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閒的沒事幹了,老老實實在這裡排隊就是,亂嚷嚷什麼,我怎麼就沒有爲人民服務了!”
不知道是由於受到了那此起彼伏的指責聲的影響,還是白弘的話一下子戳到了她內心裡面的敏感,那個工作人員猛地站起身來,指着白弘大聲的吼道。
“你讓大家評評理,你今天做的這些事的態度,像是在爲人民服務麼?”白弘毫不退縮的跟那個工作人員針鋒相對着。
“大叔,我求您了,您少說兩句吧,姐,您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快點給我們辦吧,辦完了我們就離開。”那名中介怎麼都想不到,這最終還是吵了起來,她的汗一下子都流了出來,趕緊對着白弘和那個工作人員不斷的安撫着,想要讓他們冷靜下來。
“給你們辦?”聽到中介的話,那個工作人員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冷笑的神色,斜着眼睛看着白弘,厲聲說道:“就你們這個態度,還讓我給你們辦?做夢吧,告訴你們,今天你們的東西,我最後一個給你辦,你們就等着吧!”
說完,她看也不看白弘和那個中介,直接伸長了脖子,目光繞過他們幾個人,看着白弘他們的身後,大聲的喊道:“下一個,要辦過戶的抓緊時間把材料遞過來!”
聽到那個工作人員的話,原本後面還是一片指責的衆人,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原本站在白弘身後的那兩個人,也是對着白弘客氣的說了一聲“讓一下”,接着擠到前面,將手裡的材料遞到了那個工作人員的面前。
雖然剛剛那個工作人員的態度確實挺讓人生氣的,但是在這裡辦事的,誰不想着快點把事辦完呢,若是跳過一個人的話,顯然輪到自己的速度會更快一些,這樣一來,他們的選擇也是不言而喻,至於白弘的犧牲,他們下意識的選擇了無視。
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之後,原本的陣營往往就不在那麼堅持。
而那個工作人員也就跟他所說的一樣,直接將後來人的材料接過來,翻看了一番之後便將目光轉向電腦,開始給他操作起來,至於白弘的材料,則是給直接丟在了一邊。
甚至好像故意示威似的,她那操作的速度也是明顯快了不少。
“姐~姐~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那麼大年紀,萬一氣出什麼事兒來也不好是不是?您還是給我們辦一下吧,我們一大早就來了,到現在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那個中介趴在櫃檯之上,眼巴巴的看着那個工作人員,嘴上不斷的央求着,依舊在那裡鍥而不捨的進行着努力。
現在的她,簡直連哭的心思都有了。
但是她又偏偏沒法去怪白弘,畢竟無論是誰碰到這種事不會上火。
“你們領導呢,把他叫出來,我要問問,誰給你的權力讓你這麼辦事的?就因爲你手裡的那一點小小的職權,就這麼爲難人民羣衆?你們的辦事態度就這樣?”白寧遠皺着眉頭走過去,對着那個工作人員冷聲說道。
聽到白寧遠的話,那個工作人員只是轉過頭來,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投訴電話就在那裡,有本事你就去告,沒本事就別在那裡裝什麼大尾巴狼,拿着投訴嚇唬誰呢?”
說完,還給了白寧遠一個白眼,然後就轉過頭去繼續幹着自己的事情,順便還沒有忘記同對面的那個工作人員說笑着,從她的口型上,白寧遠明顯看到了一個“傻逼”的詞語。
白寧遠懶得跟這樣的小卒子去計較什麼,他直接拿出電話,然後找到櫃檯上擺着的投訴電話撥打了過去,等到電話接通之後,他立即開門見山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雖然他現在有些生氣,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在進行敘述的時候,也儘量使用了比較客觀的語言,直到最後,他纔對着電話那邊沉聲說道:“作爲一個納稅人,我不欠政府一分錢,我就要求給我一個說法,憑什麼我按照正規流程來辦事,卻遭到了這樣的對待。”
電話那邊顯示沉默片刻,緊接着白寧遠便聽到了最常見的那些套話。
“我不是來聽這些官話套話的,如果你處理不了,就給我去找領導……什麼?領導不在?總之,你的意思就是管不了唄?行,你們管不了,我來管!”當白寧遠掛掉電話的時候,臉色則是徹底的沉了下來。
他被電話那邊那種完全敷衍的套話給激怒了,對方明擺着就是不想要給出一個處理的意思,想來這也是爲什麼那工作人員能夠如此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呦,還納稅人呢?就你這樣,一年交幾個錢就自稱納稅人了,也不害臊!”一個譏諷的聲音從一邊傳來,正是那個工作人員,剛剛白寧遠打電話的聲音,她可是全都聽到了,眼看着白寧遠一口一個納稅人自居,她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我去年一年給琅琊市政府上繳利稅將近5個億,怎麼就不能自稱納稅人了,你以爲你們在這裡坐着就能拿到的高工資是怎麼來的?”白寧遠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工作人員,毫不留情的反脣相譏道。
“哈哈哈,5個億,你也敢說,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清新脫俗的吹牛了,你也不看看你長得什麼樣,還一年繳稅5個億。”那個工作人員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起來,她上下打量着白寧遠,眼睛裡的譏諷和輕蔑怎麼都遮掩不住。
今天的白寧遠,身上穿的是一套深色的阿瑪尼手工西服,這是章紫林爲他所準備的,因爲章紫林同阿瑪尼先生的良好關係,讓她幾乎爲白寧遠所準備的那一櫥的衣服當中,全都是阿瑪尼的品牌。
而阿瑪尼的西服,外表沒有任何顯示品牌的logo,這也是它爲很多富豪精英們所喜歡的地方,足夠低調,但是在那個工作人員眼裡就不一樣了,像她這樣的人,是不會懂得眼前的這一身西服,足以抵得上她好幾年的工資,只是在她看來,穿着這樣一身沒有牌子的西服的年輕人,多半不是4S店就賣保險的。
畢竟在很多琅琊人的固有印象當中,只有這些服務行業的人,纔會整天穿的西裝革履。
再加上白寧遠的年紀,所以那個工作人員這般看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話間,她已經將眼前那個人的手續給辦完了,將手裡的那些材料往櫃檯上一扔,然後伸着脖子,直接對着外面大聲的喊道:“下一個!”
“別啊,姐,您就別生氣了,給我們辦了吧。”那個中介有些不死心的再次將材料往前推了推。
“辦什麼辦,聽不懂話是麼,我不是說了最後一個辦麼,行了,你們也別辦了!”
那個工作人員大概是被中介給糾纏的煩了,整個人忽然就好像是吃了槍藥一般爆發了起來,對着那中介大吼了一聲,緊接着拿起面前的材料一扔。
“嘩啦”一聲,那些材料就好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軌跡,緊接着便撒了一地。
“有病吧,沒完沒了的,又是吹鬍子瞪眼又是打電話投訴的,嚇唬誰啊,不愛等着就滾蛋!”那個工作人員惱怒的喊着。
無論是中介、白寧遠還是白弘,以及在場的衆人,都被眼前這忽然發生的一幕給驚呆了。
白寧遠看着那撒了一地的材料,反應過來之後,眼睛裡立即便帶上了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幾乎下意識的就想要給那個女人一耳光,不過卻生生的忍住了,他很清楚,動手並不能解決問題。
白寧遠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着那個工作人員,一字一句的說道:“給我撿起來!”
話語當中帶着壓抑着的憤怒。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工作人員那一聲冷哼。
“你耳朵聾了,給我撿起來!”白寧遠壓抑着火氣對着那個工作人員再次說道,聲音也是不由得大了幾分。
但是那個工作人員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反而接過了他身後那人的材料,然後低頭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根本就是無視了白寧遠。
“小夥子,算了,忍着吧,這些人就這樣。”
“兄弟,雖然我也想幫你,但是這些事兒吧,都見怪不怪了,習慣了就好。”
周圍的那些人,都“善意”的安慰起了白寧遠。
“見怪不怪?習慣?我偏不!”白寧遠好似自言自語般的說着,然後在衆人注視的目光當中,走到櫃檯的矮門那裡,飛起一腳將門給踹開。
忽然響起的聲音頓時吸引了在場人的注意,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白寧遠,臉上帶着愕然和疑惑。
“你要幹嘛?想鬧事嗎?”那個工作人員看着踹開的門以及走過來的白寧遠,整個人就好似炸了毛一般的大聲的喊道,同時又對着自己的同事喊道:“快叫保安……”
“鬧事?”白寧遠冷笑一聲,緊接着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輕蔑的看着那個張牙舞爪的女人,淡淡的說道:“既然你不給我辦,那就誰的也都別辦了!”
說完,白寧遠忽然搬起桌子上的顯示器,然後一揚手,在無數人驚呆了的注視當中,顯示器劃過一條拋物線,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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