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留着一頭齊耳短髮的女生,臉龐很精緻,最大的特點便是那無比白皙的皮膚,就如同牛乳一般,此時她正文靜的坐在那裡,抿嘴着看着正在說笑的衆人。
每個人在情竇初開的懵懂季節,生命裡都曾經有過那樣的一個異性,無時無刻的不在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
那不是初戀,卻是一個人最開始最單純的好感。
她叫聞語,出自“佳人聞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一個有着良好氣質的女孩,白寧遠人生當中第一個暗戀過的女孩子。
從上初一的第一天,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所深深吸引了,整整四年,他都無比迷戀着這個女孩,哭過、笑過,爲她寫詩,爲她唱歌,甚至現在還保留的日記本里,在整個初中的篇幅當中,她幾乎佔據了白寧遠的每一天。
可是對於她這種優秀的女生而言,身邊並不缺愛慕的男生,白寧遠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而已,中考之後,白寧遠去了一中,她去了二中,這段年少時的純真,也就慢慢的隨風而逝。
對於她最後的記憶,便是高一時收到的她的一封信,字裡行間,只有朋友間的寒暄,不帶半分情意。
從此二人便沒了聯繫。
對於白寧遠而言,其實並沒有那些刻骨銘心,這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段經歷而已。
白寧遠卻是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聞語,所以他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幾年不見,原本那個靚麗的小姑娘,此時似乎變得更加亭亭玉立了,猶如一枝出水芙蓉一般。
“快,快點過來坐下,人都到齊了,之前就差你自己沒來了!”文韜對着白寧遠說道,然後一把將白寧遠朝着沙發推過去,正好坐在離聞語不遠的地方。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文韜則是一屁股在白寧遠的身邊坐下來,將他和聞語隔開。
看到白寧遠之後,聞語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跟白寧遠打起了招呼:“你好,白寧遠,好久不見!”她的聲音很平靜,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驚喜語氣在裡面,似乎白寧遠在她的眼裡,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嗯,你好,確實是好久不見……”聽到聞語的話,白寧遠點點頭,對着聞語同樣平靜的打了一聲招呼。
對於白寧遠而言,確實是好久不見!
久到在度過了最初的意外之後,心中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波瀾。
“喂,白寧遠,你這有些太不夠意思了,這在京城大半年,從來就不知道你也在這裡,怎麼,沒把我們這些老同學放在眼裡啊!”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另外一邊傳來,白寧遠轉過頭去,見不遠處的劉文娜,正一臉嗔怪的神色看着自己說道。
“就是就是,而且畢業那麼多年了,始終就是杳無音信,也從來都不跟咱們聯繫,有些過分了啊!”那邊的孫雲姍也是接過話語來說道。
“什麼,我看是見到聞語之後,眼睛裡就只能看到美女了吧,哪裡還會看到我們這些老同學呀!”
“沒錯,你看他剛剛差點連話都不會說了!”
聽到這邊說的熱鬧,另外兩個男生也是加入到了討論的陣營當中來,說話的時候,還沒忘衝着白寧遠擠了擠眼睛。
關於白寧遠喜歡聞語的事情,這些人並不陌生,可以說基本上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甚至當年白寧遠還因爲這件事被班主任叫道辦公室裡,一直訓到哭,所以此時看到白寧遠那拘謹的樣子之後,頓時都開始揶揄起來。
“喂,白寧遠,這些年你都幹什麼去了,都不跟我們聯繫!”孫雲姍繼續對着白寧遠問道。
“就那樣唄,主要是我平時就很悶,再說當初留下的通訊錄不小心遺失了,所以就……”白寧遠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事實上,他真的是個很宅的人,對於這種交往的活動,往往並不是那麼熱心。
“怎麼樣各位,驚訝吧,想不到我會把白寧遠給帶來吧,這麼些年就跟消失了一般,要不是那天我恰好碰到他,誰會想到他正在京城學畫畫!”這個時候,一邊的文韜忽然插嘴說道。
“學畫畫?白寧遠你在哪個學校啊!”這個時候,一直沒開口的劉楊忽然開口問道,眼睛裡還帶着幾分詫異的神色,顯然她沒有想到,當初成績優異的白寧遠,居然成了一個藝術生。
“對了,我在中央美院,現在學雕塑!”或許是因爲找到了共同身份的人,劉楊明顯變得熱心了起來。
“他啊,現在還在復讀呢……”
白寧遠還沒有開口,一邊的文韜又好似是心直口快一般的插嘴說道。
“復讀?”
聽到文韜的話,衆人下意識的都將意外的目光看向白寧遠,氣氛有了片刻的凝滯,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只是再看向白寧遠的時候,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就連聞語,在聽到文韜話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看了白寧遠一眼,眼睛裡閃過片刻的複雜,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那份安靜。
從剛剛白寧遠過來開始,他們就一直以爲白寧遠是自己的同類人,畢竟當年白寧遠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只是沒有想到,這次再見的時候,他們是千辛萬苦闖過獨木橋,來到京城的天之驕子,而白寧遠卻依舊掙扎在高三地獄裡的復讀生,兩者之間在身份上已經有了雲泥之別。
一時間,白寧遠好似忽然成了衆人眼裡的異類,雖然依舊有人和他說話,不過態度上,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份熱忱。
看着眼前這一幕,文韜的心中頓時有些微微得意。
先是看了身邊的白寧遠一眼,緊接着文韜便轉過頭去,看着聞語,忽然大聲的問道:“對了,聞語,你不是在德意志留學嗎?怎麼有時間回來了?對了,快給我們講一講你留學的事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微微頓了一下,緊接着將目光轉向白寧遠,眼睛裡閃爍着意味深長的神色:“對了,白寧遠不如你也聽聽,若是明年再不行的話,不如你也想辦法留學去唄……”
聽到文韜的話,白寧遠不由自主的微微皺了下眉頭,轉過頭去,正好跟文韜的目光相對,隨即便看到他的眼睛裡,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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