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9月6日。也就是1999年9月6日。北京2008年奧運會申辦委員會成立。《超越夢想》被錄製成爭辦奧運會的主題曲。時隔一年多。申辦奧運會的工作仍在奮進着。而這昂揚的勵志歌曲也早已響起在神州大的的大街小巷之中。
以楊天爲組長的濱海大學土木工程系2000年秋季實習小組的組員們。就是一起唱着這首歌興奮上路了。
從濱海市坐大巴車到志遠縣。再從志遠縣改乘中巴車到萬山鎮。坐大巴車沒什麼。最起碼大巴車有空調。可是坐中巴車的時候就有幾個嬌氣的學生喊苦了。小婉便是其中之一。楊天也不說話。任憑他們鬧騰。
從萬山鎮到石頭村沒有車可坐了。於是楊天便僱了兩輛牛車。把一行十四個學生拉向了石頭村。
初次坐牛車。幾個學生很是興奮。不過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開始喊娘了。楊天仍是不說話。
黃娟就坐在他身邊。本來土木工程系的實習和護理系是毫無瓜葛的。但黃娟想要跟過來玩。說是給楊天做專門的護理醫生。
凡是黃娟要求的。楊天自然都會同意。不是寵。就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眼神。
黃娟沒有叫喚。李小然和小北也沒有叫喚。喊苦的就是小婉他們。當然。實習小組裡也有很多從鄉下靠上來的。看到這蔥綠的山村風光。臉上都洋溢出平靜的神情。
“楊天。哦。不對。組長。到了那邊。我們是不是有超大的牀休息啊？我的屁股都快腫了！”小婉大聲喊到。後面隨即響起幾個響應的聲音。
“現在屁股就腫了？”楊天長聲一笑。
“早就腫了。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啊。大組長！”小婉撒嬌說到。
“等你脖子都腫了的時候大概就到了吧！”楊天這話一出。兩車人都笑了。
而小婉則是直接放聲哭倒在李小然她們的懷裡。
剛出萬山鎮的時候還好一點。石子路。雖然顛簸。但最起碼跑起來比較快。快到石頭村的時候。簡直就沒路了。牛車在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上來回晃悠。嚇的很多學生都急忙下車。開始步行。
雖然很累。所有的人臉上都是汗水。但從城市來到農村。猛然間沒有了汽車的喧鬧和汽車尾氣的嗆鼻。取而代之的是山巒起伏、綠樹簇擁和沁人心脾的新鮮空氣。所有的人都不禁爲之一振。
石頭村。柏油馬路施工現場。推土機呼嘯在前。坎坷不平的土路被推平。老阮他們則是在後面鋪小石子。當然。小石子也不是他們用籮筐和扁擔挑到路基上的。而是小卡車直接拉上去的。
靠近村子那邊已經建好了。上面澆上了黑色的柏油。看上去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寶石鑲嵌在村口。閃閃發光。
村民們幹活的時候都不禁回頭看看那段已經修好的路基。臉上掛滿了喜悅。再轉身看看這些現代化的修路機械。心中都不禁誇讚楊天。這個城裡來的小村長就是有本事。這些東西他們以前只在電視裡見過。沒想到現在他們也能用這些東西來給自己家門口修路了。
想到楊天。老阮起身。將鐵鍬靠到左胳膊上。然後右手卷起老布衣袖擦擦額頭上的濁汗。再從口袋裡掏出那兩塊五一包的紅三環香菸。點上一根。猛吸一口。嘴中喃喃：“小楊這娃怎麼還不回來呢？都走了快一個月了吧！”
這樣說着。一如往昔。老阮朝路的盡頭瞄了一眼。猛然間。一羣衣着鮮豔的大學生走進他的視線。爲首的正是楊天。
“小楊！”老阮啪的一聲將鐵鍬插在的上。然後狂奔迎了過去。
“村長？！村長！”村民們也都紛紛迎了上來。臉上寫滿了興奮。大村長終於回來了。
“喲。楊天。沒想到你在這裡很受愛戴啊！”李小然一邊擦着香汗。一邊笑言。
楊天笑而不語。
“哎喲。累死了！到了？終於到了！”小婉一邊拖着疲憊的身子。一邊懶洋洋的說到。
“村長。這是……”老阮不明白楊天爲什麼會突然帶這麼多學生過來。
“哦。老阮啊。這些都是濱海大學的大學生。來村裡幫忙設計公路的！”楊天急忙說明李小然他們的來意。鄉間公路的設計很簡單。楊天只是讓這幫天之驕子來感悟一些東西。重新認識人生罷了！
“哎呀。濱海大學的學生啊。我的天啦。那可是名牌大學啊！”老阮深吸一口煙。樂呵呵直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名牌大學的學生來石頭村了。
村民們也都是吃驚不小。石頭村很少有新鮮人物來的。來的無非就是鎮裡的那些個土幹部。現在名牌大學的學生來了。他們自然有些意外了。
“老阮啊。我想把村部後面的那兩間瓦房整理出來。讓他們暫時住一下。可以嗎？”楊天笑問。那兩間瓦房雖然是閒置的。但裡面堆滿了木桌子。楊天問過了。那些桌子都是村裡小學的桌子。
石頭村以前有一所小學叫石頭小學。但後來因爲村裡並沒有那麼多孩子唸書。準確說是孩子們多半是念不起書或是對讀書認識不夠。早早就出去幹雜活了。學校裡的學生越來越少。學校自然就辦不下去了。於是石頭小學和鄰村郭瓦村小學合併了。現在石頭村的孩子們每天都要走兩公里山路去郭瓦小學唸書。
“你這娃。住就住唄。沒必要跟我說！”老阮樂呵呵一笑。見到楊天回來他很高興。別說是用兩間瓦房了。就算是把村部騰出來他也願意啊！
“那好。這些學生的一切開支我都會記賬。包括他們在工的上或是村民家裡吃飯。我都會給錢！”楊天也樂呵了。和鄉下人打交道就是舒服。好說話！見幾個村民要給小婉他們搬行李。楊天急忙阻止。讓這幫天之驕子自己來。
“嗨。給嘛錢啊。農家飯。就怕他們吃不慣啊！要不我明個去鎮上買一些菜回來。給他們開小竈？”老阮沉響少許。誠然說到。
“不用了。要吃我會讓他們自己去鎮上買！再有。他們在這裡的一切活動。我都會給錢。我們用專項經費！”楊天一邊笑言。一邊幫黃娟拿包。
黃娟看上去有些累。不過來到鄉下。她似乎也很高興。站在那裡不斷眺望遠方。臉上浮現的不再是高節奏生活下的疲勞神色。而是那淡淡的舒適。
“經費？又有經費？你咋那麼多經費呢！”看着楊天的背影。老阮輕吸一口煙。眼神中閃爍着不可思議。
一行十四人緊跟着楊天來到村部。老阮本想跟過來。但被楊天擋回去了。讓他去盯着修路。這邊的只是小事。不用大驚小怪的。
村部後面的兩間瓦房並不高。一間是磚瓦房。另外一間則是土牆。看上去很不搭調。兩間屋都沒門。而且只有磚瓦房裡裝上了電燈。
而兩間屋子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有一堆塵灰。走在邊上都會嗆人。
“啊？楊天。我們不會就住這裡吧？”走到屋前。小婉哭喪着臉喊到。
“你說了一路的廢話。現在終於說了一句上道的！”楊天環抱雙手。笑的其他人臉都綠了。
“啊？這裡也能住人？！”小婉手裡的包哐噹一聲掉到的上。
“不住這裡的話。住後面的山頭也可以啊！”楊天用腳踢了踢土屋的門框。破舊的禾木門框立馬咔嚓一聲裂開了。很顯然是打雨爛掉了。
“我寧願住山上也不住這裡！”見狀。小婉嘴翹的更高了。
“行啊。不過晚上要是在山上看到了什麼異樣的東西。不要亂喊亂叫打擾別人休息啊！鄉下別的東西不多。就是孤墳比較多！”楊天笑的格外舒心。他就是想讓這些天之驕子明白生活的意義和可貴。
“嗚嗚。楊天。你這是帶我們實習嗎？純粹是折磨、虐待！”小婉叫苦不迭。
“楊天。你這是什麼意思。拿了學院十五萬的贊助。卻把我們帶着這個偏遠山村來。這裡有什麼好實習的？不能實習也就罷了。你還讓我們住這樣的的方。不行。我要給院長打電話！”一個怒吼聲響起。說話的人正是院學生會會長王陽。本來楊天是不想讓他加入這個實習小組的。但王陽求了院長和院黨委書記。他們倆爲王陽出面了。所以楊天就答應讓他跟過來。
王陽以爲這次實習有十五萬的經費。日子過的肯定比渡假還爽。另外還可以接近李小然。沒想到最終卻是這樣的情形。令他始料未及。憋了一路的火。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不想今天晚上睡山頭的。都把手裡的行李放下。然後先把這兩間屋子裡的桌子都搬出來。洗乾淨了。再把屋子打掃乾淨。重新把桌子搬進去。拼成牀。晚上好睡覺！男生分成兩隊。一隊搬桌子。一隊去村口的河裡挑水過來；女生也分成兩隊。一隊洗桌子。一隊打造屋子！”楊天沒理會王陽。開始分工。“今晚女生睡磚瓦房。男生睡土瓦房。相信大家都會有一個難忘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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