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被人偷襲
楊鄒也回到了月城?
看來他已經知道龔平安到了月城,這才追殺過來的。此時我更能肯定楊鄒被搶走的是開陽卷,所以他才這麼急着找回。
那天晚上我跟果兒那啥以後,果兒曾經問過我,這個楊鄒的事情到底怎麼解決。我只能搖頭苦笑,這種事情,就算我不插手,其中牽涉的東西也挺複雜的。
月城楊家是京城楊家的分支,而唐家也已經加入了凌家,楊家與凌家現在是聯盟關係,都在替一號打工,這種時候是絕對沒有可能翻臉的。但要調解這段矛盾的話也幾乎不可能,曾小賢與楊鄒之間的仇恨因爲黃志全的死已經不死不休,作爲高層領導,也絕對不會去說‘這事就這麼算了吧’,那樣會讓手底下的人寒心,人心要是散了,還帶個基吧隊伍。
不管站在誰的立場,他們雙方都沒有錯,楊鄒爲了奪回自己的東西,這才與天河幫的江晨光一拍即合;而曾小賢要爲手下兄弟報仇更是天經地義。
我瞄了果兒一眼,果兒也正好看着我,苦笑一聲,用嘴型跟她說了楊鄒兩字,果兒的嘴邊立刻泛起了跟我一樣的苦笑。
這個僵局怎麼破?
酒菜流水一般上來,顧舒暢要服務員把酒打開,笑道:“女的喝雷司令,男的喝茅臺,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一邊倒酒一邊不斷的介紹着,這是龍蝦,這是石斑,這是鮑魚,這是扇貝……
不得不說,顧舒暢的口才非常好,接下來的時間內她頻頻舉杯,每一次舉杯都有一套相應的酒段子,說得我們都是開懷大笑,不一會功夫,兩瓶茅臺一瓶雷司令就已經見底。
顧舒暢招了招手,一直站在門口的女服務員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問有何吩咐。
“再給我來兩瓶茅臺,一瓶雷司令。恩,茅臺要53度的飛天。”顧舒暢聲音很低,但是恰好能被我們聽到。這就是說話的藝術,我個人是這麼認爲的。瞧見沒,我給你們叫的是茅臺,還是飛天茅臺,53度的!
服務員笑着答應,出去了一會又轉了回來,走到顧舒暢旁邊,輕聲說道:“對不起啊,您要的飛天茅臺沒有了,給您換其他的酒可以不?”
我坐在顧舒暢旁邊,聽得一清二楚,顧舒暢似乎覺得有些面子下不來,眉頭一皺:“你們苗老闆不是常年備有一箱茅臺專門救急的麼?”
這話我又聽明白了,喂,搞清楚,我跟你們苗老闆很熟啊,我甚至都知道他有一箱茅臺酒備用。
服務員哭喪着臉:“這位老闆,你就別爲難我們這些小蝦米了,老闆的那箱飛天茅臺全部被隔壁包廂的人拿走了。”
顧舒暢微微一愣,說道:“行,那我過去跟他們打個商量,看看我這市委宣傳部的能不能勻兩瓶過來。”
其實顧舒暢的官職在月城只能算中上,比她大的人多了去。不過,還是那句話,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打了顧舒暢的臉,等於是打的凌家的臉。你不給我面子就是不給凌家面子,官場上沒有誰會這麼撕破臉,只要隔壁是官場的人,就算是市委書記,她敬上兩杯酒說上兩句好話怎麼都能勻上一瓶兩瓶過來。顧舒暢這麼說話,估計也是有些酒意上頭。
見她站起身來就要去隔壁,我跟着也站起,笑道:“我跟你過去拿酒!”
我有些擔心隔壁是一羣江湖混混,根本不認識你,到時候不買賬不說,還會有極大的難堪。
跟桌上衆人打了個招呼,我跟着顧舒暢來到隔壁包廂,推開門,一陣喧鬧聲撲面而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裡面坐着的是七八個大漢,一個個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的各種紋身。吆三喝四猜拳行令,包廂內一片煙霧繚繞,見到我們進來,衆人都是有些愕然的看着我們。
顧舒暢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形,楞了一會這才說道:“對不起,走錯包廂了!”
海鮮城裡面有十來個包廂,走錯包廂實在是太平常了,顧舒暢招呼我正要轉身退出,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你沒走錯,哥哥我在這!”
看來這羣人也喝得差不多了,顧舒暢這麼一個有氣質的人居然也膽敢戲弄。
“這話誰說的?站出來!”顧舒暢回頭怒叱。
“是哥哥我說的,怎麼?”一個光頭大漢站起身來,舉着一杯酒搖搖晃晃的走到我們身邊,身上紋着一條大青龍,脖子上的金項鍊怕是有小指粗。
“趕緊道歉!”顧舒暢一點都不畏懼。
“歉你個騷/比!”光頭大漢舉起杯中的酒衝着顧舒暢的臉就潑了過來。
我一直在旁邊留意着光頭大漢的動作,見到他手臂後撤就暗叫不好,將顧舒暢往後面一拉,一腳就衝着光頭大漢的髖/部踹了過去。
嘭的一聲,光頭大漢被我直接踹到了大桌上,湯湯水水的濺得到處都是。其餘的漢子先是本能的避開桌上的碗筷湯汁,然後去扶起光頭大漢,更有一兩個已經抄起酒瓶朝我撲過來。
“過去叫人!”我一把將顧舒暢推了出去。
如果顧舒暢聰明的話,就會叫孔宣與胖子過來接應我,而自己則馬上報警叫人,顧舒暢在月城白道上的能力絕對不會差到哪兒去。
顧舒暢剛出門口,我身後就傳來一道風聲,這道風聲直接衝着我後腦勺過來,奶奶的,這是要我命啊。先前看到這個傢伙抄的啤酒瓶是沒有開啓過的,這樣的酒瓶砸在頭上,不死也得腦殘。
我朝前一撲,閃過身後的這一擊,整個人也跳到了門口,轉身就是連環兩腿,將前面兩人踢開,嘿嘿笑道:“來,一個個的來!”
佔據了門口的位置我就不怕了,不管裡面有多少人,衝到我面前的對手最多兩個,而且這兩個還會彼此妨礙施展不開手腳,在這種情況下,按照我的武力,完全守得住,甚至不排除他們一個個的上來,我一一放倒他們的可能性。
裡頭七八個漢子遲疑了一下,畢竟我剛纔閃電般的踢飛三人,這可是紮紮實實的真功夫。其中一個濃眉大漢手指着我叫道:“你是誰?”
“問這麼多幹什麼?帶種的,上來決鬥,一人一把殺豬刀,砍到死爲止!”我腦海裡突然想起了牛哥的豪言壯語,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濃眉大漢似乎是個帶頭的,要其他大漢都退後,自己搖了搖手腕扭了扭脖子,緩慢的朝我走過來。
我也搖搖手腕扭扭脖子,笑道:“你來真的啊?”
濃眉大漢嘴角突然閃現出一絲獰笑,一個箭步撲上,右手一記右勾拳朝我腦袋掃了過來,勢大力沉,看來也是練過的。
我後退一步閃躲,突然傳來孔宣的叫聲:“正南,小心!”
話音未落,一道風聲已經從後面襲來。整個包廂就只有一個出口,我守在門口以後,完全沒有想到後面還有人偷襲,並且因爲躲避前面大漢的攻擊而後退,整個人的重心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根本變化不了身形。
嘭的一聲,有一根東西砸在了我頭上,我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逐漸回覆意識,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轉動了一下腦袋,只覺得腦袋後面一陣劇痛,我噝的吸了一口冷氣,旁邊立刻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正南,你醒來了,怎麼樣?很痛嗎?”
擡眼望去,果兒那張清秀的臉孔上寫滿了關切,我衝她笑了笑:“還行,我這是在哪?”
果兒說道:“在醫院呢!”
說完幫着我將枕頭墊高,我這纔打量這個房間,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嘖嘖,待遇不錯嘛。想了想昏倒前發生的事情,笑道:“事情怎麼樣了?孔宣跟胖子他們呢?”
“在外頭跟人談判呢!”果兒愛憐的看着我,摸着我的頭髮:“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輕微腦震盪吧,可能這幾天會有些噁心想吐……還好打你的人拿的是一根膠棒……”
果兒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一絲忸怩,我也沒有太過於留意,因爲當時聽果兒這麼一說,我便忍不住罵了一句:“媽比的,這膠棍都能敲成輕微腦震盪,這傢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要是換成鐵棍,搞不好已經被敲死了!”
外面隱約傳來爭吵聲,我笑道:“這談判也太不上檔次了吧?跟買蘿蔔白菜似的。”
“你以爲拍電影呢?一張大桌子兩邊坐滿人,全部都是大背頭黑西裝?”果兒白了我一眼。
“哈哈哈,那樣有氣派,對了,外頭是跟誰在談判?”我好奇的問道。
“熟人來着!”果兒低聲說道。
“熟人?我在月城沒啥熟人啊?”我詫異的說道。
“是我的熟人!”
“你的熟人?”我更是納悶,你在月城似乎只有一個同學羅芸吧?隨即我就反應過來了,挺身坐起:“你說,外面的人是馬振凱?”
“恩,是的!”果兒按住我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從暈倒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啦,還好當時孔宣及時將偷襲你的那名大漢擊倒,要不然,那名大漢還想在你頭上敲幾下呢!”
說到這,果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顯然無法想象我腦袋再捱上幾下的情形。
將當時的情況跟我說了一遍,其時顧舒暢跑回包廂哇啦哇啦將事情一說,孔宣跟胖子立馬衝了出去,衝到外面正好看見有人在後面偷襲我,孔宣警告甫出我已經被放倒,那傢伙想再來一下的時候,孔宣已經衝上前,一腳踹開他,然後與胖子一前一後守住過道,一直僵持到顧舒暢叫來的警察趕到現場。
那邊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竟然是月城馬家的人,一個電話過去,居然叫來了另外一夥警察,兩夥警察彼此都認識,大爲尷尬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顧舒暢決定先將我送去醫院,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馬家家主馬嘯天得知我們這羣人的來頭以後,頭痛不已。馬家在月城雖然牛逼哄哄,畢竟只是地方勢力,眼前的凌家與楊家隨便哪一個都可以死死的壓住馬家。知道撞中鐵板了,馬嘯天權衡利弊後派出馬振凱來,希望能夠用馬振凱老婆羅芸的身份來博取楊果兒的同情。關鍵時候,能用的牌都得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