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季君淵也沒離開,誰讓現在父母和妹妹弟弟們全都在君都,他難得可以偷個懶,那就給自己好好放個假陪陪未來老婆。
這麼個充足的理由,媽媽和爸爸們肯定是不會拒絕的。
因此,季君淵就這麼守了薄奚宸一個月。
而薄奚宸原本煞白的臉色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紅潤,氣色越來越好,原本半透明的面容也漸漸退去了那種下一秒就會消失的朦朧感,安詳又寧靜。
直到二十多天過去後,季君淵親眼看到薄奚宸的眉心出現了一點銀色的光芒凝聚,不僅久久未散,還隨着時間的推移光澤越來越亮,越來越濃郁。
就這樣又持續了幾天,在季君淵足足等了一個月後的中午,薄奚宸眉心凝聚的銀光才突然綻放,瞬間迸射出一抹極致璀璨的光芒,讓大白天的院子也普照上了一層聖潔的光。
一時間,四周方圓數十公里所有陰氣鬼魅退散的乾乾淨淨,一種大地被洗刷的純澈明亮,讓這天地間多了一抹極亮的光彩。
坐在沙發上的季君淵漸漸坐直了身軀,哪怕他看不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可也能感受到隨着這抹銀光綻放四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格外清新,格外亮麗,就仿似退去了一層肉眼難見的陰霾。
這讓季君淵想到了一個詞。
——淨化。
緊接着季君淵深幽的瞳孔微微一縮,瞬間綻放出一抹瑰麗清亮的色澤,一瞬不瞬的看着盤膝坐在院子裡的薄奚宸。
此時她的周身正漸漸氤氳出一道鳳凰的形態,從手掌大小漸漸放大,一寸一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而虛幻的仿似一個影子般的形態也隨着長大而慢慢向實體靠攏,一點一點暈染出銀色的耀眼顏色。
隨着時間的流逝,那鳳凰形態在季君淵的注視下慢慢成形,成爲了一隻高貴美麗耀眼奪目的銀色鳳凰。
緊接着在滿院銀芒之中,那銀色的鳳凰突然仿似有了靈性仰頭展翅高飛,長嘯出聲聲鳳凰泣鳴,猶如涅槃重生。
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眼光芒逼的季君淵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滿院光芒漸漸減弱,那盤膝打坐了一個月的人兒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睜眼的剎那,季君淵甚至清晰的看到了那純粹的黑眸中一閃而逝的銀芒,聖潔奪目。
轉瞬即逝後,又恢復了那一片純粹乾淨,平靜無波。
緊接着,季君淵就看到那雙眼睛轉過來看向了他,一汪春水斂漣盪漾出溫暖的旖旎笑意,一剎那深深滋潤了他的心口,帶起了一聲聲清晰分明的跳動。
砰……砰……砰……
一聲一聲,只爲這四目相對淺笑嫣然的人兒而怦然心動。
一抹笑意自季君淵脣邊蔓延開來,同樣溫情漣漪,帶着不自知的溫柔與寵溺。
一股脈脈溫情繾卷蔓延,充斥在了院子和客廳中。
一聲鳳凰鳴叫吸引了薄奚宸的注意,薄奚宸收回視線擡頭看去,就見一隻銀色鳳凰俯衝而下,在靠近她的時候減緩了力道,甚是親暱的用頭蹭了蹭她的側臉。
不過因爲是術法之力所幻化而出,這銀色鳳凰與其說是實體,看起來更像是幻影。
薄奚宸看着這隻久違的銀色鳳凰,眼裡浮現一絲想念,笑着擡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在別人看來這鳳凰是虛體,可她卻能摸到它。
兩人親暱了片刻,銀色鳳凰就化爲一道銀芒鑽入了薄奚宸的身體裡消失不見了。
整個院子也瞬間恢復了寧靜,只留下薄奚宸和季君淵兩人隔着一道玻璃門框遙遙相望。
薄奚宸嫣然一笑,脣角上彎勾出一絲絲的奸猾:“太子爺有沒有覺得你身邊跟着一隻鳳凰,我身邊也有一隻鳳凰,我們兩不愧是男女朋友,很是絕配呢~”
調笑的笑語猶如春風吹拂進季君淵的心尖,讓他挑了挑眉,頗爲高冷的一笑:“倒是挺配。”
聽了這高冷的贊同,兩人頓時就默契的笑出了聲,低低的磁魅笑音和清潤悅耳的笑音纏繞而出,在這寧靜的院子裡譜奏出一曲極爲動聽的旋律。
笑過之後,季君淵站起身大步走到了薄奚宸身邊,伸手就頗爲霸道又強勢的將她抱進了懷裡。
緊緊的擁抱終是泄露出了他滿心的擔憂和心疼,哪怕前一刻他端的再好,表現的再輕鬆,始終都被這緊緊的仿似抓住唯一的一個溫暖擁抱給徹底出賣了。
多天的擔憂在這一刻,感受到懷裡的溫暖而柔軟,感受到那屬於大自然的純淨之氣,終於讓他一直動盪的心平靜了,安寧了……
“以前爺覺得因禍得福挺好,現在卻覺得簡直是個讓人蛋疼的詞。”
季君淵緊緊擁着薄奚宸低聲咒罵,那頗爲粗鄙的語氣完全一改從前的優雅與雍容,簡直接地氣的讓薄奚宸差點沒笑噴了。
不過這麼好的氣氛,她可不是專門破壞氣氛的小能手,還是忍住了笑,緊緊的環抱着季君淵精壯有力的腰,柔聲安撫:“以後我會注意,讓你擔心了。”
“知道就好。”季君淵淡淡的道了一句,溫暖的手掌卻與冷淡的語氣不同,放在薄奚宸的後腦,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肩膀上。
兩人沉默的享受了一下這片刻的安寧和溫馨,安安靜靜的抱着彼此,突然有了一種天荒地老的安心感。
片刻後,季君淵才鬆開薄奚宸,牽着她走進了客廳,將她往房間裡的浴室裡推去:“一個月了,快去洗洗,真髒。”
薄奚宸反手握住季君淵的手,順着他的力道一拉,直接撞近了他的懷中,惡作劇的蹭了蹭。
隨即踮起腳尖,調戲般的在季君淵脖頸上嗅了嗅:“真香~”
溼潤的呼吸滲透季君淵的脖頸,那癢癢溼溼的感覺一路滲透入他的心,讓他全身血液漸漸滾燙起來,眼裡卻有着對薄奚宸這番調皮的舉動的無奈和寵溺,嘴上卻頗爲嫌棄的道:“髒死了,快點去洗。”
說着還擡手在她腦門上看似嫌棄實則極爲輕柔的拍了一下,推開了她。
薄奚宸擡頭見季君淵的脖頸泛起了一層誘人的緋色,眸光一轉,掠過一絲壞笑,衝着他曖昧一笑:“爺要一起洗嗎?鴛鴦浴喔~”
微微上挑的語音充滿了挑逗,聽得季君淵頓時深邃了眼眸,黑漆漆的鳳目彷彿有着激流暗涌在動盪,眼眸微眯,盯着薄奚宸的視線頓時就染上了一絲危險,隨即突然邪痞一笑,擡起修長誘人的手指對着她晃了晃。
“怎麼?宸宸是想爺的手指了?”
邪氣的話音低魅中充斥滿了壞壞的痞氣和旖旎的曖昧,再加上那帶着一抹壞笑的妖冶容顏,一瞬後散發出的一種荷爾蒙的強烈氣息,帶着一股讓人上癮迷失心智的罌粟氣味,剎那勾魂奪魄。
這樣的壞壞的痞氣,充滿了誘人墮落的邪氣,重生以來,薄奚宸還是第一次看到,瞬間就被迷了眼,勾了魂。
心跳驟然停止了一瞬後開始狂跳不已,陣陣如鼓聲般的劇烈跳動暈染出怦然心動的迷醉。
一時間,薄奚宸突然有了一種時光倒流穿梭時間回到過去的錯覺。
那個在異世中對着她痞氣邪笑着說:“怎麼?爺是不是很帥,錢多顏值逆天,天賦逆天,智商情商雙高,這世間再找不到爺這麼完美的人,要不要做爺的女人?”
兩張同樣妖冶精美,同樣邪肆痞氣暈染着妖美蠱惑和邪魅的臉,在這一刻不斷交替最後合攏成了眼前這張壞笑的俊美絕世容顏。
薄奚宸心神一斂,臉上笑容璀璨,看了看季君淵搖晃的手指,不但沒有被對方的挑逗逼退,反而視線向下,落在了季君淵肚臍下三寸的位置曖昧道:“比起手指,我更喜歡它,我可不介意跟爺來一次浴室play~”
季君淵的身軀在薄奚宸露骨又挑逗的眼神下瞬間緊繃起來,只覺一股熱浪向下集中,仿似下一秒就會噴涌而出化身成狼。
黑亮幽深的鳳眸也黑沉沉的氤氳出點點難掩的慾望,盯着薄奚宸的目光充斥滿了野獸的危險。
可最終,季君淵沉默的看了薄奚宸半響,在她曖昧挑逗又膽大包天的笑容下,直接果斷轉身離開了。
那大步離開的身影頗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看得薄奚宸緩緩的笑出了聲。
這場挑逗與反挑逗,毫無疑問,薄奚宸贏了。
誰讓季君淵偏偏要忍到薄奚宸成年,那就註定了所有關於曖昧的挑逗,他必輸無疑。
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薄奚宸就走出了客廳,這一次倒沒有溼漉漉的出來讓季君淵給她烘頭髮了,而是穿戴整齊烘乾頭髮後才披散着髮絲走了出來。
走到客廳就見季君淵正坐在客廳裡聽着季言幾人的彙報工作,薄奚宸也沒打擾,就坐在旁邊等着,大約等了五六分鐘,季君淵這邊結束後她才衝着他笑着開口。
“現在才中午兩點多,我們出去約會吧?”
季君淵眸光一動,似有一抹柔情漣漪盪漾,面色卻淡然至極的仿似做某種工作上的決定一般,認真思索了一瞬才平淡道:“確實好幾個月沒跟你出去約會了,那就去吧。”
看着季君淵這幅端着的模樣,薄奚宸很想跟他說,若是那雙閃亮亮的鳳眸沒有那麼愉悅和期待,那麼這幅高冷的面具會更加完美。
兩人容貌都是異常引人注意的,自然不會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所以薄奚宸直接般自己和季君淵易了容,淡化了一張面孔給人的驚豔感,除了那一身與衆不同的氣質,兩人的臉簡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張大衆臉。
全部收拾妥當後,薄奚宸和季君淵就去車庫將之前買的一輛代步的大衆車開了出來,一路開去了市中心的大型遊樂場的停車場,然後手牽手的走進了遊樂場。
大概是因爲不是週末的關係,加上現在大中午的,所以遊樂場的人並不多,薄奚宸和季君淵走在裡面優哉遊哉的好不悠閒。
這地方還是季君淵長大後第一次來,五歲那年君都第一個遊樂場建成後,他的父母就帶着他們去玩過,那一次之後他就沒再去了。
當時只覺得有些無聊,可現在換了一種心境,季君淵倒是沒有無聊的感覺,只覺的輕鬆愜意。
兩人一路慢步一路閒聊起來,季君淵這個時候才問起薄奚宸之前打鬥的事情。
“之前遇到的是什麼東西?”
“魔,五千年道行的魔,是地府裡的勢力派來的。”薄奚宸緩緩道。
“被盯上了?”季君淵轉頭看着薄奚宸。
薄奚宸勾脣一笑,笑意有些寒涼:“盯上了也沒關係,反正也是時候擴散地府的勢力了,正好拿一殿的鬼開刀。”
季君淵心思一動,想到薄奚宸對鬼界的野心,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提醒道:“注意安全,凡是不可操之過急,不過比起算計,我倒是對你很放心。”
以薄奚宸那奸猾狡詐無情薄涼的心性,這世間能夠讓她吃虧的人少之又少,論起算計,他對薄奚宸倒是信心十足。
這樣想着,季君淵的脣角就泛起一層笑意,隱隱含着一絲絲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讓正好擡眸看着季君淵的薄奚宸看了個正着,臉上也不自覺盪漾起濃濃的笑意。
一股無形的甜蜜繾卷在兩人周身,這種無需言語的信任與相信實在太過默契和溫情,讓偶爾被路過的攤位的老闆皆看得一愣。
恍惚中覺得實在詭異,忍不住就盯着那一男一女慢步而去的背影看得出神。
明明那一小情侶長相很普通啊,怎麼那一霎擡頭就看得他們紛紛迷了眼晃了神?
直到兩人快要消失在視野,幾個攤位的老闆才恍然大悟。
是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與衆不同極其尊貴華麗的氣質,還有漸漸在兩人周身繚繞開來的溫情和旁人無法插足的默契和甜蜜。
那是一種一牽手就可以天荒地老的幸福感。
將遊樂場所有刺激的玩了一遍後,薄奚宸和季君淵就開車換了地方,直接去了清翊廣場,找了一家很好吃的火鍋店吃了一頓刷羊肉。
吃過飯後天色已經完全黑沉了下來,薄奚宸也不打算就這麼回去,想了想幹脆道:“我們去長生山看日出吧。”
季君淵雖然不住在杭城,不過偶爾巡視產業談生意也會來杭城轉溜,長生山在杭城很出名,他自然是知道的。
倒不是說長生山有什麼特別好玩或者精緻優美而出名,之所以聞名杭城,是因爲長生山在末世的時候是一處倖存者基地。
這個基地建立在高山山頂,那座山很高,站在山頂可以俯瞰整個杭城地界,視野極其開闊。
而且四周山路崎嶇,只有一條蜿蜒向上的石階路通往山頂,從山前漫過山頂一路蜿蜒順着山後而下,形成了前後山對立的兩條石階路。
退可守,進可攻,就算有喪屍或者變異獸攻上來,山頂倖存者基地的人也能從背後另一條石階路逃走。
所以那個時候長生山也算是z省最有名的基地之一,也因爲長生基地的存在,那座山才被抹去了末世前的名字,變成了長生山,寓意健康長壽。
後來長生山被變異獸佔據,末世結束後,長生山就變成了一處探險地,也是一處末世基地的遺址。
據說是杭城所有基地保存最完好的一處,吸引了不少人組隊去探險,因此也越來越出名,成了現在杭城最有名的景點之一。
季君淵點頭應下了,心中思索着看日出這件事情,按理說應該也是很無聊的事,可偏偏他的心卻在期待,在愉悅,在興奮。
看着薄奚宸的笑臉,季君淵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這個女孩,只要和她在一起,任何無聊的事情都會變得有意義和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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