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
唐一凡回頭一看，喊他的是清華科技園發展中心李強副主任。
“李主任，你好！”
“小唐，你好！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來，上我辦公室喝茶去！”
說着，李強副主任帶着唐一凡去了他辦公室。
當年的清華科技園還在校門口附近一棟簡易小樓裡辦公。
“小唐，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到清華科技園來創業，參與我們清華科技園的開發建設？雖然現在條件簡陋了一些，但是我們的未來一定非常光明！”
“好啊！”
“太好了，你說說看，落戶有什麼條件和要求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要求，到時候推薦一些懂IT和計算機系的人才給我就行了。”
“這沒問題啊，我們清華最不缺的就是這類人才！”
“李主任下一步我有幾個打算，一是開發一種使人與人在互聯網上能夠快速直接交流的軟件，二是開發電腦遊戲軟件，三是打算開發一個互聯網門戶網站……”
離開清華後，唐一凡去拜訪了國家外經貿部外資處宋建剛處長，對他當初介紹迪拜總領館的朋友相助一事表示感謝。晚上請宋建剛和科技部藤萬里處長等一幫當初在南洋大學培訓的老朋友一起吃了頓便飯敘舊。
一見面，大夥兒就調侃道：“小唐，你現在可成了名人啦！上次我們大夥兒都在新聞聯播中看到您的光輝形象了！”
“哈哈，慚愧、慚愧！”
“小唐，這次雅虎公司納斯達克上市，你肯定賺了不少美元吧！記得把賺來的外匯拿回來報效祖國哈！”藤萬里處長笑道。
“各位大哥，我正有此意！除了我自己套現的一部分美元外匯，我還打算在新家坡成立一支產業投資基金。我問一下，這些外匯可以直接回來兌換成人民幣嗎？”
“小唐，除非特批一個外商投資產業基金公司項目，直接兌現可能不行，目前我們對外資的資本賬戶是嚴格管制的，你或許可以經過我們外經貿部批准後設立外商投資性公司，投資性公司與生產性公司的最大區別是投資性公司不直接從事生產活動，外商在中國以獨資或與中國投資者合資的形式設立的從事直接投資的有限責任公司……”宋建剛處長解釋道。
“好的，大概明白了。”
第二日一早，唐一凡飛到了申城。
城隍廟古玩一條街，李瓊的店面擴大了一倍，把邊上一家店也給盤了下來，看來生意經營得不錯。
“一凡，好久不見！”李瓊熱情招呼道。
唐一凡好奇道：“你現在業務擴大了，怎麼還進了那麼多古舊傢俱？”
“一凡，這是我發現的另外一塊好生意門路！”
“怎麼說？”
“你知道雕花板嗎？”
“知道啊，以前鄉下的大眠牀上有很多啊，到處可見……”
梅城的古傢俱門板、欄杆等常鏤空或雕刻花紋圖案，通稱花板。鏤空的稱鏤空花板，實地雕花的按雕刻工藝不同而叫法也各有不同。細觀賞這片片木雕花板，典故，有戲劇、唱本、民間傳說、人物、宗教神話等。明代木雕花板線條簡潔、流暢，風格古拙，表面很少油漆，基本以本色木質紋理爲主，古樸而文雅。
“對，這幾年梅城老城拆遷厲害，我看到有些舊老傢俱被當柴火賣很可惜，我就收了一些舊傢俱上的雕花板來申城城隍廟這裡店裡賣。沒想到有幾個老外看到後很感興趣，問我哪裡來的？我就告訴他是從千工牀、門窗或櫥、櫃等傢俱上拆下來時，老外興奮不已，並提出要我把牀、櫥、櫃之類的舊傢俱整體運到申城，他們要高價收購。於是，年初，除了和田玉生意外，我開始了整體舊傢俱的收購經營，賺了不少錢！”
“一凡，我還另外租了一個倉庫，來，帶你去看看！”說着，李瓊帶着唐一凡去了附近小弄堂裡的一個小倉庫。
小倉庫裡，有一排十幾張整整齊齊排列着的雕花木牀。
“這不就是我們梅城鄉下的千工牀嗎？”唐一凡道。
眼前這十幾張千工牀看起來很相似卻又各不相同，這些繁瑣的雕花，精美的貝殼鑲嵌，精緻而巧妙的木工，是江南手藝的集中體現。這種牀在梅城當地俗稱千工牀，按照當地的習俗，講究一些的大戶人家從孩子出生那天起就請來工匠打造這牀，有些牀一直要到孩子結婚那天才能完工，因爲耗時又耗工，所以當地人叫千工牀。
“對，以前經常看到。不過現在鄉下可能不多了，在申城可值錢了！”
李瓊告訴唐一凡，當時很多這種牀大部分已經作爲“四舊”被毀掉。但是在江浙一代的鄉下老百姓家中，可能還保留着許多殘缺和完整的老牀，因爲占房面積大、拆、搭繁瑣，大多廢棄不用。從這些日子與那些喜歡老傢俱的老外交流中，李瓊認準這是一筆賺錢的買賣，便趕到家鄉，走村串戶開始在老鄉中收購這些老牀。
“上個月我在梅城，收齊了十張千工牀，請老家的老木工修繕後，一共才花了兩千多元。你知道，我用卡車運到申城，倒賣給老外，賣了多少錢嗎？”李瓊問唐一凡道。
“五千，或者一萬元？”
李瓊笑了：“像這種千工牀，我一張就賣了三千多元！上次那批千工牀我賣了三萬多塊錢！這次，我又讓鄉下表弟和親戚們幫我收了十幾張千工牀上來，準備再賣個大價錢！”
“李瓊，這種古舊傢俱存世是有限的，以後會越來越珍貴。好的古董傢俱你可以收藏着不要賣。其實你可以在東臺開一個古舊傢俱廠，組織人員回收一些廢棄的老木頭、破舊老傢俱，請能工巧匠，精雕細鑿、修復和仿製古舊傢俱，送來申城賣。用前店後廠的模式來經營！”唐一凡建議道。
“一凡，你說到我的心坎裡去了，我正有此意！梅城和東臺鄉下能工巧匠不少，我確實有打算開一個仿古傢俱廠的想法！”
告別李瓊後，唐一凡坐上火車回到了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