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趁着張飛收回丈八蛇矛,身形一縮。‘刷’的一下從戰馬背上脫離下來,狠狠地盯了張飛一眼,腳下用力一跳,瞬間進入了虎豹騎士兵中間。
夏侯淵在第一次接張飛一矛,就被張飛打傷了五臟六腑,到最後張飛準備殺死夏侯淵的時候,夏侯淵更是五內俱焚,就好像被火燒過一樣,幸好李典救得即使,否則夏侯淵就去和徐晃見面了。
此時,城樓外攻城的士兵越來越多,夏侯淵的命令,刺激了攻城士兵性子裡面的原始野性,在足夠的誘惑面前兇芒畢露,爬上雲梯的士兵越來越多,守城士兵面臨的壓力逐漸的增大。
張恆看着下面圍成一圈又一圈的士兵,望着城樓遠處戰車上一個美髯長鬚瘦高的人眼神中露出一絲精光,嘴角勾起,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轉身盯着周圍堆積的火把,張恆朝身邊的範疆、張達說道:“吹響號角,讓魏延、周倉、裴元紹給老子點火,看這些攻城兔崽子還敢這麼囂張!”
“嗚,嗚,嗚”
悠遠綿長的號角聲在城樓上響起。
城樓遠處正在觀戰的程昱捋了捋鬍鬚,笑呵呵的看着城樓上的攻防戰,照着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再有兩個時辰,就可以攻佔汝南城城頭。到時候大軍一衝,張恆的軍隊再也無法抵擋,任他隻手通天,也不可能翻轉局勢。
陡然的號角聲響起,程昱捻鬍鬚的手停了下來,盯着城樓上,只見濃煙升起,圍繞着城牆紅光沖天。程昱大驚失色,捻鬚的手猛然用力,接將鬍鬚扯了下來,都沒有察覺。
張恆先命令用檑木攻擊攻城的士兵,以至城樓下到處堆積着被砸下來的巨木。隨後城樓上的士兵將滾油傾倒而下,經過兩次的攻擊,城樓下遍佈巨木和借火就然的滾油。
此時命令士兵將火把扔到城樓下,已經被滾油淋過的檑木被扔下來的火把點燃,瞬間無數的檑木燃起了大火。
城樓下猛然的燒起熊熊大火,將攻城的士兵打了個措手不及,士兵根本沒有想到城樓下會起大火,爬在雲梯上的士兵因爲大火的燃燒,雲梯不穩直接從雲梯上掉了下來,摔個半死不活。
而城樓下擁擠的士兵紛紛朝着外面擁擠,許多士兵直接背擠翻在地上,馬上就被蜂擁上來的士兵踩成肉泥。
先前是攻城的瘋狂,此時大火一起根本沒有辦法攻城,士兵紛紛逃竄,被踩死的人不計其數,淒厲的慘叫聲、痛哭聲、哀嚎聲響成一片。城樓上因爲士兵無法繼續衝上去補充兵員,面對守城士兵的攻擊,被殺死的虎豹騎越來越多,抵抗愈加弱小。李典躲在士兵中,看着是不可爲,將挨着城樓的雲梯放傾斜,雙手握住雲梯,從雲梯上滑了下去。
“趕緊鳴金收兵!”
城樓外,程昱焦急的大吼,此時的情況已經完全轉變,大火蔓延了整個汝南城牆,攻城已經不可能,死傷太大了。
“鐺,鐺,鐺”
攻城的士兵聽見鳴金退兵的聲音,如聞大赦!瞬間一股黑色洪流朝着城外涌去,城門內夏侯淵勉強騎在馬上,因爲被張飛打傷,無法再戰。不能夠抵擋張飛,虎豹騎的死傷比張飛的騎兵營死傷率大得多,幾乎死三個人才有一個騎兵營士兵死掉。
在如此大的傷亡下,即使程昱不鳴金收兵,夏侯淵也率領着虎豹騎退出汝南城。此時鳴金收兵剛剛好,艱難的吸一口氣,夏侯淵大聲吼道:“撤退,退出城外!”
夏侯淵大喊一聲,胸口立即一陣抽搐,不停地咳嗽,殷紅的血絲自夏侯淵的嘴角溢出。
張飛手持丈八蛇矛,臉上帶着冷冷的笑意,雖然沒有將夏侯淵幹掉,但是夏侯淵想要復原,至少都要修養幾個月,估計今年是動不了武了,夏侯淵率領虎豹騎衝出去,因爲夏侯淵的弓箭手在城外,張飛不能追擊,但總能送夏侯淵一程吧!
“準備,射!”
丈八蛇矛高高的舉起,隨着張飛雄渾的聲音猛地落下。
“咻,咻,咻”
烏黑的標槍帶着死亡的號角衝向了逃跑的虎豹騎,鋒利透亮的槍尖戳破士兵的身體,在餘勁的衝擊下,被撞擊到的士兵直接被衝到了地上,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兩千多的虎豹騎隨夏侯淵絕塵而去,剩下幾百虎豹騎倒在地上,不停的慘叫、哀嚎。
日暮降臨,落日的餘暉照亮整個天際,整個天邊一片血紅,似乎顯示着戰爭的殘酷與艱難。
張恆站在城樓上,手中的流年刀仍自滴着鮮血,張恆自己也不記得殺了多殺攻城的士兵,低頭向下望去,城樓下一片狼藉,零星的火星仍自燃燒,漆黑的檑木、雲梯扔得到處都是,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兩軍士兵被燒焦的屍體,或還有許多屍首分離、肢體斷裂的屍體,大地一片焦黑之色,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和烤熟的肉香味,令人慾嘔。
回首望去,城樓上魏延的長刀營士兵臉上神情各異,有人相擁而泣,有人站在原地發呆,靜靜地望着遠方,有人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抒發着心裡面的悶氣,守城時面臨死亡的恐懼和現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交織在一起,使得這些士兵舉止有些癲狂。
不遠處,魏延手提着刀朝張恆走了過來,眼神中滿是敬畏。魏延從來沒有想到如此書生氣息的張恆,居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大的力量,兩招就將李典給劈回去了,連現身都不敢。
看着張恆狀若瘋魔般揮舞手中的長刀,刀刀見血,被劈中的士兵非死即重傷。魏延心裡面涌現出了一股寒意,到現在張恆臉上都沒有出現一絲疲憊之色,真不知道是鐵打的,還是什麼怪物。走到張恆面前,恭敬地說:“軍師,士兵傷亡的結果已經統計出來了,三將軍的騎兵營損傷了六百人,長刀營損失達一千兩百人,剩下的還有兩百人身體殘廢了,只有六百人有再戰的能力。”
望着躺在呻吟、慘叫的士兵,魏延的臉上閃過一絲頹廢、落寞,這些長刀營可是他經過五個月辛辛苦苦訓練出來的,如今驟然失去了大半的人,魏延的心中豈會不痛苦,雖然將夏侯淵打退了,但是魏延的心裡面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文長放心!”張恆望着遠方,將手中的流年刀入鞘,沉聲說道:“這些損失以後會討回來的,一點也不會少!”
頓了頓,說道:“長刀營,只要有一個兵就不會消亡,它承載着長刀營的精神,戰爭從來不會消亡,經過戰鬥我希望你們長刀營能夠有自己的‘軍魂’,不動如山。即使面臨再大的困難也要堅持下去,只要有一個兵,長刀營就不會散,能夠重新站立起來。此次和曹操交戰,對你的長刀營如此,對其他的四營也是如此!”
魏延望着落日的餘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