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視線條件的改善,楊奕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通道向前延伸沒多遠便到了盡頭。
楊奕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手槍身體呈高度戒備姿態,一步一步繼續推進。
通道的盡頭處,安裝了一堵用木棍綁紮的格柵,兩側紮根在山壁上,中間有一條很寬的縫隙,像極了一樘簡易的房間門。
楊奕來到格柵旁邊,身體緊貼在山壁上,側着身體伸手推了一下格柵,而後閃電般的雙手將手槍擡了起來。
格柵悄無聲息的打開,楊奕凱夫拉防彈盔上的戰術強光燈,瞬間照亮了裡面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
楊奕因爲角度問題,只能看到格柵那邊有一張用木棍製作的建議牀鋪,中間層鋪滿了黃燦燦的穀草用於吸收潮氣,穀草上面鋪着一牀嶄新的牀單和被子。
牀鋪旁邊有一個光滑的石臺,上面擺放着嶄新的鍋碗瓢盆,外加幾十袋未拆封的食用鹽。
各種生活用具齊備,顯然周龍是做好了長期潛伏的打算,等到這陣風聲過去再設法潛逃。
楊奕向前挪動了半步,準備飛身跳躍進入格柵裡面的空間,結果剛準備行動的時候,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在眼前閃過。
雖然,楊奕立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但依然還是感覺眼睛有些脹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強光雖然非常耀眼,但楊奕的大腦思維卻並沒有收到任何影響,顯然不是受到閃光彈的作用。
楊奕雖然不知道,周龍是怎麼製造出這一道強光的,但卻很清楚,如果傻不拉幾的站在原地等待視覺恢復正常,估計下一刻就會變成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於是,楊奕在閉上眼睛的同時雙腿猛地發力,以不規則曲線迅速後撤。
就在楊奕剛後撤了五步的時候,就聽到格柵那邊有槍聲傳來,於是閃電般的擡手開了兩槍,雙腿猛地向後一甩臥倒在地,雙手緊緊護住要害部位,全力朝旁邊翻滾而去。
山洞實在太過狹隘,根本沒有楊奕施展戰術動作規避子彈的空間,驢打滾躲避子彈看似狼狽了一些,但勝在夠實用。
很快,楊奕的視覺慢慢恢復正常,而格柵那邊的槍聲響了五次之後便停息下來,之後再也沒了任何動靜。
楊奕不由得輕呼一口氣,之前在監控畫面上看到,周龍的FNP-45手槍是加裝了消音器的,而剛纔開槍的時候沒有拆卸消音器,自己沒聽到槍聲而及時作出反應,很難說會不會有子彈落在自己的身上。
點四五口徑的手槍,威力有多狂暴楊奕心裡非常清楚,這麼近的距離來上一發子彈,輕型防彈衣都抵禦不了子彈的侵徹力,何況自己身上還沒有任何護具?
至於周龍爲什麼會卸掉戰術消音器,楊奕推測應該還是由於山洞內空間過於狹隘,加裝戰術消音器手槍長度會增加很多,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激動靈活性。
楊奕從作戰背心上取下閃光彈,用牙齒咬掉保險插銷捏在手裡,單膝跪地緊貼在山壁上,朝木質格柵那邊喊話:“周龍,你已經窮途末路逃不掉了,我勸你還是放下武器出來投降,負隅頑抗只會被當場擊斃!”
特警突擊隊員的作戰背心上,原本是掛了一顆閃光彈、一顆震撼彈外加一顆警用手雷的,但楊奕考慮到,在密閉的空間內使用震撼彈和手雷極有可能傷及自己,於是便只攜帶了一顆閃光彈,用於關鍵時刻輔助進攻!
過了幾秒鐘,一個些陰沉的聲音,從格柵那邊的空間傳來:“哼,就算我投降還不照樣死路一條,什麼爭取寬大處理,這些話拿去騙鬼去吧!”
楊奕語氣不帶任何感**彩的說道:“周龍,部隊花費巨大的資源培養你,讓你擁有一身常人所無法企及的本領,難道你就是這麼回報部隊,回報曾經關心和愛護你的領導?”
‘呸!’周龍吐了一口口水,幾乎是咬着牙齒的說道:“別跟老子提什麼部隊!媽的,老子大好的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了部隊,最後又得到了什麼?落下一身傷病、青春年華不再、甚至連怎麼適應社會都不知道的時候,被無情的一腳提出部隊?”
楊奕不由得搖了搖頭,周龍之所以被踢出部隊那是咎由自取,現在卻倒打一耙說得自己多委屈一樣,可見這個人的心理有多自私?
楊奕微微移動了一下身體,確保閃光彈能準確的飛進格柵裡面,而後繼續用語言刺激周龍:“你自己心術不正,被飛鷹一腳踢出部隊能怨得了誰?”
“我心術不正?媽的,當年老子立了那麼多功,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憑什麼不給我提幹?那些後進的小兔崽子們,隨隨便便出去抓個小毛賊,比武得個什麼名次都能立功,而老子這樣的老功臣卻只能幹軍士長!”周龍頓了一下,而後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的說道,顯然孫國樑的代號激怒了他。
楊奕淡淡的說道:“所以,你就選擇背叛突擊營,背叛你曾經親密無間的戰友、領導?”
周龍語氣很是不屑的說道:“哼,飛鷹那個癟犢子玩意兒太不是東西,明明可以幫我一把弄個特批名額,可他偏偏就是不肯鬆口!老子把臉都放褲兜裡了,竭盡所能的討好他、阿諛奉承他,結果最後卻成了個天大的笑話!既然他可以對我無情無義,老子憑什麼還要掏心窩對他?”
楊奕嗤笑了一聲,說道:“就你這樣的真小人,本上就是個天大的笑話!當年飛鷹沒有幫你絕對是個非常明智的選擇,真要讓你提幹走上領導崗位,指不定後來還要做出多少禍害事兒呢?”
“王八蛋,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對老子指指點點?老子當年進叢林,跟敵人你死我活戰鬥的時候,你他媽還在懷裡吃奶呢!”周龍語氣非常激動的破口大罵起來,顯然被楊奕踩到了痛腳,從而被激怒。
楊奕捏了捏手裡的閃光彈,再次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資格老有個屁用啊,見了我不照樣得恭恭敬敬的敬禮,叫一聲首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