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虹見鋪天蓋地而來的木花,心中一驚,招式一變,頓時施展出飛天絕技,身子瞬間就有沖天而起之勢。
林楓見狀,心下一聲不屑的冷哼,暗道:“想走?來不及了,你就安心受死吧,放心,本大爺速度很快,保證你不會感到痛苦的。”意念剛動,瞬間四下氣流瞬間奔騰起來,直向正欲沖天而起的尹天虹。
林楓此時施展的正是萬馬齊喑,以動制靜,是以尹天虹正欲逃走之時,就感到身子已被束縛起來,一時間動彈不得。
林楓在施展出萬馬齊喑之時,手勢一變,以指作劍,心隨意轉,揮動間,一道劍氣瞬間就從指間上飛了出去,直向尹天虹而去。
唰……
空氣之中響起一聲驚鳴的響聲,似乎整個空間都被這一道劍氣撕裂一樣,整個茶樓的人都一下子面目猙獰起來。
一切又恢復到安靜如初,此時只有滿天的木花如同寒冬裡的飄雪一樣緩緩落下。落在衆人身上,衆人都不由得隨之一寒,似乎這些木花真的是寒冬臘月裡的飄雪。
在木花之中,林楓面無表情,傲視蒼穹的眼神讓人不敢正視,眼光所及之處只見衆人無不退避開去。
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看着桌子上面熱氣騰騰的茶杯,林楓端起一飲而盡,輕聲地吐了口氣。
雖說是殺賊,但林楓還是感到心中一陣不快,畢竟這是殺人,這有違他的初衷。
咚……
一聲輕響,尹天虹的頭終於掉了下來,落在地上響起一聲刺耳的響聲,接着一股血箭從碗大的脖子上面噴了出來,一瞬間,茶樓變得如同煉獄一般。
衆人一下子全都縮了下脖子,眼睛直向地上的頭顱看去。
尹天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不過眼睛卻是大大地睜着,然卻又不像是死不瞑目的樣子。但大家都知道,相信尹天虹直到死的那一瞬間他都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所以就算是閻王問起他也答不上來。
一瞬間,林楓在別人的眼中也成了真正的魔鬼,整個茶樓的人頓時一陣噤若寒蟬,不敢走也不敢動,站在角落裡一陣發抖。
整個茶樓裡面一片死寂,堪比地獄一般,讓人嘔吐的血腥味伴隨着一聲大似一聲的呼吸聲,林楓突然有些極不自在,於是硬生生地說了一句:“你倒是說說話啊,這樣真的很嚇人。”
西門韓山微愣,眼睛直直地看着林楓問道:“你要我說什麼?不
就是殺人而已,不過這一次你好像變了,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有些事不能只靠勇氣就能夠成功,不要以爲堅持不懈就會有結果。”
“有些夢雖然遙不可及,但不等於不存在。”
林楓想着過去兩人的對白,不覺苦澀地淺笑了下,笑罷,方纔淡淡地說道:“我相信你的話是對的,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現實裡面,空有一腔熱情,一生抱負,如果不懂得變通,不懂得現實,那麼這些東西永遠都只是夢,終究無法實現的夢。”
西門韓山聽得,淺笑不語,最後方纔淡淡地說道:“看來,你終究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
林楓向後仰了一下身子,若有所思地道:“是的,我雖然贊同你所說的話,我也選擇了現實,但換一種思維去想就不難明白,其實‘現實’也是實現夢想的一種手段。”
“很好,你總算是成熟了不少,那麼現在我得向你坦白一些事,當然希望你不會覺得意外。”西門韓山此時臉上神色變幻了下,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倒是林楓淺笑了下說道:“意外?哈哈……我想尹天虹才感到意外吧,來這裡他本想逃命,然,卻丟掉性命,好了,既然都是朋友,又何來意外呢?”
林楓的大方到讓西門韓山有些不自在起來,是以在訥了下後方才淡淡地說着:“因爲我們是朋友,所以有些事我得向你坦白,雖然你知道我是殺手出生,但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十年前是一個孤兒,被血祭之城的城主收養,最後被送入鏡花水月……”
看着西門韓山臉上覆雜的表情,林楓連忙打斷說道:“好了,既然是朋友,那麼我不想知道你的過去,把你以後的路走好這纔是對朋友的尊重。”
西門韓山的臉上閃過一抹激動的表情,不過轉瞬即逝,回頭透過窗戶看着街上沸騰的人羣,淡淡地說着:“一入江湖深似海,江湖之中誰能夠全身而退?任憑你是多強的強者,在這亂世之中誰都無法全身而退。”
林楓也隨着西門韓山的眼光看了一下外面紛紛的世界,若有所思地說着:“好吧,在臨別之時,我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勇敢不是人爲他擔心來證明的,尤其是關心他的人,強者,是讓自己的身邊的人安心,你能夠做到多少?”
這一次,西門韓山愣住了,回頭,看着桌子上面剩下的半杯鐵觀音,稍頓了下之後舉杯一飲而盡說道:“伴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就在此分道
揚鑣吧。”
林楓默然不語,太多的離別他已經開始變得習慣,看着桌子上面的空杯,說道:“人走茶涼,茶盡人散,此一別,當是經年,那麼我們還有見面之期嗎?”
西門韓山緩緩起身,若有所思地說道:“緣來,自會相見。”
林楓也起身,抱着奪命婆婆的骨灰泥壇說道:“那麼,就讓他一切隨緣,此去血祭之城當是千里之遠,這一次,讓我爲你送行。”
轉身的瞬間看着還在發愣的少年,林楓冰冷地說道:“此人是官府城門處懸賞捉拿要犯,憑此人頭可以前去衙門領取五兩白銀的獎金,足夠這一頓餐錢。”說話之間已走出了茶樓。
林楓的舉動早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是以此時看見林楓兩人出去,整個茶樓之中沒人敢多加阻攔,反倒是鬆了不少氣。
“五兩白銀。”西門韓山冷笑了下,輕聲地呢喃着:“身在亂世中,生命竟是如此之賤。”這一刻,西門韓山發覺經歷這些事後,林楓變了,變得竟是如此可怕,不過慶幸的是自己沒有這樣的敵人。
“五兩白銀,他的命確實是比較賤,不過我們都要習慣這個社會不公平,也許在別人的眼裡,你我生命更是一文不值的,這些東西不是你曾經說的嗎?”林楓說着已大步直向西面的城門而去。
聽着林楓的話,西門韓山的心中一陣不是滋味,一時感到有些語塞,兩人並肩而行,一路無語。
城門下,西門韓山停了下來,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就此別過,再次感謝贈劍之恩,對了,那麼三年之約還算嗎?”
“你不用謝我,希望通過他你能夠然你參透出劍中真意,這纔是他真正的價值,這柄劍叫做光劍,是有故事的……”隨着話語出口,林楓突然感到腦子裡面一陣翁然作響,好像這些東西隱隱約約是在那裡聽過,瞬間眉頭淺皺,不再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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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