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沒有父母,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他從小就教育我,人不管時候,都要活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雖然他這麼說,我還是覺的,殺人其實並沒什麼,關鍵是要看爲什麼殺人,如果像我們村支書那王八蛋兒子那樣欺負我哥,我就是殺了他我也不會感到愧疚,因爲我只知道我哥是我在這世界上最親的人,誰欺負他我就揍誰,天王老子也不行!”說着說着,焦猛似乎想起了那些欺負他哥哥的人,不知不覺間竟然把手中的扎啤杯給捏破了,而鋒利的玻璃碴卻沒能在他佈滿老繭的手上割出一道口子。
江月寒對他這個答案很滿意,在焦猛疑惑的眼光中,慢慢的開口說:“焦猛兄弟,其實我是一個殺手,屬於一個殺手組織,我們專殺壞人,我現在想邀請你加入!”
“江大哥你沒開玩笑?”焦猛被江月寒的話驚到了,一塊肉差點被嗆進氣管裡,一邊拍着胸口一邊問江月寒。
“我沒有,我們現在需要你這種有特長,而且正義感強烈的人加入。”江月寒從一見到焦猛的時候,就已經動了招攬之心,這種體形,典型的火力手身材啊。
“江大哥,我相信你不是壞人,但我沒有什麼特長,也沒殺過人,你爲什麼想要我加入你們?”焦猛小心的捏着燒烤攤老闆換上來的一個新杯子,謹慎的問江月寒。
“因爲你有正義感!而且你的體形是個最好的火力手,我們缺少你這樣的人。”
“嘿嘿嘿,我在部隊就是反坦克手,扛火箭筒打坦克的。”焦猛聽江月寒那麼說他,似乎很得意,咧開嘴對着江月寒憨笑。
“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你是願意跟着我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殺盡這世間該殺之人,還是當一個普普通通一輩子都碌碌無爲的民工。”江月寒放下這句話,然後端起冰涼的扎啤慢慢喝着,等着焦猛的答覆。
焦猛此時的表情很嚴肅,也不再吃東西了,而是玩弄着那個已經喝空了的扎啤杯,似乎在心理猶豫掙扎着,俗話說的好,兒須成名酒須醉,哪個年輕人不喜歡那種快意恩仇的俠客般日子,而不是那種整天跟水泥磚頭打交道的民工生活。
“江大哥,你這麼看的起我,不嫌棄我這個粗人鄉下人,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如果我哥哥知道了,他恐怕會很失望,我真的不想讓他傷心,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沉默了良久之後,焦猛終於艱難的說出這番話,拒絕了江月寒。
“沒關係,人各有志,我只是不希望你這麼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主意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們還是朋友!”江月寒從他開始的兩句話就已經猜到了結果,所以並沒有太失望,畢竟這不比別的,自己是在讓別人做殺手。
“江大哥,我是你的朋友嗎?”聽江月寒說他們是朋友,焦猛似乎很高興。
“當然是!”江月寒確實很喜歡焦猛這個人,在他身上可以看到往日雷龍的影子,一樣的強壯身體,一樣的憨厚性格,連那種吃相和飯量都一樣。
“哈哈,俺也有個城裡朋友了,來,江大哥,我們乾一杯!”焦猛爲自己有了一個城裡的朋友很高興,給江月寒和自己倒了滿滿的一紮啤杯啤酒。
“來!幹!”江月寒很乾脆的端起那滿滿的一杯扎啤,跟焦猛碰了一下,仰脖喝了個乾乾淨淨。
“喝了這杯酒,俺焦猛就把你當成俺的親哥了,你以後叫我猛子就行。”放下酒杯打了個飽嗝,焦猛拍着胸脯對江月寒說。
“好,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江月寒微笑着答應了他。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喝着啤酒吃着燒烤,江月寒彷彿又回到了跟雷龍搭檔的日子,他也很開心,從楊思雲死後,他還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
酒足飯飽之後,江月寒用從小混混那裡強搶過來的錢付了帳,把剩下的錢硬塞給了焦猛,說是見面禮,讓他拿去改善伙食,焦猛推辭了兩下,看江月寒讓的實在,就收下了。
江月寒開車把焦猛送回工地去,到了工地的門口,江月寒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焦猛,讓他有事打自己的電話,焦猛小心翼翼的把那張寫着江月寒電話的紙條貼身放好,跟江月寒告了個別,就下車回了工地。
江月寒點了支菸,看看錶已經是晚上8點了,他把車窗降下來一半,一邊抽着煙一邊朝着黃泉山莊開去,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江月寒不認識這是誰的電話,只是從區號上看就是本市的,就接了起來。
“是江大哥嗎?”另江月寒意外的是,電話裡傳來的聲音竟然剛剛分手的焦猛。
“猛子啊,有事嗎?”江月寒很奇怪,纔剛分開不到半小時,他就打電話過來,難道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江大哥!你能帶我回家一趟嗎!我有急事,這麼晚了實在是沒有車了!”焦猛的聲音很焦急,顯然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好,你在工地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到!”江月寒想了一下,回去也沒什麼事,而且焦猛的家離天驛市區並不是很遠,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於是就答應了他。
掛了電話之後江月寒直接調了個頭直奔焦猛工作的工地,離老遠就能看到焦猛站在一根路燈燈柱下不停的徘徊着,身邊還站着個看不清容貌的年輕女人。
“猛子,出什麼事了這麼着急回家?”江月寒把車停在焦猛的身邊,降下車窗問他。
“江大哥你來了,我們路上說,麻煩你送我回去。”焦猛顧不上跟江月寒寒暄,拉着那個女人就上了車。
從後視鏡裡看去,江月寒發現這個女人的打扮同樣很樸素,但是面容卻很清秀,年齡應該跟自己差不多,於是問焦猛:“猛子,這位是?”
“是我嫂子!我跟你說過的,江大哥!我哥被人打了!嫂子是來給我報信的。”焦猛簡單的跟江月寒介紹了一下之後,然後說明了急着回去的原因。
“啊?什麼人乾的?”江月寒很驚訝,連忙發動車朝着焦猛的老家方向飛馳而去。
“還是我們村支書的那個混蛋兒子!我打了他之後,他找不着我,就拿我哥撒氣,他爹帶了幾個人把我哥給堵在地裡打了一頓。”焦猛咬牙切齒的說着,面色有些猙獰。
“猛子你先別急,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不行把你哥拉到市裡來治,錢我出!”江月寒剛纔在和焦猛喝酒聊天的時候就不難聽出來,焦猛和他哥哥的感情很深厚,他哥哥對他來說幾乎是亦父亦母亦兄,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江月寒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經過改裝的寶馬車在江月寒的高超車技下,飛快的在車流中穿來穿去,朝着焦猛的老家趕去。
一路上焦猛坐在副駕駛上不停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內心的焦急顯露無疑,想再催江月寒開塊一點,可看着外面的景色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他也知道江月寒已經無法開的再快了,尤其是在晚上,他們家鄉那邊的路也不是很好,開的太快了實在是不安全。
被焦猛稱爲嫂子的那個女人,一直都一言不發的坐在後排,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雖然像焦猛說的那樣頗爲清秀,可在城市裡看來也只屬於比較普通的長相而已。
本來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在江月寒飛快的車速下,只用了半個小時左右就跑到了,如同江月寒所想像的一樣,一個不大的村子,不像城裡那樣,纔剛剛9點鐘左右就已經黑不隆冬的了。
按照焦猛的指示,江月寒把車停在一棟破破爛爛的平房前面,還有一個農村特有的那種大院子,車子剛一停穩,焦猛就打開車門竄了下去,着急忙慌的往屋裡跑,他的那個嫂子也緊跟着下了車,朝着院子裡走去。
江月寒把車鎖好之後,也走進了那個破破爛爛的院子,江月寒沒有急着進屋,先站在院子裡打量了一下四周,三間平房,都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看來條件確實很艱苦啊,隨後江月寒也走進了屋子,可屋子裡的情景讓他一下子呆住了。
屋子裡除了焦猛和他嫂子以外,還有兩個男人,牀上躺着一個相貌跟焦猛幾分相似,卻身材相差了很多的普通中年男子,就是焦猛的哥哥。讓江月寒一下呆住的原因是,焦猛和他嫂子都跪在牀前放聲哭泣着,江月寒憑藉他的很好的眼力和殺過許多人的經驗,看到牀上焦猛的哥哥赫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