雨的脾氣,雖然剛纔田雨的話很難聽,他也只是提醒田雨說話注意分寸,可是現在地情景三對一,田雨的處境,只有他看的出來,這個脾氣火爆的女孩,不可能受得了這種委屈,所以他準備化解,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田雨……”
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田雨就冷笑道:“行啊,江西文,你給我去審訊室,我需要知道全部案件的經過,今天晚上你別想睡覺了!”
“田雨,你誤會了……”
“誤會?笑話,你敢和我作對,還有你們,我還以爲你們只是被騙,想不到你們也和他一樣,自願獻身的蕩婦……”
這種話再次出口,江西文也惱了,他受不了田雨用侮辱性言語說蘇萊和張雅,他立刻說道:“你只是一個信息警,沒有資格審訊我,朱威局長已經讓我走了,我的律師也已經辦好了保釋手續,如果沒有什麼事,請你給我出去!”
“混蛋……”田雨自知江西文說的是事實,現在她沒有這個權力,當即轉身離開,末了還狠狠的把門給戴上了。
“西文,她是什麼人,怎麼這樣……”張雅地脾氣這麼多年來已經變回了本性,一直很柔和,此時也不禁有了怒意。
“她爸是什麼人?”蘇萊則想的更遠:“會不會真的對你不利?”
“沒事……”江西文放低了聲音,拉着蘇萊的手,隨後看了眼張雅,也把她的手來了過來,三個人握在了一起:“你們放心,她不會讓她的爸爸來做什麼的。”說這話,江西文看着兩個女生,心裡很是感動:“這次我做事的確有些衝動了,也幸好有你們在背後支持着我,我江西文能和你們……,真是這輩子的福氣,謝謝……”
“西文,你別這樣……”張雅有些害羞,“這裡是警察局呢……”說着話,把手抽了出來,顯然她很不習慣三個人地手放在一起,而且還是公衆場合。
蘇萊淡淡的笑道:“西文。你這麼感動做什麼,把小雅都羞了,我也不好獨佔便宜了……”一邊說,一邊也把手從江西文的手中抽了出來。
“啊,噢……”江西文笑道:“就不許我也感性一下麼,我這個人一向都是感情豐富的。”
“切。我看你是個工作狂,哪裡會感情豐富了。”張雅沒好氣的說道。
“就是,小雅都責怪你了,我支持她……”蘇萊也玩笑道,空氣中的氣氛登時活潑起來。
“咚咚咚……”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高律師的聲音:“西文,我們可以走了……”
“好的,咱們走吧……”說這話,一行人離開了警察局。兒接到消息,準備買機票往回趕。江西文沒有把這個事情和公司裡說,他不想他們分心。尤其是御劍居,仙韻二地開發到了最爲關鍵地時刻,他們不能爲此而分心,而且廣告已經宣傳出去了,上一款遊戲曾經玩過一次跳票,雖然其道了宣傳效果,但是這樣的事情不能一而再地發生,要取信於玩家,必須保質保量。
此時。陳煌和他的兄弟陳仁已經清醒了過來,都是來自蘇青陽地靈丹妙藥,只是腰身斷裂處還綁着固定的繃帶。
陳仁比起自己的兄弟要精明很多,否則也坐不上所長這個位置,一個高階的官職,除非和古時候一樣買來的之外,正常升任的,無論是佞官還是清官,能力總會比低級的官員要強上一些。這種差別尤其是在城管隊長和派出所長這對兄弟之間。
陳仁一聽說江西文已經沒事出來了,當即多了個心眼,他知道這個小子應該背景不小,忙讓下屬喊來自己的父親,準備了好菸酒,去找自己的後臺,這個區警局地局長吳克己。
當天晚上,吳克己家。
“吳局長,你看我兒子的事……”陳仁的父親六十多歲。曾經也是個小幹部。退休之後,依靠一個親戚地投資。開了一所貴族學校,教師和硬件都是一流的,他對於官場的一套也很清楚。
“這個事很難辦……”吳克己拖長了聲音。
陳仁的父親當然很清楚吳克己的意思:“我們一定會盡力配合,您還需要什麼?如果能夠把那個惡棍繩之於法,我一定重謝吳局長。”
“法律是嚴肅的,他是惡棍,我作爲一名人民警察,一定會繩之於法,無論有多麼艱難!”吳克己打起了官腔:“我不會收你的禮物的。”
陳仁的父親愣了一愣,忙問道:“吳局長地孩子快上小學了吧……”
“嗯……”吳克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着吳克己的表情,陳仁的父親知道自己猜對了路子,忙道:“孩子應該很聰明,如果不嫌棄的話,找個時間到我們育人學校來考覈一下,如果沒問題,我們也希望多收一些好的聰明學生,打響我們學校的招牌,學雜住宿等所有費用,我想吳局長的孩子一定可以得到全額免費的獎勵,另外每學期還會有不低於兩千地獎學金……”
話是這麼說,誰都知道育人學校的招牌早就打響了,雖然才辦學幾年,但是高中升入大學的率都能和一中、二中等國家重點持平,而且今年如果審覈通過,將會成爲全國重點學校。也是墨江省第一所民辦的學校獲得國家重點的學校。
當然育人學校的學費非常的昂貴,從外教到優秀的國內老師,都來自各地,硬件、軟件無不一流,如果吳克己的孩子從一年級到高三全部免費地話,在98年就等於送了吳克己將近五十萬地學費。這還是不算未來二十一世紀物價飛漲,學費也飛漲的情況。
“陳儒校長,那可要謝謝你了……”吳克己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這些菸酒,你就拿回去吧,既然江西文那個人想仗着他的勢力爲非作歹,無論背後有多深的水,我都要讓他進監獄,爲人民懲罰歹徒。”
“我這就放心了,多謝吳局長……”陳儒點了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話,就站了起來。自己開了門,離開了吳克己的家,當然那菸酒他沒有帶走,就算是不小心“忘記”在了吳克己的家中。
陳儒一走,吳克己的笑容逐漸變成了狠厲,這件事情。無論誰對誰錯,那麼重的傷,他一定要讓江西文吃不了兜着走,還有那個頂頭上司,市局的朱威局長,這回看他敢不敢包庇,他要把整個事情鬧大,讓輿論和媒體知道,如果朱威敢保江西文。那他的局長之位也不能保。
當然他地第一步棋,就是找自己的後臺,省廳的政委遊加。這位幾年前還是治安管理局的政委,現在已經正式升任爲省警察廳的政委了,本事也不小。
“什麼?又是那個江西文,你何必去得罪他呢?”顯然遊加是個老油條,沒有好處不會幫忙。
當然他要的好處和吳克己不同,吳克己當然明白:“遊政委,這個事我又把握,如果成功了,朱威局長……”
剩下地話他也不用多說。遊加自然能明白,遊加這個人並不貪財,追求政治的成就,手腕很厲害,有個性格缺陷就是心眼小,但凡的罪過他,或者有可能將來能夠成爲他的政治敵對的人,他都要有機會就搬到,而朱威這兩方面都犯了他的忌。既的罪過他,將來也有可能成爲他的政治對手,所以吳克己抓住了這一點,希望遊加能夠幫助自己。
同時吳克己也爲當初把自己的親弟弟報了仇,他要吧江西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送進監獄。
“如果切實可行,那你就去做,不過每一件事都要向我彙報,否則我不會支持你……”遊加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他會根據自己的判斷。來確定中途是不是要終止。而不是任由吳克己亂來。
“一定,一切聽從遊政委安排!”吳克己放下電話之後。坐在沙發上開始盤算起來,他沒有吧這個事情告訴兄弟吳克明,那個傢伙成事不足,很可能提前弄糟整個事情。
現在地關鍵就是讓那幫小販不作證,甚至作僞證,吳克己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這些當然還是要靠陳仁手下的民警和陳煌手下的城管去做,當然不能只是威脅,還要給小販們一些好處。
這樣即便江西文能夠和當初一樣莫名其妙的找什麼神奇的方法治好受傷的人,也抵不過這麼多人證,更重要的一點,他絕對不會再讓這些受傷的人本劫走治療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那兩個記者那樣的背叛。
吳克己卻不知道,江西文此刻已經和蘇青陽碰了頭,他們根本不需要這些城管背叛,只要讓他們地傷快些好,傷勢鑑定很輕就足夠了。
至於那些小販,江西文並不擔心,他沒有去找他們,他在等,等幾天再去,如果小販真的被收買了,說明對方還有很厲害的人在背後,這樣他好清楚對手是誰。
兩天之後,江西文和蘇萊兩人一起來到出事的街道,張雅本要一起,但是她這幾天有考試,江西文不讓她來,她執意要來,江西文故做兇狀,張雅一向聽江西文的話,也就沒有來。
那些小販看見江西文,本來還在聊天的,都瞬間變得不言不語。
“叔叔,阿姨,我希望你們到時候幫忙作證,證明我朋友當時處於防衛救人,好嗎?”蘇萊懇切的問着,可是那些人都搖手說不清楚,當時沒看見,不知道。
蘇萊在人前很不善於外露自己的情感,只是微微笑了笑,接着說道:“西文,有個事,剛纔我在醫院聽到那幫傢伙說,只要你離開警局就找你麻煩,還要揍你……”
“啊……”江西文還沒有怎麼,張雅就擔心起來:“這可怎麼辦……”
“我想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囂張……”蘇萊反倒安慰起張雅來。
“不用怕,他們就一個小小的所長,還被西文打在了醫院裡,如果他們在鬧事,進去地就是他們自己了。”高律師說道。
江西文看了看蘇萊和張雅,“多虧你們幫忙,下面就要看蘇老爺子了,只要他能讓那些混蛋傷勢減輕,張阿姨又醒來給我作證,那就沒問題。”
“還有那些商販可以作證呢……”蘇萊說道。
“不一定……”高律師插話道:“他們一向畏懼那些城管,我們這次官司最多保住西文,或者能夠讓那位城管的老大陳煌被撤職,但是小販們還要生存,如果陳煌的人夠聰明,對小販恩威並重,他們不會作證,也不敢多嘴的!”
“兩位女士,我今天是闖禍了,讓你們幫我善後,實在是不好意思……”江西文很誠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