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張督察，你不能這樣！”錢牧在冰冷的河水中不停的擺動着身體，試圖趕跑蜂擁聚到自己身邊的鯉魚。
可這些鯉魚顯然是餓了很久了，聞到了吃食的味道，根本就不怕他驅趕。
“啊！啊！啊……”
瘋狂的魚咬食他身上粘上的魚食兒，同樣也撕咬着他的身體，如果等吃的吃完了以後，這些魚還沒有吃飽的話，這羣聚集而來的鯉魚就會吃他了。
尖辣辣的刺痛下，他不停的躲閃着，然後衝張敏大喊：“張督察，張敏，你這是謀殺，謀殺！”
“哼哼，我就是謀殺怎麼了，現在給我服個軟，或許我還能網開一面呢。”張敏滿臉得意傲嬌，輕輕的吸了口氣熱乎乎的咖啡，然後往自己殷桃小嘴讓了一片薯片，嘎嘣脆響之際，咯咯笑着說：“謀殺？錢牧你還沒有死呢，怎麼算是謀殺呢？你可不能血口噴人，污衊我，我會等你被咬的渾身都是傷口的時候，纔會把你拉上來。”
張敏說着頓了頓，接着說：“當然了，如果你大聲的喊張督察，我錯了，我是個混蛋外加臭流氓，無恥之極，無恥之徒，喊三遍，喊完以後我就放你如何呢？”
“門兒都沒有！”錢牧咬着牙忍着鯉魚不停的和他身體親密接觸。
張敏聽得俏眉微蹙，接着就狡黠的笑了：“既然你這麼嘴硬，那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反正我準備了很多魚食兒，你要是不給姑奶奶低頭的話，我就不停的撒魚食兒，你猜猜這條河裡面，到底有多少魚呢？”
錢牧聽着，渾身就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這種魚兒噬咬的滋味比捱上一刀還要讓人難以忍受，就好像是有無數的螞蟻趴在身上，噬咬似得。
他憤怒的瞪着張敏，眼睜睜看着張敏從車上抱了一堆魚飼料過來，然後一袋袋的拆開，潑灑在身體周圍。
魚兒越聚越多了，無數的鯉魚瘋了似得爭搶着飼料。
密密麻麻，一層一層的魚兒，不是每一個都能搶到食物的，哄搶中，沒有搶到食物的開始噬咬他的身子。
啊啊啊……
錢牧忍不住那種刺麻的疼痛尖叫着，撲騰着，那種感覺猶如萬箭穿心似得，他忍着忍着，心中慢慢的生出一股暴躁的戾氣，衝着張敏大喊：“心機婊，你太狠毒了，你這個心機婊，你給我等着，咱們沒完！”
“你！混蛋！”張敏沒想到錢牧在這個時候了，還不認輸，反而敢這樣怒罵自己，氣的嬌軀顫抖。
可當她看到錢牧的眼神時，那種暴戾彷彿在眼睛裡點燃了憤怒的火焰似得，把張敏嚇了一跳。
驚詫過後，張敏有覺得有些掉面子，冷哼一聲，猛的一拽身子，錢牧被從河裡面拽出來，搬掉在河邊。
涼風吹過，儘管渾身冰冷顫抖，他還是忍不住的呻吟一下。
相比在河裡面被魚兒噬咬，冰凍反而都成了一種享受。同時，清涼的風也讓他心中的躁動安定下來，他擡頭看着張敏，咧嘴一笑：“怎麼了，我
正在享受呢，爲什麼要把我吊起來啊？”
死鴨子嘴硬！
張敏在心裡面怒罵一聲，她同樣也不會承認，她是被錢牧剛纔的眼神所嚇到了，所以才把錢牧吊起來的，她冷哼一聲說：“你很享受，那我自然不能讓你繼續享受啊，你想要的，我偏不讓你得到。”
嘿嘿……
錢牧邪笑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問道：“說吧，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想要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就是看你不爽不行嗎？”張敏眼睛噴火的瞪着他說，心裡卻在不停的咒罵着：怎麼得罪姑奶奶了你不知道？你個混蛋，讓你欺騙姑奶奶！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憤怒竟然是因爲錢牧對她示愛的欺騙而起。
錢牧嗨嗨笑了一聲，沒有應答，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忽然間就尷尬的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後，張敏看着錢牧臉都有些被凍得發白了，忽然心中有些不忍，竟然鬼使神差般開口說：“你就不想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嗎？”
錢牧暗自得意的笑了，嘴上一點也不留情的說：“你先開口了，是不是代表着你認輸了呢？現在可以放我上去了吧，至於你的這個問題，我覺得咱們還是做到車裡面，慢慢討論比較好。”
張敏聽他搭話，心裡面笑了，看似她率先開口好像是輸了一籌，其實她就是故意爲之的。
爲的就是把錢牧不經意間勾到今天晚上天上人間的事情上面去。
可目的是達到了，她本來也挺高興的，只是聽錢牧那麼一說，張敏心裡就總是不受控制的生氣。
她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就算是我輸了吧，不過誰跟你說我要認輸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繼續在這裡掛着。”
錢牧笑着點了點頭：“這樣也好，清風吹拂下，頭腦比較清醒，不會上你的當，你忽然冷不丁的提到這件事情，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聰明人都不喜歡聰明人。
張敏現在就很不喜歡錢牧，她本來還得意錢牧根本沒有注意到就把話題引過來了，沒想到錢牧竟然這麼警覺。
於是，她索性就大方的說：“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不錯，我就是想要挑撥一下你和市長的關係，你認爲自己會上當嗎？”
“我又不是傻子，你都跟我說了，我還會上你的當？”他聽後覺得好笑，信誓旦旦的說：“而且，你咋呢挑撥呢，我和東海市的市長可以說八竿子打不着吧，我又沒有得罪他，他也沒有得罪我，你挑撥的起嗎？”
“那我要是告訴你，今天我們警局之所以會掃天上人間的場子，其實就是受了這位市長的指示呢？最主要的是，這位市長還專門點名了你們所在的那個房間，你現在覺得我挑撥的起來嗎？”
他看着張敏玩味的神色，眉頭皺了皺，然後就說：“爲什麼呢？我自認爲自己沒有得罪這位市長吧？”
“那我在提醒你一下，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市長在今天晚上受到了一個
舉報天上人間涉嫌未成年賣銀交易的電話。”
聞言，錢牧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人。
張敏看他的樣子，就問：“是不是有點頭緒了呢？”
“的確是有頭緒了，不過你的挑撥完全失敗的。”他笑看着張敏，戲謔着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舉報我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龍王會的徐進，今天晚上在天上人間外面我們發生了衝突，只有他知道我去了天上人間，加上我們之間的恩怨，他是最有可能的一個。”
稍微頓了頓，他活動了一下身子，繼續說：“你不就是想要挑撥我針對那位市長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市長在東海市，對你們張家很不利對吧，你這是想要借刀殺人，你也太看得起我錢牧了，我就是個退役的軍人，現在就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像我這樣的小人物，而且那位市長也不算是故意針對我，要說針對我的真兇，也是徐進，你覺得我會傻到和一個市長作對嗎？”
咯咯……
張敏忽然間嬌笑了起來，點着頭故作驚詫的說：“你的確太聰明瞭，可惜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知道這位市長姓什麼嗎？”
錢牧沒有搭話，他知道張敏這麼賣力的想要挑撥他，哪怕他不問，張敏自己也會乖乖說的。
錢牧不答話，張敏覺得自己好像輸了似得，狠狠地剜了錢牧一眼後，掩着戲謔的說：“咱們這位市長姓馮，馮紹峰的父親，現在你覺得他是不是針對你呢？”
說着，張敏還故作恍然想起什麼的動作，拍了拍額頭，問他：“對了啊，你不是不愛美女愛豪車嗎，馮紹峰輸給你一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不知道到今天爲止，給你送去了沒有呢？”
當錢牧聽到市長姓馮，其實就猜測到了。
他苦笑一下，這回算是他輸了。
其實張敏根本就那捏住了他有便宜一定要佔這一弱點，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故意戲弄他呢，真正的殺手鐗就是馮紹峰和這個馮市長的關係。
“你贏了。”錢牧無奈的苦笑着說。
的確張敏贏了，他這人一直遵循有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這一做人原則。
對馮紹峰他都算不上佔便宜了，那輛限量版的蘭博基尼，本來就是馮紹峰輸給他的，那是他的東西。
作爲自己的東西，錢牧從來沒有大方到隨意扔掉。
更何況，馮紹峰那晚上可是抱着想要害死他的目的，是以，那輛蘭博基尼，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他都要去所要的，哪怕他是市長的公子！
咯咯……
張敏得意的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的，她就是了解錢牧有個哪怕是堆狗屎都要佔點這個性格，所以纔會如此自信錢牧一定會乖乖上鉤的。
反正這一局已經算是徹底的輸了，錢牧也認了，不過他看着張敏這麼高興，就想着趁着心機婊高興，是不是佔點便宜，也算是給自己個心理安慰，於是就說：“張督察，你看你現在也高興了對吧？是不是讓我上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