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城主的這些講述，陸晨光陰晴不定。
很簡單，因爲他並不能確定城主所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一個擅長於謀略算計的人，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是一件非常值得推敲的事。
“什麼信仰?”
城主又拿出了一支菸點上，“我們蟄伏於那個時代很久，暗中進行調查，很懷疑他們的信仰就是那種從天而降的物體。
最開始我們只是懷疑，無法肯定，苟活在角落裡，直到有一次發生了一件事。
他們的神都出現了神靈，被他們稱作神靈的東西。
那是一種很可怕的白藍光球，和最初降臨的神秘物體一樣，外表充滿光澤扭曲。
有兩點不同，第一是它散發的光是白藍之光，第二，他的體積很小，只有籃球大小。”
白藍之光！
陸晨光瞳孔緊縮，從他得到的消息，兒子身上多出了一股力量，就是白藍之光。
也是因爲那股力量，陸風將擁有暗魔源的姜允擊敗，還奪走了暗魔源。
難道說，那股神秘的力量是一個不祥之物？
“爲了徹底弄明白，我族殘存的人，滲透進了神都，又花了很長時間才接近，前去的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那個人是你？”陸晨光不禁問。
城主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我，那是我的先祖。”
“後來呢？”
不管是真與假，既然城主開口了，陸晨光想知道得更多。
畢竟掌握了更多信息，才能做對比，城主是在欺騙利用，還是真的坦然相告，時間會說明一切。
“你應該知道，不論任何一個文明，任何一個種族，都無法和時間對抗，我們的壽命遠比你們長很多，卻還是會死。
被那種物質帶走的族人既然能夠出來，那就很有可能還存在，存在於一種跨越時間的地方，當初回來的一部分人，和離開的時候沒有區別。”
陸晨光道，“所以你們就一直不死心，重新找到八座石碑和暗魔源，將其融合，你們的族人都會回來，那萬一你們的判斷是錯誤的，怎麼辦？”
第一個紀元的人類文明，經過了數十億的演變，還在堅持着執念，一旦本身就是錯誤的，那是多大的一種諷刺。
“不會錯的，他們回來了，他們神志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失去了語言能力，大腦卻得到了超高度的開發。
你剛看見了，後面出現的超過現代文明的文明，就是遺留了我族中那部分回來的人痕跡。
有因必有果，宇宙的法則。
那種從天而降的物體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它是什麼，代表什麼，它爲什麼能夠帶來這種改變。
第二個文明爲什麼又會憑空出現，沒有任何的時間演變。”
陸晨光皺眉，這的確是一個值得追尋的問題。
“我們經不起時間的消亡，所以我們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延續，以能量形式繁衍，延續着記憶，延續着我們的能量，跨越至今。
正因爲我們懷疑第二個文明，我們研究滲透他們，研究他們，終於發現了他們的一個弱點，他們智慧並不是天然形成，而是被兩種能量石控制。
我們摧毀了其中一塊能量石，果然帶來了變化，被那塊能量石控制的人都被剝奪了智慧，變成了只剩下兇殘的怪物。
他們的文明也因此分爲了兩個族羣，開始了自相殘殺。”
陸晨光哼了一聲，“這樣你們就可以坐享其成，讓他們自相殘殺，走向毀滅吧。”
“事實就是這樣，他們真的走向了毀滅，失去智慧的一方完全沒有規則可言，保留智慧一方輸了。
只可惜，我們始終沒有找到暗魔源和八座石碑，找到了也沒有聚齊。”
“擁有智慧的一方逐漸消亡，沒有智慧的一方卻一直沒有，它們居於地下，自成一界。
不受地面氣候的演變影響，出現在每一個文明，包括現在。”
話說到這裡，陸晨光已經明白了。
是那種人形生物。
“從第三個文明開始，它們每一次出現都會變得更強大，因爲它們也在進化，就算沒有高等智慧，還保持着生物的本能。”
“也因此，成了一個災難，你們現在所瞭解到的非常弱小，只相當於幼兒，還有少年，青年，成年，到時候怎麼對付？”
“當他們徹底攻佔地面，你們的文明就會毀於一旦。”
聽到這裡，陸晨光冷笑，“說了這麼多，它們也是你們製造出來的，是你們間接的摧毀了其他文明，你們本應該消亡在歷史中，偏偏不服那口氣。”
“是我們，我不否認。”城主沒有狡辯。
“城主閣下，你的話並沒有說服力，而且只是片面之詞，我憑什麼要相信你，你所說的那種神秘物體和被你們製造出來的怪物是兩件事。”
陸晨光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最開始城主一族是爲了解救自己的族人，到後來用計謀摧毀了第二代文明，也締造了災難的開始。
兩件事，根本不能混爲一談。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對抗那些怪物，在幫我們？你覺得這個說法，站得住腳嗎？”陸晨光質問。
“我從沒有將兩件事混爲一談，是你自己錯誤的認爲。我尋找暗魔源，尋找八座石碑，永遠都是在爲了我的族人，至於那些怪物，是你們人類應該考慮的事。”
“你！”
陸晨光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對，是我們的事，從第三代文明開始，都特麼是我們各自的事，你們製造了災難，還能活得好好的，槽。
那你告訴我，能量樹怎麼回事，你弄出這玩意兒，建立能量網，是在削弱人類的力量，真的有一天那些怪物破土而出，我們拿什麼抵抗？”
“所以，我說了那是你們事，我甚至算是幫你們，只有世界陷入了混亂，你們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的短處。”
說着，城主又打開了一個氣泡。
“這是第四代文明，繼承了科技痕跡，你自己看。”
陸晨光將信將疑，再一次的看向了這第四代文明的氣泡。
平心而論，這個文明掌握的科技不是現代文明能比的，掌握的力量更強，現代熱能武器比起這個文明，完全不值一提。
然而，這個文明依然消亡了，那人形生物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