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周煜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他盯着鍾季的臉看了半分鐘一句話沒說轉頭就往外走。鍾季看着周煜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笑。
趙格非看着鍾季不知道說什麼好，心想這個鄭局是不是糊塗了，怎麼請了個神棍做顧問，雖然這個神棍看起來挺帥的一點也不像神棍。
那邊，周煜一把推開鄭天陽的門闖進去氣呼呼的站在局長大人的辦公桌前，臉色暗的跟下暴雨似的。鄭天陽倒像是早就料到周煜的反應一樣，優哉遊哉的喝茶。
周煜冷着臉問：“鄭局，那個鍾季到底是幹什麼的？”
鄭天陽放下水杯看了他一眼說：“顧問啊。”
“我知道，我問的是他以前是幹什麼的？”
“哦？他沒告訴你？風水師啊？”
“風水……就是神棍吧。鄭局您讓這麼個騙子做我特調科的顧問？”周煜提高嗓音問。
鄭天陽表情嚴肅下來，他看着周煜說：“你覺得他是騙子？神棍？”
“難道不是？”
鄭天陽頓了一下問：“周煜，你知道特別調查科主要負責什麼樣的案子嗎？”
周樣皺着眉頭看他，沒有回答。
“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特別調查科主要負責非正常的特殊案件調查。”
“非正常？”
“是，我知道你不信鬼神，認爲那些事封建迷信。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認爲它不存在它就是不存在的。只是不能公之於衆罷了。特別調查科也不是現在就有的，二十年前它就存在過。”
周煜猛的擡頭：“二十年前？”
鄭天陽看着周煜的眼睛點頭說：“是。”
周煜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
鄭天陽也放輕語氣：“好了，好好幹，別讓我失望，也別讓他失望。”
周煜點點頭轉身出去。鄭天陽深嘆一口氣，拿出煙來點着吸了一口自言自語：“真像啊！”
半個小時後周煜回到特調科時神色已經恢復平常了，他看了眼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案卷的鐘季說：“鍾季，你進來一下。”
鍾季擡頭看看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跟着周煜走進科長辦公室。
周煜神色複雜的看着坐在對面的鐘季，說實話讓他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變看法承認這個世界有鬼神還真挺困難，但是……
“鍾季，我先跟你道歉，剛纔是我反應過度了。”周煜軟下口氣說。
鍾季無所謂的笑笑：“沒關係。”
“那個，你說你是風水師？”
“嗯，現在都這麼叫了。”
“現在？那以前叫什麼？”
鍾季“天師啊。”
周煜神色突然怪異起來：“鍾……那個天師鍾馗不會和你們家有什麼關係吧？”
鍾季點點頭：“鍾馗是鍾家成就比較高的先輩。”
好吧，周煜敗了。
“所以說，這個世上真有鬼神？”周煜艱難的問。
鍾季突然狡黠的笑：“要不要我招個鬼給你瞧瞧。”
周煜仔細看看鐘季的神色覺得鍾季大概不是在開玩笑：“呃，不用了，呵呵！”
周煜用手抓了幾下頭髮深吸一口氣，決定接受事實。他正色道：“好了，說正事吧，你剛纔說那些屍體沒有魂魄是什麼意思？”
鍾煜用食指指尖輕輕敲了幾下桌面纔開口：“嗯，一般來說像這樣死於非命的人，在他們還沒到命數時魂魄一直會在陽間徘徊，直到命數到了勾魂使纔會出現引領他們的魂魄來到陰間重新投胎。而這幾個人命數都沒到，魂魄卻不見了。”
周煜搓搓手試着說：“會不會是在案發現場，或是魂魄去別的地方了？”
鍾季搖搖頭：“不會，像這種死於非命的人的魂魄除了是縛地靈或是做了替死鬼魂魄都會在屍體附近徘徊，而變成縛地靈或是替死鬼我都會又所察覺，這些人顯然不會是這種情況。所以，現在他們的魂魄無緣無辜失蹤只有兩種可能。”
“兩種可能？”
“第一，他們的魂魄被拘走了沒辦法來到屍體身邊，二是魂飛魄散了。”
周煜想了想問：“你說，他們這種死法是不是人做的？”
鍾季笑笑說：“是不是人做的我不敢說，但是一定不是普通人做的。兇手要是人的話至少不會是普通人，應該會道術。”
周煜問：“道術？”
鍾季點頭：“是。”
周煜慢慢低下頭，道術？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鍾季忍着笑“周隊，周隊？”
周煜擡起頭來：“要我推翻我前29年的認識立刻接受這樣的事情，有點困難。但是我會爭取早點接受。”
鍾季點點頭，說：“周隊的接受能力已經很強了，那麼，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周煜站起來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邊往外走邊說：“我們去歐陽梓家看看，也許會有收穫。”
鍾季不置可否，站起來跟着周煜往外走。
按照地址到歐陽梓家，周煜忍不住打了個口哨：“帥啊。”
鍾季不明白的看他。
周煜一邊下車一邊說：“這個歐陽家條件不錯啊。”
歐陽梓家住的是一幢三層別墅，位置很好。鍾季初到鐘山市所以還不知道，這個地段的房子都是天價，完全比得上國內一線城市黃金地段的房價了，更不用說歐陽家住的是別墅。不過根據歐陽梓家的情況來講好像也不吃驚。
歐陽梓的父親歐陽劍明是M大的校長，母親是一家跨國公司的總裁。而且歐陽劍明手裡有一支價值數億的基金。這麼來看，歐陽家住這樣的房子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按響門鈴來開門的是歐陽家的管家，周煜和鍾季跟着管家一起走進歐陽家的別墅。
門口站着歐陽越，是歐陽梓的哥哥，今年25歲，已經在母親的公司裡工作了。
“您好，是周警官和鍾警官吧？”歐陽越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
“是。”兩人都同他握了手，來的時候周煜提前打過招呼。周煜擡頭看了一眼笑的很得體的歐陽，鍾季今早纔來報道他就知道鍾季的姓名，可見這個人不簡單啊。
“兩位警官請坐，因爲我弟……”歐陽越說到這有些微微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說：“我父母身體都不太好，所以有什麼事情直接問我就好。”
周煜和鍾季對視一眼點點頭表示理解。
“開始吧？”周煜示意歐陽越。
歐陽越點頭表示可以還是。
“歐陽梓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家嗎？”周煜問。
“在的，那天正好沒什麼事情，我們全家都在家。”歐陽越說。
“你弟弟那天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比如情緒，身體，或者是反常的舉動。”
歐陽越仔細想了一會兒，說：“沒有，小梓那天顯得挺開心的，晚上大家吃完飯還一起看了會兒電視。然後大約十點左右大家就休息了。”
“哦。”周煜點點頭又問：“是誰第一個發現你弟弟出事的。”
“是我家的管家，那天早晨大家都起來吃早餐了，但是小梓還沒下來，我媽就讓管家上去叫他。您也知道小梓還在上學，有時候偶爾睡個懶覺什麼的也挺正常。但是管家上去一會兒就白着臉慌慌張張的跑下來說小梓出事了。我們趕緊上去看，發現小梓已經沒呼吸了。我媽叫了救護車，醫生到家裡一看就告訴我們人已經死了，所以連醫院都沒去。”
“是誰報的案？”
“是我父親，我們都覺得小梓死的蹊蹺。”
周煜點點頭，看歐陽越的臉色不太好，說：“節哀順便，我們會查清楚的。”
歐陽越似有點猶豫的問：“周警官，小梓真的是被別人害的嗎？”
周煜奇怪：“嗯？爲什麼這麼問？”
歐陽越想了一會說：“我們家這邊治安一直很好，嗯，我父親說小梓的死因是心臟驟停。我父母都沒有心臟病，但是我外公有，所以……”
“所以，你覺得你弟可能是心臟病？”
歐陽越皺着眉猶猶豫豫的：“我也不確定，不過請警官一定查清楚。不管怎麼說小梓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周煜笑笑，說：“那是當然，職責所在。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對了，我有些話想問問管家，可以嗎？”
“當然當然。”歐陽越出去帶着管家走進來。
“那你們聊，我公司還有點事，我先失陪了。”歐陽越笑着說。
周煜點頭：“請便。”
看着歐陽越走出去了周煜才問：“你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
管家點點頭說：“是的。”
“死者出事那天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
管家略微想想搖頭：“沒有。”
周煜看了鍾季一眼站起來：“我們想去死者出事的地方看看。”
管家站起來微微傾身體說：“請跟我來。”
歐陽梓的臥室再二樓，現場已經被警察封住了。周煜站在門前準備推門，卻又停住動作偏過頭來問管家：“從警察走後有人進過這件屋子嗎？”
“沒有，先生吩咐過除了警察誰也不許進來。”
周煜點點頭推門進來。鍾季一近們眉頭就緊緊皺起來，屋子裡還保持着歐陽梓出事時的樣子。窗簾拉着，牀上被子被堆在一邊。靠窗的地方擺着一張桌子。周煜走到桌子邊那一一個相冊翻着看。
“歐陽梓喜歡旅遊？”周煜問管家。
管家點頭：“是，二少爺去過很多地方。“
周煜手裡的相冊裡都是各個地方的風景照，有許多國內的知名景區還有不少是國外的。看來這個歐陽梓去過的地方還真不少。