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中,隱藏着巨大的危險。
這一點,楚雲已經感覺到了。但是,無論是楚雲或者是蘇菲都沒有想馬上逃離。他們爲什麼這麼做,也許你也只有問他們兩個人,纔可以知道了。楚雲和蘇菲在黑暗中睜着眼睛,等待着刺客的現身。
經過了死亡和刀光劍影的考驗,楚雲此刻已經格外鎮定。而蘇菲則輕輕地捏住了楚雲的手。
忽然,房間裡的燈亮了。沒有人去碰觸房間裡牆壁上的開關,但是燈就那樣自己亮了。
楚雲從牀上翻身下來。將睡衣口袋裡的賢者之石,緊緊地捏在手中。然後,默默地往腳上套了一雙白色的襪子。
蘇菲也無法安然躺着,坐起來,然後也下了牀。他們紛紛換好了一身適於運動的衣服。而楚雲將賢者之石緊緊地握在手中,就好像握住自己的生命。絕對不能夠讓賢者之石落在旁人手中!這是楚雲此刻的想法。
房間裡,傳來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哈哈哈哈……
然後兩個身影在楚雲和蘇菲的面前一閃,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這兩個人不是別人。其中一個是木村拓哉,那個在芙蓉城差一點要了楚雲的性命的人。血月聯盟僅次於端木銳光和獨孤雨燕的第三號殺手。楚雲看到他,就覺得身體微微地一抖,楚雲知道端木這一次要下狠手了。他是一定要得到賢者之石的。而另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楚雲相互之間無比熟悉的“老朋友”——端木銳光本人。
楚雲不自然地笑了笑,說:“端木,你還有臉來見我?你把我們派往芙蓉城,只不過是想得到賢者之石,只不過想要了我們的命。你這樣對待我們,竟然還好意思出現在我的面前?”
端木笑了笑,說:“世界上只有一種東西可以讓我不好意思。那就是實力。憑你們這點微薄的實力,我出現在你們的身邊,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既然這樣,我又爲什麼不敢或者說不好意思出現在你的面前呢?楚雲,你這個白癡,我一直以來,不過是在利用你。當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當你可能阻礙我前進的道路的時候,那麼,我怎麼可能讓你繼續存活下去?今天,我就是來取你的性命的。”
楚雲這一次很平靜地笑了笑,還沒有等楚雲說話,在楚雲身邊的蘇菲就厲聲喝道:“端木!端木銳光!”
端木很疑惑地看着蘇菲,這一次恐怕他應該不好意思,但是實際上他說得對,他只認同實力,而沒有任何感情,他對於蘇菲也不會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他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蘇菲,蘇菲知道,與他說任何東西都沒有用,但是蘇菲還是要說。蘇菲的心中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而端木就那樣看着蘇菲,等候着蘇菲的話。
蘇菲說:“你還是我的養父嗎?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難道你不再愛我了嗎?”
“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端木銳光一句話,就噎得蘇菲說不出話來。端木繼續說:“我也不是你的養父。並不是我收養了你,就是你的養父的。我養你,也不是因爲我喜歡你或者可憐你。只不過你的身體之內有着賢者之石,我需要一個成熟的賢者之石,所以我必須養活你,讓你體內的賢者之石成熟起來,就這麼簡單,你不要想的那麼複雜,這根本和愛這種東西不搭調。我養你,也就像是養個小貓小狗,只不過開銷大些。所以對於我來說,你和小貓小狗沒有什麼分別。……”
端木銳光還想說下去,蘇菲卻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吼一聲:“你這個畜生!你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蘇菲喊出了這句話,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口發悶,於是大口大口的喘氣。生命對於蘇菲從來沒有這麼殘忍過。一個養育了自己十年之久的端木竟然把自己當成小貓小狗一樣。蘇菲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端木說:“是的。我是畜生,我很欣賞這個稱呼。實際上人和畜生之間,是沒有什麼分別的。畜生,至少還有一絲血性。”
蘇菲忽然冷靜下來,對端木說:“我現在才真正的認識你,端木。那十年,我都是在一種矇騙下生活的。我竟然把你當成了一個人,甚至——一個父親。可是現在我纔看清楚,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父親,甚至不是一個人!”
端木說:“不過你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是不是有些晚了?今天,我就要從你們這裡取走賢者之石,順便取走你們的性命。你們在這個世界上的表演,到此就該結束了。你們是不是應該表現出一種悲哀?或者一種絕望?我喜歡看到別人那種絕望的樣子。那簡直是一種享受。”
蘇菲笑了笑,說:“你是一個變態。”
“謝謝。”端木說。
於是,端木向着木村拓哉一揮手,“殺了他們。”端木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蘇菲聽到了這四個字,感到渾身觸電般地漫過一陣冰涼。
蘇菲知道,就算自己和楚雲有更高強的實力,也無法敵得過木村拓哉,同樣,更不用提端木銳光了。如果他們想殺了自己,就如同殺死一條狗那麼簡單。這一點,在芙蓉城的時候,已經得到了印證。木村曾經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了楚雲,讓楚雲幾乎死去。如果不是愛瑪相救的話,現在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蘇菲忽然感到這個世界很悲哀。好似所有的幸福都是虛無縹緲的幻想。而那種最真實的東西的名字其實叫做痛苦。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殘忍和痛苦。也不缺少悲劇。但是,那種所謂幸福的東西,卻只能到童話當中去尋找。
楚雲走上前一步,攔住了木村拓哉的去路。木村拓哉說,“想死的話,不用着急。我喜歡一個一個的來,我需要享受那種屠殺的感覺。”
楚雲說:“你有沒有想過,那種被屠殺的感覺也許也同樣很奇妙。那種痛苦,那種絕望,那種無奈,不是也同樣撼人心魄嗎?你不想體會一下?”
木村一笑,回頭看了看端木,然後盯着楚雲,用一種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楚雲,說:“那種感覺只有你這種弱者才配享受。而且,我不喜歡說大話的人。”
楚雲走上一步,說:“我也同樣不喜歡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