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清風告急
時值深秋.夜色下的星城.無比迷人.
在這迷人的夜色中.街頭各色青年都有着自己的去處.
如果是文藝青年.三三兩兩的在江畔憑欄遠眺.感受着習習江風.張口就是李白跟杜甫.閉口就是莎士比亞跟蒼井空……
如果是普通青年.三五成羣的在大街上東遊西蕩.看見有打扮得火辣前衛的美女.便瘋狂的吹口哨怪叫.根本不怕會惹到人.在這個時間點.有背景有勢力的美女要麼在坐在車上.要麼坐在人上……
如果是二逼青年.吆三喝四的在燒烤攤點上幾瓶啤酒.然後就着一根雞爪.一吃就是幾小時……
對着銀行卡上的餘額發誓.我絕對不是二逼青年.胖子跟孔宣纔是.今晚跟他們倆出來吃燒烤就是一個錯誤.媽的.喝了整整三件啤酒了.就點了七個雞爪.甚至我提出今晚由我請客.我出錢買燒烤.他們都死活不同意.說什麼我們的友誼不能建立在物質基礎上.
呸.我們之間有友誼嗎.請不要侮辱了‘酒肉朋友’這個名詞.再說了.沒有物質基礎的友誼還能叫友誼嗎.那叫階級情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纔有那玩意.
“到底有什麼事情.你們倆埋頭喝酒也不吭聲.問你們有什麼事情.你們只是說沒事.這樣有意思嘛.”我斜着眼睛看着正在乾杯的孔宣跟胖子兩人.這是我第七次問這個問題了.我覺得我的耐心就如同胖子面前的那個雞爪.已經被嚼得只剩下一堆碎渣.
“都說了你不懂.跟你說了也沒有用.”胖子打了個酒嗝.
“你們都不說.我怎麼會懂.”我怒極反笑.長身而起:“媽的.不說是吧.老子找凌風喝酒去.”
孔宣看了看胖子:“要不.跟他說算了.”
“好吧.我來說.”胖子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原本是不想理會的拔腿走人的.但是看到胖子滿臉‘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的表情.我不由長嘆一聲.坐了下來.
“鬼哥.你知道什麼叫家暴嗎.這日子啊.真沒法過了.”胖子雙目含淚.四十五度角仰望遠處.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金蘭按摩城的招牌熠熠生輝.
“咳咳.”我大力的咳嗽了兩聲.
“自從安然獲得了月侍的能力以後.每天索取無度.旦旦而伐.稍微有點不配合.立馬招來一頓暴打.我感覺我即將精盡人亡.”胖子苦笑一聲:“鬼哥.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
“沒看出來.你風采依舊.仍然是那麼的珠圓玉潤.再說了.這種生活不是你嚮往的嗎.我說.你他嗎的.別開玩笑了.”我鄙夷道.
“鬼哥.真沒開玩笑.你看我眼睛裡面的血絲.那叫一個茂盛.”胖子努力將眼睛睜大.湊在我面前.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說我就走了啊.”
“陰陽哥.我們真不是開玩笑.”孔宣在一旁悶聲接話.
“恩.”我狐疑的看着孔宣.媽比.想組團忽悠我麼.
“小艾現在也是如此啊.每天都要.而且不分場合時間.只要她想了.立刻就撲過來……”孔宣一臉哀怨.
胖子苦笑道:“你還好啦.畢竟你還能跟艾佳語拳來腳往的抵抗.而我只要稍有遲疑.巴掌照着腦袋就扇過來.起初我還反抗下.可是武力完全不是安然對手.到了後面.逆來順受.幾乎都形成條件反射了.只要她對着我腦袋一扇.我就能硬/起來.”
我愕然看着他們倆.心中百感交集.
“鬼哥.你這是什麼表情.嘲笑還是譏笑.”胖子不滿的看着我.隨即轉爲羨慕.長嘆了一聲:“還是你好.享盡齊人之福.環肥燕瘦集於一身.”
孔宣也是不停的點頭:“每天都是一箭雙鵰.不得不佩服你.”
聽兩人這麼一說.我忍不住悲從中來.仰頭將啤酒一飲而盡:“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我也好累……”
見到胖子跟孔宣一臉的詫然.我只好詳細解說.
上次從古墓出來.我還是沒能在孔宣的芥子盒破裂前趕到星城.並不是我沒趕上火車.而是.孔宣這邊的芥子盒提前了一天碎裂.當時孔宣等人都在死命的打我電話.而我因爲在桃源古墓之中.所以.手機一直沒有信號.
回到星城以後.孔宣很是遺憾的告訴我.果兒的身體已經不可能再在上面進行復活.就在我心如錘擊的時刻.孔宣又期期艾艾的跟我說了另外一件事情.在去山城之前.果兒的那一縷意識.已經存放在傾城身上.這是傾城強烈要求的.說是她纔是最有資格保管果兒意識的人……
我最開始自是不信.但是我想起來.在五哥家的陽臺.傾城當時在哼一首歌曲.而那首歌曲的旋律.只有果兒會哼.再加上孔宣跟安然信誓旦旦.心中其實已然相信.
還沒有消化這個消息.孔宣就提出了一個極爲大膽的辦法.要將果兒與傾城融爲一體.合二爲一.也就是說.在傾城的身體裡面.分別放進兩人的意識.
爲了均衡.孔宣決定將傾城的意識稍微減弱.把果兒的意識稍微增強.並且.將傾城的身軀設定爲白天蕭傾城.晚上楊果兒.每半年一輪換.半年以後.白天楊果兒.晚上蕭傾城……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可以保證兩人的意識不會因爲爭奪身體的控制權而大打出手.
也不問下我的意見.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將果兒與傾城復活.而我.欣喜之餘.內心隱約有一絲不好的念頭.
果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面.晚上跟‘果兒’那啥了一次.傾城自是不依.白天也要來上一次;或者剛跟傾城肉搏一次.晚上果兒就會嬌嗔.你愛傾城多過愛我.做/愛.做/愛.愛是做出來的耶.於是.只好那啥.金猴奮起千鈞棒……箇中酸楚.實在難以啓齒.
“媽的.你們倆才一天一次就要死要活的.那我呢.我每天都要來上兩次.我該找誰去哭訴.”我一臉的悲憤.
“不會吧.”胖子跟孔宣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看看我眼中的血絲.那叫一個茂盛.”我努力睜大眼睛.
聽我這麼一說.胖子跟孔宣均是滿臉笑意.尤其是胖子.口中大呼:“老闆.茄子烤魚土豆雞腿豆腐金針菇辣椒火腿饅頭脆骨.統統給我來一手.高興啊.終於遇見一個比我還慘的了.值得慶祝.恩.鬼哥你說了要請客的啊.可不能賴皮……”
媽的.這畜生怎麼不去死.
正在猶豫要不要把胖子打一頓的時候.手機響了.拿出手機看了看.一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來電歸屬地顯示這個號碼是月城的.
月城的電話.會是誰找我呢.我在月城只認識一個顧舒暢.還有一個馬振凱.會是他們.
接通電話.餵了兩聲.那邊傳來一道尖銳但又帶點沙啞的聲音.就好像有個人在憋着喉嚨在說話:“鍾鬼麼.”
我這個人.缺點很多.但是優點也不少.其中有一個優點就是.不管是誰.只要聽過他的聲音幾次.那麼我就能在電話裡頭分辨出他的聲音來.當然.不包括那種故意憋着喉嚨的惡作劇.
很明顯.眼前這個電話就是一個惡作劇.
我這麼肯定的原因有兩點.第一.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應該是我認識的人;第二.他叫出了我的綽號鍾鬼.
當下沒好氣的問道:“快說.你是誰.要不然我掛電話了.”
“是我啊.”電話那頭似乎有些焦急.忙不迭的連聲重複:“是我啊.是我啊.”
“啊啊啊.啊你妹啊.到底是誰.報名字.”我不知道是應該好氣還是好笑.
“我是清風.”電話那頭終於反應過來.大聲叫道.
清風.你怎麼不說你是維達心相印.看來這個人是打算繼續惡作劇下去了.我此刻哪有心情陪他玩.將手機拿離耳朵.正要掛電話.腦袋裡面突然蹦出來一個人的名字.連忙將手機放回耳邊.訝然說道:“你是清風道長.”
“對對對.”電話那頭連聲答應.
清風道長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在金家事件裡面.他還被金滿園收買.跟古青雲一起策劃了金滿園假死的現象.作爲交換.金滿園將靈虛觀的地皮轉讓給了他.
咦.怎麼說你現在也是一個高尚的道士.一個純粹的道士.一個有道德有身份的道士.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道士.偌大的靈虛觀不坐鎮.跑去月城做什麼.
難不成靈虛觀已經在月城開了個連鎖店.清風特地跑過去培訓新人.可是.你嘶啞着個喉嚨裝神弄鬼做什麼.再說了.我們只是麻將牌友而已.還沒熟到可以亂開玩笑的地步吧.
腦子裡面一頭霧水.不是很客氣的問道:“清風道長啊.你以前可不是這聲音啊.你學曾志偉一點都不像.有什麼事情趕緊說.”
沒想到清風還是那副聲音:“鍾鬼.鬼哥.你一定要幫幫我.要不然.我們靈虛觀的名頭可就毀於一旦了.”
“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情先.”我肯定不會隨便答應他.萬一他要是在月城耍流氓偷東西、甚至殺人放火什麼的.我怎麼幫他.難不成我還去劫獄.
總算還好.清風雖然聲音破成那樣.但還能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三天前.靈虛觀接到了一個大單.去月城爲一個猝死的小女孩做一場大/法事.
這個大單的規模很大.甚至趕得上金滿園那次的規模了.需要靈虛觀的全體道士出馬.而且開出了更高的價格.每個道士每天三千塊.
不用說.靈虛觀的人自是全體出動.甚至連守門的老道士都帶了過去.清風道長也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出兩百塊一天.請了四個保安臨時看守靈虛觀.那邊三千一個的人.這邊四個人才八百.這筆賬傻/逼都會算.
到了月城以後.沒想到靈堂現場鬼怪現象層出不窮.清風等道士被不知名的東西嚇得肝膽俱裂.總算鬼怪似乎只是開個玩笑.這才沒有鬧出人命.清風的嗓子就是在突然的驚嚇中大叫一聲變嘶啞的.
“怕就回來唄.”我笑道.
“三千塊錢一天啊.”清風嘆息了一聲.聲音越發沙啞:“這不快到年底了麼.總得給員工弄點年終獎吧.”
“哈哈.那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懷疑這一切是有人搞鬼.你不就是做這一行的麼.我想請你過來看看.”清風道長乾笑兩聲:“當然.我出錢請你.五百塊錢一天.”
草.開什麼玩笑.合着你們念下經就三千一天.老子就只值五百.怎麼說我也是技術工種呢.
“沒空.”我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