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搖頭,說:“不。我知道。我已經不是原來的蘇菲了。沒有人會願意再愛我。你也不會。我知道!你們男人,最看重的,就是女人的那張臉。女人沒有容貌,就沒有了任何的資本。一個醜陋的女人,也從來不會得到男人的歡心。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是**地喜歡女人的那張臉!”
楚雲坐到了蘇菲的身邊,說:“也許,最開始,是的。記得我們當初相遇的時候,你是那麼美!美得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那一眼,我一生也不會忘記。一輩子都會記得。雖然現在,你的美貌不見了。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是用我的眼睛去看你了。已經是用我的心去看你了。所以,你現在,在我的眼裡依舊是最美的。因爲我是用我的心眼去看你的。我是用我的記憶去看你的。蘇菲,你要知道,你現在,依舊是美的。你現在已經不是用你的外貌去吸引我,而是用你的心靈去吸引我了。”
無聲……只有,兩個人漸趨急促的心跳聲,在兩個人的耳畔迴響着。
楚雲抱住蘇菲的身體,然後吻着蘇菲的嘴脣。兩個人侷促地呼吸。蘇菲從來沒有如此的感受。彷彿在冰冷的水底,馬上就要窒息而死,卻忽然有一股力量,將蘇菲推出水面,一下子,呼吸到了最新鮮的空氣。生命。生命的力量。蘇菲又一次感到了新生。
可是,當蘇菲從幸福的感覺中睜開眼睛的時候,卻在對面的牆壁上,發現了自己的那張,醜陋得不能再醜陋的臉。一陣的惡寒甚至噁心,讓蘇菲一下子又重新掉落到了水底。而且,再也沒有力量掙扎,再也沒有力量回到水面之上。蘇菲愣愣地坐在那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任由楚雲在自己的臉上親吻。卻心底冰涼。
楚雲覺察出了蘇菲的異樣。而蘇菲則一下子推開了楚雲。蘇菲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用鍊金術,將自己已經溼透的褲子,煉化成乾淨而乾燥的褲子。蘇菲將自己的長髮半掩着自己已經毀壞的臉。對楚雲說:“楚雲。不要再找我!我已經決定了。以後,也絕不願意和你見面。所以……”蘇菲的眼睛裡不爭氣地流下淚水。“所以……你不要再找我!”說罷,蘇菲打開大門,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裡?”楚雲一下子抓住了蘇菲的手臂。
蘇菲回過頭來,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自己所喜歡的男子,現在依舊喜歡的男子。這個自己決意離別的男子,這個,自己不願意讓他不幸福的男子。因此,自己也絕不願意拖累他,而讓他遷就自己,讓他不幸福。想法就是這樣簡單。純真而善良的蘇菲,並不想讓楚雲不幸福。因此,蘇菲想要離開他。其實,也就是說,如果現在蘇菲和楚雲在一起的話,蘇菲自己也絕不會感到幸福。因此,她要離開。一定要離開!
——蘇菲用手掰開了楚雲的手指,說:“讓我走好嗎?我求求你,讓我走,好嗎?”
楚雲愣住了。如果蘇菲罵自己、打自己,甚至像以往一樣大發脾氣。那麼楚雲肯定會堅定地留住蘇菲。可是蘇菲竟然流着淚,用懇求的語氣,對自己溫柔地說:“讓我走,好嗎?”這一刻,楚雲的心,都碎了。而就在楚雲的手指一鬆的片刻,蘇菲,奪門而出,跑下了樓梯。
楚雲聽到樓下,小白和洛麗、溫麗的聲音:“蘇菲(蘇菲姐),你到哪裡去?”“你去哪兒?蘇菲。”
隨後,是一聲大門關閉的聲音。……沉寂……隨後,洛麗、溫麗、小白她們跑上來,溫麗問楚雲說:“蘇菲姐她怎麼走了?你到底哪裡惹蘇菲姐生氣了?你真不像話!就算蘇菲姐真的不漂亮了。你也不能拋棄她啊!我鄙視你!”
楚雲愣在哪裡,自言自語地說:“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你爲什麼,不去追她。現在去追,也許可以追上。”洛麗說。
楚雲頹然地擺擺手,說:“不用追了。讓她走吧。我想,這樣,她可能會舒服些。”
洛麗一愣。然後破口大罵,說:“楚雲,你真的要拋棄蘇菲?你真不是個男人!”
楚雲也不願意去解釋。對着三個女子揮了揮手,說:“你們出去吧。我想要靜一靜。”
硬是把三個氣憤的女子推了出去。楚雲倒在牀上,抱着輕軟的被子,竟然肩頭聳動,無聲地哭了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楚雲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直接進入了衛生間。洗了個澡。然後精神煥發地走出來,穿上利落的毛衫和外套。向着洛麗打了個招呼,然後問洛麗:“安天瑞他去了哪裡?”
洛麗看到楚雲一改一個小時之前的頹喪,變得精神奕奕起來,很奇怪,心想這是不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呢?
洛麗愣了一下,說:“哦,安天瑞帶着剩下的紅紗照成員,去尋找端木的下落去了。安如煙畢竟是他的姐姐。他不能對自己姐姐的安危,視而不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楚雲點點頭,說:“那麼,小紅她回來了嗎?”
洛麗撇了撇嘴,說:“小紅倒是回來了。而且,帶回了那個討厭的女人!”在說“討厭的女人”的時候,洛麗壓低了聲音。然後,小聲說:“楚雲,你真的要那個可怕的殺手加入我們的雲煙聯盟?你難道腦袋進水了?她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而且,她也長得並不漂亮嘛!年紀又那麼大了。你圖什麼?”
楚雲笑了笑,說:“我又不是在娶老婆。我管她漂不漂亮,年紀大不大。哦,對了,貓姐在哪裡?”
洛麗再次撇了撇嘴,說:“‘貓姐’。叫得好親切。她現在正在院子裡,糟蹋你那些珍稀的花草呢!對了,你的那棵芙蓉樹,恐怕已經壯烈犧牲了。”
楚雲笑了笑,然後向着大門外走去。剛打開大門,楚雲就看到三腳貓正在用自己的黑色靴子,使勁地踹地上的花草,那些蘭花,已經變成了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